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
”
卓簡淡淡的一聲,連經過的時候也不曾再多看他一眼。
——
傅衍夜在王瑞載着她離開後還站在那裡沒走。
不久後他打電話給李恒讓他送回盛園。
這夜,盛園隻有他自己,還有他們的結婚視頻。
投影儀裡,不知道是放到第幾遍,他靠在床上,拿着煙灰缸跟煙卷。
投影儀裡出現的那個男人,滿眼都是那個穿着婚紗的女人。
他肯定是很愛她的。
那麼,他也應該很信任她。
很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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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林如湘病危,他也沒再想去看她一眼。
可是這晚,他開車到了犯人治病的地方門口。
車子停在那裡,裡面有工作人員出來。
明明都聯系好了,可是,他握着方向,頭抵着中間。
他突然想到,他要是再去見林如湘,那個女人肯定會瘋掉。
見了又有什麼用?
林如湘又怎麼會有解藥?
傅衍夜又将車子開到了醫院門口,他想,逼着那些人加快研究出解藥可能更有用。
這晚他在路上度過。
卓簡回了老宅,第二天早上依舊雲淡風氣的跟長輩們一塊吃飯,送小家夥們去上課。
不工作的時候,時間好像都慢了下來。
一個上午,她在跟歐陽萍的公關公司度過,一間辦公室,兩個人。
歐陽萍看她總走神,合上筆記本,望着她問:“說說吧,你跟你老公又怎麼了?
”
“我先把這片稿寫完。
”
卓簡不想提,低頭看向自己筆記本上需要公關的人,穆氏少東夜會名模。
“你現在這樣能寫好麼?
戒指呢?
”
歐陽萍望着她的手上,一籌莫展。
卓簡低眸看向自己的手上,苦笑,“扔了。
”
“扔了?
”
歐陽萍聽她說的輕佻,不自覺的擰了擰眉頭,“你們倆到底又怎麼回事?
”
卓簡對别人,總是不能輕易說出那些事來,但是歐陽萍,她可以盡可能的說出來。
歐陽萍聽後冷笑了下:“他那是吃醋了呀,要是以前,這種情況下,他得把你關在家裡了,現在竟然還讓你出門。
”
“……”
卓簡頓時無語。
歐陽萍卻說:“那你打算怎麼辦?
”
“我現在隻想順順利利讓寶寶降生。
”
卓簡說。
“那就繼續晾着他,不過我猜過不了幾天……”
“他說他不了解我。
”
“嗯?
”
歐陽萍愣住。
“他回來這麼久,我們倆也同床共枕有段日子了,他說他不了解我。
”
“……”
“他相信身邊所有人說的話,唯獨我,需要一再的解釋,事無巨細的,一遍遍的解釋。
”
“哎,他失憶了嘛,那我們能怎麼辦?
”
“難道就因為他失憶,所以我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嗎?
”
她從一開始就在忍。
他失憶後說過多少傷她的話?
做過多少傷她的事?
她以為她可以一直忍。
可是他們前陣子明明已經好了,他甚至還跟她說什麼以前一定很愛她,他總是吻她吻的很深情,總是喜歡粘着她,讓她在他身邊,哪怕是煮飯的時候。
可是就因為劉雲天那個擁抱,他什麼都不信了。
歐陽萍覺得傅衍夜很可氣,但是很明顯,卓簡生氣歸生氣,還沒到不理智的情況。
倒是傅衍夜那天聚會的時候傳出跟女人聚會的文章來。
他們那個圈子太小了,小到就算沒有傳播到微博,也會在朋友圈。
卓簡就是在朋友圈看到那條,穿着黑色窄裙的女人湊在他耳邊說話,看上去特别香豔。
不過他們已經快一周沒見了,卓簡看到朋友圈後在别人面前也表現的不知道一樣。
那天台裡有些名望的主持人聚會,因為在星光,台長也在,叫卓簡務必去坐坐,卓簡剛好在附近嬰兒店買嬰兒服,便去了。
結果沒多久,就有人問她:“你的婚戒怎麼還沒戴上?
你們莫不是真的要離婚?
”
他們夫妻感情幾經波折,台裡要好的同事都覺得他們應該不會離婚了。
畢竟都是聰明人,又注重名譽。
“怎麼了?
”
卓簡隻好奇的問了聲。
“你不知道嗎?
就是因為你們夫妻倆都沒戴婚戒,所以有些人就以為你們倆是暗地裡離婚了,開始往你老公身上蹭。
”
女同事提醒她。
卓簡聽後想起那天朋友圈裡那張照片來,不自覺的垂下眸。
當老婆的看到别的女人往自己老公身上蹭怎麼會真的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隻是現在她又能怎樣?
他們的緣分,在他。
如果他想繼續就繼續。
如果他不想,那她……
就當解脫吧。
卓簡這麼想着,起身:“有點悶,我去外面透透氣。
”
李玉清看着她出去後,很快便也不聲不響離開。
卓簡找了個涼快的地方站着,往窗外看月光。
天上就一個月亮,月亮也照樣很美麗啊。
李玉清看她無精打采,走了過去,“還沒和好?
”
卓簡低頭淺笑,“怕是好不了了。
”
心裡的傷處,一直沒有結痂。
“總會好起來的,你現在懷着孕,要盡量想開些,嗯?
”
李玉清輕聲安撫她。
卓簡聽着,點了下頭:“嗯。
”
所有人都叫她想開。
她有想不開麼?
隻是懷孕本來就很累,她才打不起精神的吧?
平時能吃能睡。
李玉清看她的頭發從耳後掉落下來,擡手就要替她再勾回去。
卓簡看到他伸過來的手。
李玉清及時停住,笑笑,“差點失了分寸。
”
他又放了回去。
卓簡這才看向他,最後也隻是無奈一笑。
“頭發長長了。
”
李玉清說。
卓簡又點了下頭:“嗯。
”
頭發是又長長了,可是那個喜歡她長發的人,沒在。
卓簡又轉頭看向窗外,把窗戶開的再大一些。
李玉清看她想吹冷風才又提醒她:“别吹太多冷風,着涼了也不好。
”
卓簡無奈苦笑。
這也不好,那也不好。
傷心也不行,不傷心又管不住。
“傅總,您在這裡呢。
”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兩個人聽後都轉頭尋着那個聲音望去。
傅衍夜側身跟那個人打了個招呼。
“過去吧,大家都在等您呢。
”
不知道是誰家的小秘書,禮貌的來找他。
傅衍夜轉頭看了眼卓簡那邊。
卓簡是看不清的,她不愛戴眼鏡。
但是那一刻,他們的眼神好像在某處交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