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都說着丢丢如何可憐,張芳如何狠心的話。
說着說着,兩個鄰居是義憤填膺。
她們也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病床的丢丢,不知道何時已經醒來了。
丢丢醒來後,就看到了兩個鄰居。
腦袋短暫的發蒙過後,丢丢就要叫“阿姨”,而就在這時,兩個鄰居的對話傳入了丢丢的耳中。
“我覺得這很奇怪啊!
按理說丢丢這孩子這麼乖,哪個當母親的會這麼對待啊?
我真得是有點不敢相信的!
像丢丢這麼乖的孩子,難道不應該放在手心裡寵得嗎?
”
“不止你奇怪啊,我也覺得奇怪,我們這個小區裡哪個人不奇怪呢!
當媽的人這麼多,就沒有見過一個像張芳這樣的!
”
“是啊,打孩子的媽不是沒有,打得狠的也有,但那是孩子太不聽話了,将當媽的氣都實在受不了,你說像丢丢這樣,這麼乖巧的孩子,當媽的竟然也這樣打,真是見都沒有見過。
”
聽着兩個鄰居的對話,丢丢心中湧起了一陣難過。
丢丢一直以為,張芳對她不好,是她不夠好。
是她不夠乖。
是她不像别的小朋友那麼聽話。
可現在,聽到兩個鄰居的對話,丢丢忽然有些恍恍惚惚明白了。
原來不是。
原來她并沒有那麼差勁。
可為什麼媽媽還要打自己呢?
丢丢想不明白。
而就在這時,鄰居刻意壓低的聲音又再次傳入了丢丢的耳中。
“要我說啊,這丢丢不會不是張芳的親生骨肉吧?
”
此話一說,整個病房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
另一個鄰居是眼睛瞪大,震驚到一句話都吐不出來。
而丢丢也是。
她如同小腦袋上忽然被重重擊打了一下,瞬間給傻了。
就這樣,沉默了足足一分鐘後,剛剛說出這句話的鄰居才讪笑一聲:“我隻是随口這麼一說,随口這麼一說。
”
另外一個鄰居這才開了口:“這話可不能夠随便亂說得啊,這要張芳聽到了,不得了啊!
”
剛剛說丢丢不是張芳親生骨肉的鄰居朝着病房門口看了一眼,才繼續說道:“我當然知道啊,我當着張芳的面肯定不會這樣說了,這不是隻有我們兩個人嗎,我私底下和你說說,反正就我們兩個人,張芳也不會知道。
”
這鄰居這樣說了,另外一個鄰居心才微松。
她這才說道:“其實啊我和你說,不止你這麼想,我也這麼想過,我也覺得丢丢不是張芳的親女兒,你看她們兩個長得就不一樣,這張芳長得一臉尖酸刻薄相,丢丢那孩子長得多看啊,一看就招人疼招人喜歡!
”
“你這不說我還真沒想到!
我開始隻是覺得丢丢是張芳的親生女兒的話,張芳肯定不會這麼打丢丢,但現在你這麼一說,可真還别說,這丢丢和張芳長得真不像!
”
“……”兩個鄰居讨論得是熱火朝天,唾沫橫飛。
到最後,她們幾乎都認定了,這丢丢肯定不是張芳的女兒。
而她們也不知道,她們的聊天,丢丢是全部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