整個慘叫的過程持續了十分鐘之久。
再看去時，賈明已經極其狼狽。
蘇陽站在他的身邊，好整以暇的拍了拍手，看着眼前這凄慘的家夥，再次溫聲細語道：“沒關系，這裡是醫館，一會兒我替你療傷，再繼續打你，保證死不了人。
”
聽到這宛如惡魔般的低語，賈明再也沒有心情繼續去裝一具屍體，猛的翻身起來，跑到角落裡，一臉警惕的看着蘇陽。
而趙公道看起來則是十分激動：“你...你回來了？
”
“這句話是截教的口頭禅麼...”
“你來了，你回來了的...”
“我沒回來，現在站在這兒的，還能是鬼。
”
蘇陽忍不住吐槽道，就這麼走到了搖椅旁，緩緩躺下，一臉舒适：“還是這裡最舒服。
”
“我的意思是，你怎麼回來的？
”
“靈山通道不是關閉了麼？
”
趙公道完全忽視了蘇陽的吐槽，再次追問。
蘇陽臉上帶着一抹疲倦之色：“我在靈山，辛辛苦苦修行了一年半的時間，還和如來親切會談了一會兒。
”
“我原本想着，他都主動邀請我見面了，也會把我送走...”
“結果誰知道，我離開雷音寺之後，他就沒動靜了。
”
“我辛辛苦苦折騰了半年，才勉強打開一道裂縫鑽出來。
”
說到這裡，蘇陽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忍不住攥緊拳頭罵道。
趙公道，賈明面面相觑。
雖然聽不太懂，但大為震驚。
“不是，你見過如來了？
”
“那畜...不是，他都和你聊什麼了？
”
趙公道再次發現問題的重點。
蘇陽若有所思，片刻後才随口說道：“他就雲裡霧裡的說了一大堆，但其實一句有用的都沒有，最後怕我提問，給我趕走了。
”
“呵...”
“那家夥當年可是出了名的善談啊！
”
“對了，舉缽羅漢是他的人麼？
”
趙公道冷笑。
蘇陽點了點頭：“嗯，是他的人。
”
“那...”
趙公道似是想要再問些什麼，但最終還是陷入到短暫的沉默當中，片刻後才重新沙啞着嗓子問道：“那當年...我吞食封神榜殘片...”
“嗯，也是他。
”
沒等他說完，蘇陽就再次點頭。
趙公道身體略微踉跄，緩緩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聲音中帶着些許顫音：“果然是他麼，當時我就覺得，在我出手的那一刻，周圍其他人的反應有些呆滞...”
“我還曾自欺欺人的想過，是我自己在那一刻表現的太過于英勇了...”
“呵呵...”
“如今想來，真是有些可笑啊。
”
他的臉上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容，臉上的表情中同樣寫滿了複雜。
許久過後，他那稍顯空洞的眼神中，才重新恢複了些許神采，表情看起來更是變得凝重許多，看向蘇陽，十分嚴肅的說道：“我不清楚如來究竟和你說過什麼，但我有一點，必須提醒你。
”
“他...”
“不可信！
”
“哪怕是他暗中幫助過我，甚至說什麼所謂的截教複興，但他...”
“不能信！
”
聽着趙公道的提醒，蘇陽輕輕點頭：“你覺得...我是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麼？
”
“也對。
”
“估計哪怕是現在，你都沒有完全的信任我，又何況是如來。
”
“原本我還覺得有些不爽，但現在想想...”
“還是警惕些好啊。
”
趙公道的語氣中帶着些許感慨，靠在搖椅上，仿佛是在呢喃自語。
随着話音落下，趙公道突然扭過頭，看向賈明：“你是不是累了？
”
“？
？
？
”
賈明茫然的看着趙公道，似是想到了什麼，失笑着搖了搖頭：“真是愚蠢的台詞。
”
“因為你太蠢，我說的隐晦了，擔心你聽不懂。
”
面對賈明的嘲諷，趙公道一臉淡然，諷刺道。
賈明嗤笑一聲，就這麼慢悠悠的走出院子，最終消失在街道上。
直至他徹底走遠後，趙公道才神情肅穆的看向蘇陽，認真開口說道：“在天庭回歸之前，你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
”
“嗯？
”
蘇陽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趙公道鄭重開口：“昊天之所以是昊天，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是...他是三界主宰，故對三界的所有仙，神，都有天然的位階壓制。
”
“這是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
”
“所以如今真的想直面他，隻有兩種方法。
”
“或者在天地位階中，不弱于他，亦或者...”
“跳出三界，不在五行。
”
“隻有這樣，才能在關鍵時刻，不會被其壓制，束縛。
”
說話間，趙公道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下了某個決定：“今日，我或許可以嘗試着，以你的仙帝官服為引，催動精血，強行封神，達到了仙帝的位階，就算被壓制，也不至于會影響的特别嚴重。
”
“唔...”
“我覺得...”
“應該是不需要了。
”
蘇陽沉吟數秒，開口說道，并在聲音落下的瞬間，散發出一縷淡淡的威壓。
在這縷強大的威壓下，趙公道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臉色略顯蒼白，不可思議的擡起頭，看向蘇陽，脫口而出：“祖龍？
”
“也對...”
“就連我都能想到的東西，他又怎麼可能不提前準備。
”
“倒是我平白擔憂了。
”
趙公道面露恍然之色，随後自嘲的笑着，搖了搖頭。
不過他很快就重新調整好了心态，再次說道：“但我還是想說，無論如來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都是不可信的。
”
“數千年前也好，如今也罷，他做過的很多事情，都是相悖的。
”
“這絕對不是一兩句所謂的隐忍就能夠解釋的通。
”
“包括賈明...”
“他給我的感覺，同樣不太正常。
”
“無論是面對死亡，還是靈山，天庭，哪怕談及到昊天的時候，都表現的太過于風輕雲淡，完全沒有敬畏之心。
”
“所以，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
趙公道認真注視着蘇陽雙眼，緩緩開口。
蘇陽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傾聽着，最終投給趙公道一個疑惑的目光。
“你覺得...”
“他有沒有可能是...”
“老師的另外一截殘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