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一聲。
裕親王手裡的酒杯直接被摔在了地上,他的臉上滿是震驚。
“你……你……你怎麼會知道?
!
”
回過神來之後,裕親王的臉色迅速變得鐵青,眼神陰鸷的看着孟扶歌,隐含殺氣。
孟扶歌既然敢說出來,自然是不會怕他,依然是從容不迫的樣子,沖着裕親王很是溫和的一笑。
“慌什麼?
我是孟家的人,孟府發生的事情,我知道,不是很正常?
”
“你想做什麼?
”裕親王面色微沉,不過卻也逐漸的冷靜了下來。
他知道孟扶歌之所以主動跑來和他說這件事情,一定是懷着目的的。
若是真的想害他,她大可以将這件事情公之于衆,讓他跟宇文赫徹底決裂。
孟扶歌瞧着這裕親王的反應倒也不算慢,便直接開門見山道:“裕親王應該也能看出來,我和平王殿下結了仇,不死不休的那種。
所以,我要裕親王你……站在我這邊,幫我扳倒宇文赫!
”
“你……”裕親王聞言,直接震驚的瞪大了雙眼,幾乎驚恐的看着孟扶歌。
“砰”地一聲,裕親王像是為了給自己鼓氣勢一般,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你放肆!
你居然想離間本王與平王!
孟扶歌,你好大的膽子!
”
聽到裕親王的怒吼,孟扶歌卻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一臉淡然,慢條斯理道:“裕親王自然可以選擇不與我合作。
”
“你休想!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本王絕不可能與你這樣的人同流合污,你今日得罪了平王,你以為你還能活着回去?
!
”
裕親王冷冷的看着她,眼神鄙夷,似乎已經當她是個死人了。
她今日如此嚣張的對待宇文赫,給他下套,讓他丢這麼大的臉,宇文赫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一定會瘋狂的報複回來。
“我能不能活着回去,是我應該擔心的問題,而不是裕親王你。
但有一點我可以确定……如果宇文赫得勢,裕親王你絕對人頭不保!
”
孟扶歌眼神幽幽的落在裕親王的臉上,嘴角挂着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仿佛知道了什麼秘密一般……
但此時,頭腦簡單的裕親王顯然根本沒有想起來那回事,聽到孟扶歌這麼說,直接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絕不可能,宇文赫怎麼可能會對本王出手,他與本王的交情,你以為就憑你幾句話就可以影響我們?
”
裕親王強自鎮定,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擔心,但是看到孟扶歌的眼神,他的心裡卻始終覺得慌亂無比,像是被人牢牢地捏住了把柄。
“你多慮了,我還真沒打算就憑着幾句話就離間你們二人,我隻是想通知你一件事情。
那日在孟府被你寵幸的女子,如今已經懷孕了,并且,在不久的将來,你們的孩子,便會出世。
”
孟扶歌看着他,語氣幽幽的說道。
“你說……她懷孕了?
!
她是誰?
”
裕親王一臉震驚,心中情緒複雜,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祥的預感。
他開始努力的回憶那一晚發生的事情,但很顯然,那日天色昏暗,他又喝多了酒,下手從來都是沒輕沒重,顯然已經忘記了那女子的模樣。
在他看來,不過就是醉酒之後做了一件混賬事罷了,人家不來計較,他自然不會去想對方是誰。
如果不是孟扶歌此刻突然提起,他幾乎要将這些事情都給忘記了。
“呵……你果然忘了。
”孟扶歌冷冷的盯着裕親王,眼裡滿是厭惡鄙夷之色。
顯然,即便她非常的讨厭孟扶柳,如今眼前這個混賬的男人依然讓她覺得十分的惡心。
孟扶歌看着他一陣冷笑,道:“剛才你還見過,就在金縷閣。
”
裕親王臉色微微一變,然後猛地反應過來,十分震驚的看着孟扶歌:“你是說……是宇文赫的那女人?
!
”
“孟扶柳如今懷孕兩個月了,當時,柳雲月為了掩蓋自己女兒被人淩辱的真相,所以才将孟扶柳推給了宇文赫,讓宇文赫是自己對她做了那禽獸不如之事,迫于壓力娶她為側妃。
”
頓了頓,孟扶歌觀察着裕親王變幻的臉色,緊接着又是一陣冷笑:“你以為,這一切都可以當作沒有發生?
若是等這個孩子出生,宇文赫發現,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的時候,你覺得,他會如何看待你?
又會如何對待……你們的孩子?
”
裕親王頓時一臉被驚呆了的表情。
那天晚上他一時興起對待的女人,居然是孟扶柳!
而她在嫁給了宇文赫之後,居然還懷孕了,是自己的孩子?
!
宇文赫此時,是不知道有這件事情發生,所以才會拉攏他,與他互相幫助。
但是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玩了他的女人,還讓她生下了孩子,卻被他背了鍋……
那麼,以宇文赫的性子,不管他是否有苦衷,不管他是否記得這件事情,那必然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與他決裂!
想到這裡,裕親王終于慌了。
他絕對不能讓這件事情公之于衆,更不能被宇文赫記恨上。
宇文赫的性子,是出了名的記仇,而且手段非常的多,他懂得隐忍和謀劃,比起宇文烨那黃毛小子,很顯然他更适合當儲君。
但是!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不敢太過分的得罪宇文赫,沒想到……這突然一下,兩個人直接就有了難解的矛盾。
“你想怎麼樣?
”
在思考了一陣之後,裕親王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了孟扶歌的臉上,他知道她既然找他說這些話,必然心中已經有了對付宇文赫的主意。
如今,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會有什麼辦法。
畢竟此刻,孟扶歌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已經完全變了,她确實如傳聞中一般,不是什麼好人!
“我剛才已經說了,想讓裕親王幫我,扳倒宇文赫!
我的目的,隻要扳倒宇文赫,至于未來會是誰來坐這個大周皇位,我一點也不介意。
”
聽到她這番話,裕親王和公孫邑的目光,同時閃了閃。
方才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是公孫邑卻也一直在雅間内,聽着孟扶歌和裕親王說話。
原以為,他已經足夠了解孟扶歌了,但是如今看來,她……還是有所隐藏,而且,藏得還挺深。
而裕親王,亦是對孟扶歌多了探究之意。
這個女人……到底是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