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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Chapter7她低聲問︰“你愛……

別為他折腰 容煙 6024 2025-02-26 10:46

  第7章 Chapter 7 她低聲問︰“你愛……

  天香居。

  偌大的包廂裏隻有兩個人,桌上還剩了一大堆菜,五顏六色的,看上去就讓人食欲大開。

  但辛語已經吃飽了,她的大長腿随意搭着,半閉着眼假寐,一副大爺樣兒,“來,給我捶捶這。

  路童立馬朝她指的地方敲。

  “我的脖子怎麽有點疼?
”辛語啧了聲,“打遊戲多了真不好受。

  路童的手指立刻摁在她的脖頸間,力道适中。

  如此幾次後,辛語才坐直了身子,“我消氣了。

  路童嘆氣,揉了揉自己快要報廢的手,“祖宗,你可真是我祖宗。

  “怎麽?
”辛語瞪大眼睛,“嫌我難哄?

  “不是。
”路童立馬擺手,“你可好哄了。

  說完之後覺得好像哪裏不對,立刻找補道:“我上天入地都沒見過你這麽人美心善的仙女,你來到我的世界,簡直就是上天對我的福澤和恩賜。

  “狗屁。
”辛語抿了口酒,“下次再鴿我,我給你腿打折。

  路童立馬站直,做了個“報告”的手勢,“收到!

  “這次出去有什麽收獲?
”辛語問。

  路童聳聳肩,“還是老樣子呗。
小地方的人大部分都不懂法,我就盡我的綿薄之力給科普,有時候他們說得還都是方言,我就隻能盡力聽。

  “安縣方言怎麽說的?
”辛語好奇道:“你去了半年,學到點什麽沒?

  路童回憶着,嘗試着說了幾個,但沒有語境,說出來以後哪哪都透着詭異。

  她幹脆也放棄了,“我學到的都是些罵人的詞,一開始去了的時候還聽不懂,一直以為是什麽特別重要的話,結果後來別人給我翻譯我才明白。

  “那你以後就不出去了?

  “嗯。
”路童點點頭,“我爸媽年紀也不小了,前幾天我媽進醫院,要不是我小姨告訴我,她去鬼門關跑了一遭,我都不知道。

  “我去。
”辛語震驚,“什麽時候的事兒啊?
我上個月去看阿姨,她還容光煥發的。

  路童說:“就上個星期,她去買菜,不小心跌了一跤,怕我擔心,讓我全家人瞞着。

  辛語嘆了口氣,“也是,叔叔阿姨就你一個女兒,你每年跑得不着家,她們也擔心。

  “嗯。
”路童把眼前的酒一飲而盡,說話都帶上了濃重的鼻音,“我在外邊打了很多官司,有離婚的,有農民工勞動仲裁的,但你知道我接到最多的咨詢是什麽嗎?

  沒等辛語問,路童便自顧自道:“是養老的。
很多老人頭發花白,步履蹒跚,拄着拐杖來問我,要是兒子女兒不給養老,能不能把他們告上法庭?

  “這種的往往都是養了好幾個孩子的,農村裏總覺得養兒防老,一個不夠還要再生一個,但是最後什麽都沒撈到。
你推我,我推你,推來推去,老人沒人贍養。

  辛語皺眉,“這麽殘忍?

  “嗯。
”路童點頭,“最可怕的是他們并不窮,隻是不願意養罷了。

  “他們不攢養老金的麽?
”辛語問。

  路童搖頭,隻是反問辛語,“你知道農村現在彩禮多少錢嗎?

  “三十萬?
”辛語試探着說了個數字。

  她自小在北城長大,是地道北城人,家裏不算富裕,但從沒虧待過她。

  後來長大當了模特,掙的錢并不少,一部分給了她媽,大部分都自己留着花了,對金錢的概念并不明确。

  “便宜點的十萬八,貴一點的二十多萬。
”路童把自己這半年的調研成果給她科普,“但前提是要有房有車,農村的房不要,得縣城裏的,車也不算太貴,就七八萬。

  “那也還好啊。
”辛語說:“縣城房價多少?
五千?

  “三千到八千不等。
”路童嘆氣,“但這基本是農村一個家庭種三五十年地才能達到的。
在農村娶一個媳婦要傾盡全家之力,他們結婚又早,基本上全靠父母貼補,很少有人給自己留養老金。

  這些東西可算是刷新了辛語的世界觀。

  大概是長了些年紀,前兩年聽路童說些類似的事還沒太大反應,現在就覺得有種說不上的心酸。

  “那最後呢?
”辛語問:“沒人贍養的問題解決了沒?

  “我看到的都解決了。
”路童回答:“但我沒看到的,我也管不了了。

  “就這麽放棄,你不遺憾啊?

  路童忽然沉默,想了很久才搖頭。

  “我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看過那麽多事以後,我就覺得可以呼籲更多的律師投入到這裏來,這也是我選擇回到北城的一部分原因吧。

  “成吧。

  辛語跟路童又閑聊了會兒,忽然才想起來,“你能不能給我當代理律師,我要跟公司解約。

  “昂?
”路童好奇,“你之前不是找沈歲和了嗎?
就算不是他親自上,随随便便讓他們律所的人接手也比我強啊。

  辛語:“你這麽菜?

  路童:“……”

  “不是我菜。
”路童解釋道:“是沈歲和律所太強好嘛?

  “他們律所就是主打高端民商事訴訟的,沈歲和更是個中翹楚,不過他主要的業務在公司之間,很少接個人案,我倒是知道他們律所打個人案打得好的,你讓沈歲和幫你安排個人。

  “我在外邊打得都是些标的額不超五萬的官司,你這數額太大,我不配。

  辛語:“……”

  提起沈歲和,路童話鋒一轉,“寧寧呢?
這個點兒估計從她婆婆家出來了吧?

  “不知道。
”辛語有些不大高興,“她也不給我們發條消息,鬼知道她在幹嘛?

  路童聞言立馬拿出手機。

  【在哪兒?

  【請你喝酒。

  【你老公不放心,我可以請你們夫妻倆一起喝。

  江攸寧收到消息的時候還在曾家。

  沈歲和正站在曾雪儀的對面,兩人劍拔弩張。

  喬夏已經離開,沈歲和安排人送走的。

  這行為讓曾雪儀很不高興。

  于是就鬧成了這幅局面。

  “我跟喬夏相親沒成,你還總扒着人家做什麽?
”沈歲和站着,白色襯衫的袖扣解開,露出蜜色肌膚,眉緊緊皺在了一起,“你這樣是在給誰難堪?

  曾雪儀斜睨着他,“沈歲和,你說我在給你難堪?

  “難道不是?

  “那你當初娶這個跛子,不也是在給我難堪麽?

  兩人目光在空中相遇。

  衆人屏息凝神。

  曾寒山出來打圓場,“姐你過生日,就別生這種氣了。
歲歲,現在天也晚了,你先帶着寧寧回家,過會兒路不好走。

  “是我想生氣麽?
”曾雪儀嗤道:“反正我現在把他養大了。
他爸走了以後,是我帶着他長大的,現在厲害了,能兇我了,我這個媽在他這就什麽都不是。

  “媽!
”沈歲和喊她,“你非要這樣麽?

  曾雪儀目光直視着他。

  良久之後,她再次開口。

  “沈歲和。

  “你要記得,你永遠是媽媽的驕傲。

  “媽媽不允許,你這麽毀了自己。

  銀灰色的卡宴疾馳在路上。

  這個點兒不堵車,所以沈歲和的車速在超速邊緣徘徊。

  江攸寧坐在副駕,一言不發。

  車窗搖了一半下來,晚風毫不客氣的吹過她的眼角發梢。

  透過那一半車窗,江攸寧還能看到沈歲和緊繃的下颌線。

  他在生氣。

  他想掙脫曾雪儀的桎梏,但做不到。

  隻要她說那種話,沈歲和注定敗下陣來。

  江攸寧嫁過來的遲,她不知道沈歲和的父親是怎麽死的。

  也不知道曾雪儀跟沈歲和經歷了什麽。

  沈歲和從未跟她講過。

  關于他的父親,曾家人也噤若寒蟬。

  但叔叔那邊有些人脈,江攸寧從各個版本的八卦中,算是基本拼湊出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曾雪儀是上流社會同年齡的女孩子中最出類拔萃的,自小到大被追捧着長大,富人圈裏這些公子哥她一個都看不上眼。

  她驕縱任性,驕傲自大,卻在二十四歲那年跟着自家的司機私奔了,聽聞是個窮小子,姓沈。

  一走就是二十多年,曾老爺子生氣便斷絕了她所有的經濟來路,後來,曾老爺子臨去世,她才帶着沈歲和回來。

  沒多久,曾家主母也去世了,臨去世前不知将財産給她分了多少,她這才紮根在北城,跟家裏走動了起來。

  故事中的細枝末節,八卦裏沒有。

  她一走就是幾十年,毫無消息,衆人沒有參與過她過往的生活。

  曾家的傭人們又是出了名的嘴嚴。

  所以隻能通過既定事實來推斷過程。

  沈歲和開車把江攸寧送到家,車停在了家門口。

  “下車。
”沈歲和說。

  江攸寧解開了安全帶,卻還是壓低了聲音問:“你去哪?

  “散心。

  江攸寧下了車。

  她站在原地。

  汽車轟鳴而去,很快消失在黑色夜裏。

  突然想起了23歲的那一天。

  那會兒距離她出車禍一年,複健很久,終于有了些成果。

  恰好有個同學約她,在咖啡廳,她看到了沈歲和。

  他正在和喬夏相親。

  喬夏看着他滿臉羞澀,而他一臉不耐煩。

  江攸寧去衛生間正好會路過他們那桌,她盡力控制着自己的腳,不要跛着走,但身體不由她控制,額頭都浸出了汗珠,她依舊沒辦法。

  跛着腳路過,她聽見喬夏問: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啊?

  江攸寧的腳步慢了幾分。

  沈歲和頓了頓,帶着幾分漫不經心,“她那樣兒的。

  “身殘。
”沈歲和清冷的聲線在咖啡廳裏響起,“志堅。

  之後江攸寧送同學離開,她站在咖啡廳外,低着頭發呆。

  很長時間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腦子裏一直在回蕩那四個字。

  身-殘-志-堅。

  不知過了多久,一輛銀灰色卡宴停在她面前,車窗搖下來。

  那張毫無瑕疵的臉猝不及防出現在她眼前。

  他問:“和我結婚嗎?

  “我比你剛剛相的那男的有錢,長得比他好看。
”沈歲和說:“跟我結婚,不虧。

  他誤以為自己也在相親。

  但那天,江攸寧鬼使神差點了頭。

  她不知道沈歲和是怎麽說服曾雪儀的,但兩個月後,他們領了證。

  婚後,相敬如賓。

  江攸寧整顆心都快要麻了。

  汽車的轟鳴聲再次響起,由遠及近。

  那輛銀灰色的卡宴在她面前停下。

  和三年前一樣搖下了車窗,隻是換了時間換了地點。

  在晦暗不明的夜色裏,他眼尾泛着紅,喑啞着聲音和江攸寧說:“上車。

  江攸寧拉開車門,跛着腳上車。

  沈歲和一言不發,将車駛入地庫。

  他從主駕下來,拉開副駕車門,直接把江攸寧打橫抱在懷裏。

  按電梯直上頂樓。

  回到家後,連燈都沒開。

  在黑暗之中,所有的觸感都特別明顯。

  密密麻麻的吻砸過來,江攸寧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

  她伸出雙臂抱住沈歲和,胳膊慢慢收緊。

  抱得很緊。

  在動情之時,她附在沈歲和耳邊。

  唇輕觸着他的耳際。

  她低聲問:“你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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