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如今不過剛剛複蘇靈智，你為何已經到了能動用‘念’的程度？
”
“而且你有能力制造幻境，為何不直接控制他，将門推開？
”
另一道質疑聲響起。
老人輕笑：“不過是當年為求自保，給自己留的一點小東西罷了，當不得真。
”
“而且這道‘門’不是本人誠心推動的話，是做不得數的。
”
“不然早就不容這小鬼放肆了。
”
“大家都是人精，不我相信隻有我一個人留了後手。
”
“就比如蘇陽之前幾次想要自殺的時候，那恰巧出現，為他護體的仙靈之力，就是你們當中某位的傑作。
”
“咱們之間認識數千年，有些話，騙騙蘇陽可以，但莫要将老夫當成傻子才好。
”
話音落下，門内一時間陷入寂靜。
許久過後，聲音才再次響起：“阿彌陀佛，貧僧隻關心一件事，星君您的幻境中，還原當初的場景，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
”
“八分真。
”
“蘇陽是聰明人，做的太假，他是會察覺的。
”
“哪怕如今，他也依舊能夠憑借直覺發現，我們在騙他。
”
“最後那洩憤的一腳，就足以證明太多東西了。
”
“隻不過我們目前處于互相牽制的狀态，他擺脫不了我們，我們也擺脫不了他，偶爾合作一下，倒也無傷大雅。
”
“數千年光陰，我們都熬過來了，也不在乎用區區幾年時間，給蘇陽再編織一張大網，請君入甕，從而使他心甘情願的...推開這扇門。
”
老人的聲音平淡，波瀾不驚。
“所以，你的第一步棋，就是葬仙之地？
”
一道聲音略微有些迷惑，開口問道。
老人笑着回應：“他對我們的主觀印象太差，又有什麼地方，比葬仙之地，更能刷世人對‘仙’的好感呢？
”
“但如果被他發現一些更深層次的秘密，我們将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
又是一道從未說過話的聲音突然開口。
“發現與否，又能如何。
”
“當葬仙之地開啟的那一刻，第三次仙臨，即将開始！
”
“屆時，這世界上的仙靈之力将會愈發濃郁，世人們會徹底瘋狂。
”
“他們盡情的吸收着‘心猿之念’，直至淨化這世界，我們再以他們為種，重新生長在幹淨的土地裡。
”
“劫難...要結束了。
”
老人似乎已經暢想到了那美妙的未來，聲音中充滿了貪婪的欲望。
“太白，昊天...”
“不可信。
”
“你難道忘了，曾經那些追随他，相信他的人，都淪落為什麼下場？
”
“甚至包括那位，如今還在欲火中遭受着無盡的酷刑呢！
”
一道冰冷聲音淡淡開口，聲音中流露出些許的嘲諷。
“閉嘴！
”
“昊天榮光，不容亵渎！
”
“心猿劫起，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渡劫方式，這點無可厚非！
”
“我尊重你們的理念，但也希望你們，尊重我的信仰。
”
“否則休怪老朽不講情面！
”
老人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語氣中充滿殺意。
“呵呵。
”
“那個人知道，自己用生命的代價，都無法讓你們重新清醒，真是可悲。
”
嘲諷聲音再起。
此刻的老人明顯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内心中壓抑的戾氣：“閉嘴！
”
“呵...”
最終，伴随着輕笑聲，門内徹底恢複安靜。
一場持續了數千年的争辯，永遠不會因為寥寥幾句話，就會出現不同的結果。
哪怕這‘議題’上，早已染滿鮮血。
……
“這些家夥們閉嘴之後，頭果然沒有之前那麼痛了。
”
蘇陽坐在搖椅上，緩緩睜開眼睛，看起來依然十分虛弱，但相比之前，精氣神卻明顯好了很多。
至少不用無時無刻忍着頭疼去講話了。
“這些家夥，究竟有幾句話是可以相信的...”
“真是一點都不好玩啊。
”
回憶着老人包括其他‘仙’和自己講述過的每一句話，蘇陽有氣無力的靠在搖椅上，翻了個白眼兒，一副興緻缺缺的樣子：“但是他們為什麼覺得，我是一個十分勵志的人...”
“為什麼覺得我一定有興趣了解當年的真相，一定想要變得更強。
”
“真是莫名其妙。
”
“葬仙之地...”
“直接讓小風風一炮給轟掉，會不會更方便一點。
”
“我不看，别人也别想看。
”
“或者我一把火燒了...”
蘇陽喃喃自語，不過短短數秒鐘，腦海中就已經浮現出一個又一個計劃來。
反正這些計劃無論哪一條，都不包含閱讀‘第二卷’。
“但如果在葬仙之地，挖出一具‘仙’的屍體，當着他們的面解剖掉，取出仙種...”
“會不會很刺激...”
“也不知道他們想要複活，需不需要原本的身體，如果需要的話，我毀一具，等于殺了一位仙！
”
“還是這個聽起來更好玩一點啊。
”
“那些殘破的‘器’已經逐漸無法抑制童童的‘病’了。
”
說話間，蘇陽支撐着身體，從搖椅上坐了起來。
此時時間已經從清晨來到了正午，而淩霄總部的場景也和先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倉庫外是一片很大，很空曠的場地。
但此時的場地上已經堆滿了人。
嗯...
堆滿。
這些人全暈了。
被武千秋扛着，和有強迫症一樣，并排放着。
似是察覺到了蘇陽疑惑的目光，老馬笑呵呵的摸了摸自己胡子：“這群小家夥們太單純，不懂人間險惡，按部就班的教他們太累了，所以我們研究了一下，先把人都撂倒，扒光了，手機，錢包沒收，扔在山海城各個混亂的街道裡，看看他們誰能完好無損的回來。
”
“他們又不是傻子...”
“誰還記不住幾個朋友的電話，随便借個手機，打電話讓朋友來接，不就好了？
”
蘇陽有些疑惑。
老馬的笑容看起來更好和藹了些：“會給他們留字條的，說這是城主府的訓練，誰敢打電話作弊，直接從淩霄開除。
”
“而且...”
“光着腚的娃娃，找路人借手機，大概率...借不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