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
時莜萱一早上都是坐卧不安,幹什麼事情都靜不下心。
右眼皮突突的跳,最近并沒有看電腦,也沒有用眼過度,怎麼回事呢?
她讓傭人找出紅紙,摳下來一點貼在眼皮上。
盛翰钰笑話老婆:“你呀,越來越迷信,别沒事自己吓唬自己玩,不會有事的。
”
他剛說完,就來電話了。
念音打給時莜萱,告訴她速去醫院,阿爹突然倒地昏迷,已經被送到醫院去了。
“好,我馬上就去。
”
時莜萱挂斷電話,立刻往外走,連外套都沒拿。
“等下,我陪你一起去。
”
老公讓傭人拿來兩人的外套,吩咐司機把車開出來,又主動給簡怡心打電話,詢問時禹成會被安排在哪棟樓的搶救室。
做好這一切,他輕輕攬住妻子肩膀安慰她:“放心,爸爸會平安無事的,好人一生平安。
”
“嗯。
”
時莜萱點點頭。
老公說的沒錯,好人一生平安,爸爸這一輩子就是個徹頭徹底的好人但這次會不會平安度過去,真是說不好。
早年間爸爸就高血壓,有過後遺症,這麼多年一直平安無事,已經是賺到了。
現在犯病,會不會還平安度過去?
醫院。
搶救室外面。
時莜萱夫妻趕到的時候,時間還早,隻有念音和姬英傑守在外面。
“怎麼這麼慢?
”
姬英傑不滿的瞪她一眼。
緊接着開始埋怨時雨柯:“你們這些當女兒的真夠嗆,父親住院都不放在心上,真是女心外向,有了老公就不在乎自己爸爸了。
”
“你還不錯,比那個時雨柯強,好歹你隻是養女,時雨柯還是他親生的女兒呢,到現在還不來”
夫妻倆發現,原來的姬英傑又回來了。
上次她昏迷後就性情大變,變的通情達理,善解人意。
在衆人已經習慣現在的姬英傑時候,她又變回去了?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件事的時候。
時莜萱:“我姐他們家遠,還能飛過來不成?
”
“爸爸怎麼樣了?
”
姬英傑又使勁瞪她一眼:“我看你真是傻了,總是胳膊肘往外拐,你也不怕拐骨折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爸爸躺在裡面情況危急,你不說第一句問你爸爸的安危,反而先為那個女人辯解。
”
時莜萱沒心情跟她鬥嘴,于是根本就不理她,而是轉身問念音:“爸爸情況怎麼樣?
”
念音剛想說,但是接到義母的眼神,于是閉嘴。
時莜萱:
這是逼着她隻能和小姨對話是吧?
好在這時候,簡怡心過來了。
時莜萱問簡怡心:“怡心,我爸爸情況怎麼樣?
”
簡怡心:“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我可以安慰你的。
”
時莜萱:“我要聽真話,沒關系你說吧,我抗的住。
”
“好吧,你跟我到辦公室來。
”
她是好心,想單獨和時莜萱說,怕姬英傑接受不了。
但是被姬英傑攔住了去路:“不用單獨說,就在這說吧,我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
經受的住。
”
“好吧。
”
于是簡怡心把醫生的意見轉訴出來,她告訴大家:“伯父這次恐怕是熬不過去了,最好的狀态也是植物人,他原來的舊疾能堅持這麼多年才發病,就已經是奇迹了。
”
說話間,急救室的燈滅了。
時禹成被從另一個門直接送往icu,簡怡心讓大家拿主意,應該怎麼做。
姬英傑很霸氣:“讓他活着,哪怕是植物人呢也得活着,我每天能看見這個人心裡就舒服。
”
她是配偶,她說的算。
時雨柯趕到的時候,時禹成已經躺進了icu,大家都在外面等着,用不多久就會被送往專門的病房,隻能靠紮營養液維持生命了。
時雨柯淚流滿面,纏着醫生問還有沒有辦法,能讓爸爸醒過來?
姬英傑在一旁冷言旁觀,怼她:“活着不孝,死了亂叫,你爸現在還沒死呢,你哭哭唧唧的給誰看?
晦氣。
”
時雨柯:
這話說的刺耳。
而繼母很久都不會說這樣刺耳的話了,事實上近些年她們相處的還不錯。
現在繼母突然說這種話,她也忍不住辯駁:“您怎麼能這樣說話?
躺在裡面的人是我爸爸,我心急想讓他好起來不應該嗎?
”
“我怎麼就假惺惺了?
”
“你就是假惺惺的,說你兩句你還不願意了,我問你,你是你爸爸唯一的親女兒吧?
但你一個月過來看你爸爸幾次?
還沒有你妹妹來的時候多,我說你不孝順冤枉你了嗎?
”
這話說的,真是冤枉她了。
本來她是一周至少去看爸爸兩次,但爸爸說她家住的遠,來回一次就要三個多小時的車程,不讓她來的太勤,隻讓她一周來一次。
明明當時說的時候,繼母也在,現在卻紅口白牙的那這件事出來說嘴,說她不孝順?
時雨柯當然不服氣,但是父親還躺在重症監護室裡昏迷不醒,她也沒心情跟繼母鬥嘴。
時雨柯把臉貼在玻璃上,看着裡面插着各種管子,戴着氧氣面罩的父親,心如刀割。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當年她被欺負,被從豪門趕出來,進精神病院,一次次讓父親傷心,父親的每次住院基本都是因為她。
如果不是為她操心太過,爸爸應該平平安安,沒病沒災活到一百歲才對!
她傷心的不行。
姬英傑卻并沒有打算放過她,在一旁不停點的說風涼話,紮她的心。
“喲!
現在知道後悔了啊?
早幹什麼去了,早點聽話你爸都不會得這樣的病,以前做盡壞事,從小就欺負我的萱萱,為什麼躺進裡面的人不是你?
”
時雨柯:“如果有可能,我也想躺進去,把我爸爸換出來。
”
“就會挑好聽的說是吧?
明知道不可能才說有可能,這要是真有這個可能,你才不會那麼做呢。
”
顧志豪在一旁一直在忍,實在忍不下去了,出言幫老婆說話:“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已經忍了你很久了,我們家雨珂已經夠可憐了,你不要總是往她心窩上插刀子行不行?
”
“我就插了,你能怎麼地?
眼睛瞪那麼圓做什麼?
你還想要咬我啊”
時莜萱現在可以确定,原來的姬英傑又回來了。
她的脾氣就不能搭理她,越是人多她就會越來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