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她要給巳爺生孩子
柳輕絮雖說沒動,但還是暗暗的咬了一下某人,逼着他放開自己。
燕巳淵從她唇齒間退出,擡起頭冷冷的斜視着身後。
“誰讓你起來的?
”
“王爺,讓小女來服侍大姐姐吧?
”柳元茵再次懇求道,不過迫于他身上冷冽的氣息,她聲音低下了很多,“大姐姐這樣,都是小女造成的,小女願将功補過,好讓大姐姐早些醒過來。
”
柳輕絮閉着眼,心裡早都罵開了。
讓她服侍她,隻怕原本沒死的她經過她的手後會徹底的死透!
比起她的暗恨,燕巳淵卻是将厭惡展露盡緻。
“本王的女人也是你能碰的?
”
“我……”柳元茵臉色如失血般變得慘白。
“跪下!
”
他命令的嗓音不但冷硬,且帶着讓人不可侵犯的氣勢。
柳元茵就被吓得腿窩一軟,重新跪在了床邊。
秀姑在她身後低着頭偷偷的抖肩膀。
燕巳淵随即又轉回去看床上的女人,狹長的深眸中忽而多了一絲笑,連嘴角都有意的揚了揚。
嘚瑟!
赤果果的嘚瑟!
柳輕絮瞪着他,真是眼疼牙疼心窩疼……
要是柳元茵這會兒不在,她鐵定跟他打上一場!
她用眼神威脅他,再敢‘喂’她喝水,她立馬‘詐屍’起來。
燕巳淵已經得了便宜,自然不敢真把她激怒了。
掃了一眼窗外,他背對着柳元茵開口,“柳二小姐還是外面跪着吧,本王要陪王妃歇息了。
”
柳元茵一聽,臉色很不好看。
她已經認罰了,而且也跪了一下午了,眼下還讓她去外面接着跪,這大晚上的又黑又冷,何止是羞辱她,簡直就是要她的命!
而且照柳輕絮這副死樣子,天知道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要是她一輩子都不醒,難道自己還要跪一輩子不成?
憑什麼柳輕絮這賤人能得瑧王如此疼愛,而她卻處處受人嫌棄?
越想越氣恨,越想越不甘心,她擡起頭望着床頭以背示人的男人,心裡猛然生出一種想法。
如此位高權重的男人,生的又是這般卓爾不凡,她要是早知道瑧王有如此清傲迷人之貌,或許她根本不會選擇太子……
太子是儲君又如何?
他手上并無半分兵權。
玉燕國的兵權一分為三,皇上有四成,她爹有三成,還有三成在瑧王手中!
要是她嫁給了瑧王,她爹在朝中的勢力更是無人能匹敵!
當如此念頭出現在腦海裡時,她再看着床上隆起的被褥,對那被褥下的人更是恨進了骨血中。
柳輕絮這賤人都要死不活了,居然還霸占着瑧王的寵愛,她究竟有哪裡比不上柳輕絮了?
!
微微調整氣息,她轉頭朝秀姑看去,低聲又卑微的開口,“我能和瑧王單獨說幾句話嗎?
是有關我大姐姐的。
”
秀姑立馬看向燕巳淵。
燕巳淵本想一口回拒,但床上‘躺屍’的人兒突然朝他擠了擠眼,他抿了抿唇,依舊頭也沒回的道,“秀姑,你先下去。
”
“是,王爺。
”秀姑恭順的退出了屏風。
确定秀姑出門以後,柳元茵開始咬唇,醞釀着要如何開口。
燕巳淵扭頭冷冷看向她,“說!
何事與絮兒有關?
”
“王爺……”柳元茵張了張嘴,對于他冷冽的神色始終有所畏懼。
但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取代柳輕絮,她忽的從地上起身,大着膽子說道,“王爺,小女弄掉了您的孩子,小女有罪。
為了彌補,小女願為王爺誕下子嗣,以彌補您的喪子之痛。
何況大姐姐傷了身子,一時也恐難再為您孕育子嗣,小女願替大姐姐分憂,如此也算小女将功補過了。
”
她這番話一出,整個寝室刹那間安靜得像鬼屋,冷氣飒飒的彌漫,全是從某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就連柳輕絮都瞪着眼張着嘴,因躺着沒動,整個人就像‘死不瞑目’般,震驚得有些滑稽。
她還以為柳元茵把秀姑支開,是想對燕巳淵編排些她的壞話,好讓燕巳淵對她心生厭惡,然後柳元茵就趁機求饒好減削些罪過。
然而,她是怎麼都沒想到,柳元茵居然是想插足當第三者!
不,是厚顔無恥的要給燕巳淵生孩子!
不管她是否喜歡燕巳淵,不管她是否是燕巳淵的媳婦,在這一刻,柳元茵是真當她死了……
草泥馬啊!
她現在就感覺頭頂有片遼闊無際的青青大草原,無數頭草泥馬正呼嘯而過,都快把她頭皮蹋破了!
“王爺,小女是真心實意向您恕罪的……”柳元茵微微低頭,多少還是有些羞澀,但行動似乎是堅定而果斷的,邊說着話邊解開了自己的腰帶。
“滾出去!
”
低吼聲從男人喉間裡迸發出來,還伴有清晰可聞的磨牙聲。
寝室裡的空氣除了凜凜寒冽,還隐隐夾着一股子暴戾之氣,也正是這股暴戾之氣,讓柳輕絮沉住了‘詐屍’的沖動。
她想看,燕巳淵會如何拒絕。
想看柳元茵這厚顔無恥的東西會如何難堪!
搶太子也就罷了,她對太子無感,柳元茵想要,她還求之不得呢。
可太子側妃的位置柳元茵已經預定到了,她居然還不滿足,竟明目張膽的勾引瑧王!
如此無恥、無下限、無人倫觀念的事,這東西是怎麼做到的?
!
“王爺,您别拒絕茵兒好嗎?
茵兒不比大姐差,伺候您一定比大姐伺候得更好。
”柳元茵當然看到了他的怒,但話已經說出口了,豈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所以她脫衣的動作更加快速起來。
柳輕絮都忍不住替她尴尬。
啥叫比她伺候得更好?
她何時伺候過人了?
跟燕巳淵在一起的日子,她從來沒讨好過他,甩臉色倒是常有……
“江小七!
”燕巳淵咬牙怒喝。
很快,一道黑影在燭光下像鬼影般閃到寝室裡。
“啊!
”柳元茵直接被吓出尖叫。
“扔出府!
滾!
”簡潔的幾個字蓄滿了力氣,可見某人已怒到極點。
江小七都沒敢看他一眼,隻迅猛出手,一手刀将柳元茵劈暈。
然後面無表情的抓住柳元茵腳踝,像拖死狗一樣将柳元茵拖出了寝室。
房間裡總算徹底安靜下來了。
柳輕絮‘噗’一聲噴笑。
本來是挺氣憤的,可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滿身怒火,就像身上裝了個炸彈似的随時會爆炸,連着那冷酷的俊臉都因為憤怒而顯得猙獰吓人。
這是要吃人的節奏啊!
她沒覺得害怕,反而突然有了想笑的沖動。
這會兒房間裡已經沒人了,她自然不會再顧忌什麼。
“哈哈!
”
被一個美人自薦枕席氣到要吃人,她也是第一次見!
“還笑?
”燕巳淵胸口還起伏着,狹長的眸子厲厲的瞪着她,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拿她先開刀洩洩火氣!
“我笑柳元茵,又沒笑你。
”柳輕絮噘了噘嘴。
“還想喝水不?
”燕巳淵微微眯眼,眸光很有深意的落在她唇上。
“喝屁!
”一想到先前他用嘴喂她喝水的事,柳輕絮就羞赧成怒,又把腳從被子裡伸出去蹬他。
燕巳淵也不是木頭,察覺到她腳上的力度,快一瞬躲了過去。
見他還敢躲,柳輕絮忽的坐起身,抓起枕頭又給他砸去。
燕巳淵敏捷如豹,閃到了床裡側。
這身跋步床很大,就算兩個人在床上翻跟頭都沒問題,更别說打鬧了。
柳輕絮失腳又失手,氣得牙癢癢,指着他威脅,“你再躲試試,信不信我咬死你!
”
兩人這麼一鬧,燕巳淵身上的怒火早就化沒影了,不但消了怒火,俊臉上還漾着莫名的笑。
“你想咬哪?
”他不但主動詢問,還開始主動寬衣。
“你!
”柳輕絮沒占到一絲便宜,反而把自己鬧了一個大紅臉。
她随即氣呼呼的跳下床。
見狀,燕巳淵含笑的眉眼瞬間沉下。
“去哪?
”
“去角房換姨媽墊,你要不要去?
”柳輕絮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燕巳淵嘴角抽抽。
他實在不明白,女子月事究竟是如何與姨媽扯上關系的,她每次都姨媽姨媽的叫,總讓他有種身邊多了個人的感覺。
……
柳府。
聽說小女兒被瑧王扔出瑧王府,還在瑧王府外面躺了一晚上,柳景武又驚訝又氣惱又不解,連早朝都沒去,直接趕到瑧王府。
見了燕巳淵後,一刻鐘都沒到,他就鐵着臉離開碧落閣,然後沖出瑧王府把小女兒帶走了。
柳元茵跪了一下午,又被打暈在瑧王府外面躺了一晚上,被帶回将軍府,她還以為柳景武是心疼她才特意跑去瑧王府向瑧王求情的,正欲向柳景武哭訴自己在瑧王府遭受的虐待,誰知柳景武一回府就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打得她頓時眼冒金星,趴在地上動都動彈不了。
“爹……”委屈的眼淚奪眶而出。
“混賬東西!
讓你去瑧王府賠罪,你都幹了些什麼?
”柳景武捏着拳頭,氣得都想當場捏死她!
“爹……女兒沒做什麼呀……”
“你還敢說?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柳景武雙眼都瞪出了血絲。
他是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小女兒居然敢去勾引瑧王!
皇上已經賜下了她與太子的婚事,她怎敢這般膽大妄為!
要是讓皇上與太子知道,别說會要她的命,就是柳家都得因為她而背上一個恥辱的罪名!
“福林!
”
“将軍?
”老管家也不知道出了何事,隻能從他的神色舉止中揣測定是發生了大事。
“把二小姐帶下去!
從今日起不許她踏出房門半步,若有違令者,殺!
”柳景武幾近低吼的下令。
一個殺字,透着狠恨之氣,讓老管家福林猛地抖了抖身子。
他在柳家做事幾十年,何曾見過将軍大人對自家人說過這個字?
就連柳元茵都吓啞了似的,張着嘴驚恐萬分的望着柳景武,慘白慘白的臉上,連眼淚都停止了流淌。
連福林都沒見過他在府中欲打開殺戒的模樣,更何況是她了。
而福林不敢遲疑,立馬讓丫鬟把她帶回了她的芙蓉院。
聽着門外挂鎖的聲音,柳元茵才像回魂兒似的明白過來,她真的被禁足了!
“放我出去!
”
“爹!
快放我出去!
”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憑什麼關着我?
”
“我要出去!
我要出去!
”
從瑧王府回來,她一身就髒兮兮的,從頭到腳是既淩亂又邋遢,這會兒情緒激動,完全就像瘋子似的,理智盡喪,嬌态盡失。
福林怕她整出亂子,親自帶着侍衛在院裡守着。
不過,這事動靜不小,特别是柳景武動怒下殺令的事更是傳到了太夫人魏氏耳中。
魏氏與瞿太後年紀相仿,都是花甲之齡,但魏氏這一兩年身子每況愈下,加之舊疾纏身,大多時候都卧床休養,已經不怎麼管理府中事務了。
聽說兒子發怒,還要殺人,魏氏很是震驚,忙讓人把她扶到了芙蓉院。
福林一看到她,忙上前恭敬迎道,“太夫人,您怎麼起來了?
”
“發生何事了?
”魏氏雖年邁體衰步履蹒跚,但說話利索,嚴厲的氣勢也不虛。
“回太夫人,小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總之将軍下了令,小的不得不從。
”福林低頭回道。
“可是跟柳輕絮有關?
”魏氏嗓門尖利了幾分。
“太夫人……”
福林不知道要如何解釋,昨日的事雖然将軍沒讓人禀報太夫人,但他知道太夫人肯定已經聽到消息了。
不等他再說什麼,魏氏滿目是火,更是嚴厲的斥道,“她不是跟野男人私奔了嗎?
怎麼不死在外面?
居然還回來興風作浪,讓我們柳家不得安甯,這孽障真真是個禍害!
”
福林低着頭,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接話。
而魏氏在氣頭上,别說他不接話,就算再好聽的勸慰,這會兒恐也難聽進去。
“别以為你們什麼都不說就可以瞞着我,我知道那孽障巴結上了瑧王。
就算她現在仗着瑧王撐腰又如何,她食我柳家米穿我柳家衣,我就不信她還敢反了天不認我這祖母!
”
狠厲的罵完,她接着就朝自己原來的丫鬟婆子下令,“備馬車,我現在就去瑧王府找那孽障去!
”
……
柳元茵一走,柳輕絮自然也沒必要繼續‘躺屍’下去了。
隻不過‘小月子’還是要坐的。
就在燕巳淵剛讓人散播消息,說她蘇醒了,景勝就到碧落閣來禀報,說柳太夫人來了瑧王府要見大孫女柳輕絮。
柳輕絮正在房裡用膳,聽此消息,當即就冷了臉。
“怎麼了?
可是不想見?
”燕巳淵坐在她對面,自然是看清楚了她臉上的不喜。
“我在想,這要是見了面,是我被她氣死呢,還是我把她氣死。
”柳輕絮頗為難的擰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