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來做什麼?
”
“怕你無聊,跟你聊聊天啊。
”
“我要聽實話!
”
“哦……我外公讓我來跟你結份善緣,我不知道怎麼結,想着你一會兒要被拍賣,到時候有很多人來,被買走之後,你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就帶着燒雞和啤酒還有花生米,送你最後一程……”
黑執事嘴角又是一抽。
你确定是來結善緣,不是來結仇的?
還最後一程……說的跟他要立馬去赴死似的。
就見阮随心,很真誠的将燒雞和花生米,都推到牢籠前一份。
還給了兩罐啤酒。
黑執事也不矯情,昨晚疼得一整晚沒睡好,早上也沒有食欲,早餐都沒吃。
這會兒早過了飯點了,說不餓是假的。
撕開一隻雞腿,就開始吃了起來。
搭配着啤酒,味道還成。
就聽阮随心歎了口氣道:“我外公每次都喜歡,給我下充滿挑戰力的任務,哎……一次比一次難!
跟人結仇,我很擅長,這主動來結善緣的,還是頭一次……”
“他擔心的我有朝一日脫身,會找你們麻煩?
”
阮随心一臉悠哉的模樣,丢了一顆花生米到自己口中道:“可能吧~!
”
而後反口又問了句:“你會麼?
”
“等我找到不可以不違背誓言的方式,會!
阮随心,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
阮随心不位所動道:“想聽故事嗎?
”
“你還願意給我講嗎?
”
“願意啊……我認為,我們還是朋友……哪怕曾經互相傷害過,但,咱們華國有句老話說得好,不打不相識嘛。
”
黑執事喝了口啤酒道:“比起這些套路的話語,我更願意聽你講的故事。
”
“成,但别這麼說嘛,什麼套路不套路的,我待人可真誠了。
”
“那是你放在心裡的人!
我……隻怕從未走進你的心過!
因為,你人如其名,太随心了!
”
“什麼叫太随心,就跟着心走而已,想幹啥就去幹了。
”
“有沒有說過,你這樣的人很容易遭遇嫉恨?
”
“有啊,華國起碼有一個足球隊嫉恨多我的人,最後都沒有好下場的!
按我外公的話說,咱們祖宗十八代的累積的福運,全用到我身上了,我,就是上天寵幸的寵兒~!
”
黑執事嘴角又是一抽道:“講故事吧!
”
“成,風月殿殿主殷珏你應該有所耳聞,我今天,要講的是他的故事~!
”
黑執事沒有說話,隻靜靜的聽着。
那軟糯糯的聲音,就好似能讓人耳朵着迷一般……就想一天什麼事都不做,專聽說話,就是一種享受了。
而阮随心,隻是正常說話罷了,語氣比較溫和的那種。
口音就這樣,怪不得誰。
我無意中做出的事情,吸引了你……怪我咯?
很長的一段故事,從殷珏和厲流香,最初的相遇……到最後的悲劇,她所知道的,殷珏的變态之路,所經曆的過程。
從國内,到國外,情人島的事迹。
從頭到尾,全部都講了一遍,這一個故事,都講了大半個小時的時間。
黑執事聽得津津有味。
沒想到,風月殿殿主,居然是個這麼有故事的人。
但,卻對故事中的他,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求而不得的滋味,剛體會完過,這會兒坐在這裡,聽心上人講故事……
看得到,觸碰不到。
那麼近,又那麼遠的感覺。
足以,夠逼瘋一個心理素質不好的人了。
更何況,那風月殿殿主,早已和心上人陰陽兩隔了。
阮随心講完,就開始觀摩他的神色。
卻什麼都沒觀摩出來,不由自嘲一聲,黑執事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将心裡想的表露在臉上?
她想多了好嗎!
輕咳了一聲道:“那個……聽完這個故事之後,你怎麼想的?
”
直接就開問了。
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做,不含蓄。
黑執事挑眉道:“你先說,你跟我講這個故事的用意。
”
“很簡單呐,我不希望你成為那樣的人,活着太可悲了……世界那麼大,人口那麼多,何必在一個人身上,執着的消耗掉自己一輩子的時間?
”
黑執事眸光徒然間變得陰郁起來道:“你在勸我對你放手?
”
“你沒有理由不放手!
人家殷珏還沒被要求發誓啥的呢!
你都發誓了,你還想怎樣?
”
“總有個,不違背誓言也能得到你的方式。
”
“呵呵……那你千萬别多想,我和殷琉璃,經曆太多太多……這輩子沒有任何一種可能,讓我們分開!
即便是死,也會一起死,外公也會将我們葬在一塊的,你信不信?
”
信……因為她說話的語氣,和那堅定的眼神,還有那種說話時的氣場,讓人無法不信。
從未體會過,内心苦澀是什麼感受,從來沒有過!
今日,似乎将以前沒有體會過的感受,全都體會了個遍。
默默的喝了一口啤酒,黑執事道:“然後呢?
你還想跟我說什麼?
”
“我還想說,當一個人深陷在一個泥潭裡,出不去的時候,就等同于走進了一個死胡同,心被迷障了,唯有放過他人,才能解脫自己!
才可以獲得新生!
我始終覺得,老天爺給予我們生命,賜予我們聰明的大腦,不俗的人生經曆和成長,是為了讓我們更好的去珍惜這個世界的,而不是……一份執念,就消磨掉了一生。
那樣的人,太傻……太可悲!
”
黑執事沉默着,沒有說話。
腦海裡,想着她母親的這一生……到死,都是帶着恨意的執念。
她始終認為,若不是那個男人将她和之前的戀人強行拆散了,她會幸福一輩子的。
那個惡魔,毀掉了她整個人生。
到死,都是帶着詛咒的……
她詛咒那個人不得好死。
而後,第二天,那個人就不得好死的給她陪葬了。
親兒子幹的。
臨死前逼迫他發的誓言,他從來沒有當一回事。
他覺得自己不會有那樣的遭遇。
直到……面臨了現在,那份誓言,就像是一個惡毒的詛咒一般,侵蝕着他的心靈。
感覺一輩子都要得不到解脫一般。
因為直到此刻,都已經遭遇人生中最大的重創了,她,還是幫兇。
他都對她起不了一點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