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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Chapter14江攸寧卻有一……(2)

別為他折腰 容煙 5459 2025-02-26 10:46

  第14章 Chapter 14 江攸寧卻有一…… (2)

  揀瘦?

  人家給你派發什麽案件,你就得做。

  不行?

  那人家可以換別人。

  這就是職場的殘酷生存法則。

  因為初入職場的實習生不具備不可替代性。

  況且,共情能力強是一把雙刃劍。

  身為代理律師,必須堅定不移的客觀站在當事人立場上。

  一旦共情太深,她就沒辦法公正。

  再說了,擅長處理情感糾紛?

  呵。

  她現在連自己的感情問題都處理不了。

  “這倒也是。
”楊景謙笑了笑,“但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我覺得你做法務還是太可惜。

  “沒什麽可惜不可惜的。
”許是楊景謙說話的聲音太溫和,江攸寧不自覺放松下來,聲音也變得慵懶,“都是一份工作罷了。
本質上還是用法律為人民服務。

  “嗯。
”楊景謙點了點頭,而後專注地看着她,略帶懷念地說:“隻是那會兒我還以為你會和路童一樣,也去做法律援助。

  “做過兩個月。
”江攸寧說:“我們一起去了貴州,那邊的飯挺好吃。

  絕口不提那邊的案件。

  隻說飯菜。

  而且兩個月就走,想必經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楊景謙在腦子裏略微過了一下,便沒再提這個話題。

  兩人就着大學時的事聊了一會兒,大部分的記憶還停留在大一和大二。

  畢竟那會兒的集體活動是最多的,還有就是大四的時候,大家一起拍畢業照。

  他們班還有一對在畢業時就結了婚的,但畢業後三年就離了,聊的也無非兩個方向:感情話題和未來發展。

  還時不時穿插着回憶。

  不知聊到了哪兒,楊景謙忽然說:“我記得剛入學的時候,老師問為什麽學法。

  “全班的答案都好像是一緻的,為了掃清世上不公之事。
隻有你一個人的答案不一樣。

  “嗯?
”江攸寧被他一說,遙遠的記憶也被拉了出來。

  —

  那是一個陽光充沛的上午。

  偌大的階梯教室裏人聲鼎沸,在一個全新的環境裏,大家都在忙着認識新同學。

  而她孤獨地坐在第一排,正捧着一本《殺死一隻知更鳥》在讀。

  那天她紮着高馬尾,老師讓她起來做自我介紹時,她說的是:“我叫江攸寧,生死攸關的攸,安寧的寧。

  戛然而止。

  和她這個人一樣。

  無趣。

  同學們的介紹裏都帶着寓意,故事,甚至是段子。

  而她,什麽都沒有。

  後來,老師站在講臺上問,“大家為什麽要學法?

  ——讓所有的壞人都得到懲治。

  ——願用畢生扞衛法律的尊嚴。

  ——讓這個世界越來越好。

  ——希望能讓更多的人得到幫助。

  ……

  每一位同學臉上都洋溢着笑,以及篤定。

  隻有她。

  站起來時沉思了一會兒,風輕雲淡地說:“我想從法律的角度來看看,到底什麽是壞人,壞人到底有沒有……人權。

  陽光正好,微風輕撫。

  江攸寧半眯着眼想了想,忽而笑了,聲音淡到快要聽不見。

  她說:“那會兒年少輕狂不懂事。

  楊景謙抿了抿唇,“但我知道有一種人,至死都年少。

  聲音不高。

  卻擲地有聲的說進了江攸寧心裏。

  她看向他。

  “你做訴訟。
”楊景謙真心實意地說:“特別棒。

  “你都沒看過我上法庭。
”江攸寧笑了,“怎麽知道的?

  楊景謙沒說話。

  隔了很久,他才說了個比較敷衍的答案,“直覺吧。

  “有機會可以試試。
”楊景謙說:“如果我這邊有合适的,會給你推薦。

  “我快連訴訟程序都忘光了。
”江攸寧說:“怎麽上法庭?
你可別難為我。

  “能背下大半本民法通則,四年不忘的人,怎麽可能忘得掉訴訟程序?
”楊景謙笑:“有機會試試呗。
或者到時候回華政,我們一起看看模拟法庭。

  這算是邀請。

  江攸寧隻是遲疑了下,便點了頭。

  很久沒回華政了。

  不知道西邊玫瑰園裏的玫瑰還是不是開得和以前一樣嬌豔。

  也不知道東邊的楓葉林是否還和以前一樣,樹下全是小情侶。

  還不知道北門公交站下那棵枝繁葉茂的槐樹是否還存在。

  這會兒想起來,她好像四年裏有一半時間在跟華政的花草樹木打交道。

  而且,她還有點想華政的飯,尤其是北區二樓的檸檬魚。

  她此刻,格外懷念華政。

  楊景謙看她半眯着眼,腦袋搖搖晃晃,像極了上課時犯困。

  他隻是看着,沒說話。

  好像很多年以前,他也在同樣的場景下這樣看過她。

  那會兒,她不過十六歲。

  她是班上最小的學生,也是最安靜的。

  甚至是每天清晨最早到教室的。

  直到,有傭人上來喊:“江小姐、楊先生,樓下有客人來了。

  江攸寧瞬間清醒。

  她捧着那剩下的半杯牛奶喝完,然後起身往樓下走。

  楊景謙跟在她身後,下樓時她看了他一眼。

  楊景謙立馬說:“我沒有跟着你,隻是……就這一條路。

  “嗯。
”江攸寧說:“我忽然想起來,來客人不應該是問裴律嗎?
你可以打電話告訴他一下。

  楊景謙應了聲好。

  電話還沒通,下樓時就已經聽到了嬉笑喧鬧的聲音。

  裴旭天已經在樓下,還有他的朋友們。

  包括沈歲和。

  隻是所有人都站着,唯獨沈歲和坐在沙發最邊緣。

  他單手撐着額頭,半眯着眼,看似在假寐。

  這喧嚣和他格格不入。

  “攸寧。
”裴旭天招手喊她,臉上洋溢着笑,隔着幾米就在和她介紹自己的女朋友,“這是我女朋友,阮言。

  “你好。
”江攸寧疾走了幾步,“我是江攸寧。

  “ 就我和你講過的。
”裴旭天補充道:“沈歲和的太太。

  “嗯。
”阮言和她握手,“你好,MK雜志主編,阮言。

  她的前綴是她的單位。

  這也就意味着——她是獨立的個體。

  江攸寧忽然想說:我是江攸寧,生死攸關的攸,安寧的寧。

  而不是——沈歲和的太太。

  當代女性一旦嫁人,似乎失去了自己的姓名權。

  她不再是單獨的江攸寧。

  而是——沈太太。

  這個認知讓她很不舒服。

  她瞟了眼坐在沙發上的沈歲和,正好遇上他目光也瞟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

  他的眼睛特別好看。

  隻是太過凜冽。

  像是極地的冰雪,永不融化。

  幾秒後,江攸寧扭過了頭。

  “今天就你們兩位女生,所以要不要給我們去加油?
”裴旭天說:“我們現在打算去打羽毛球。

  “好啊。
”阮言率先答應,“我倒要看看你的球技進步沒有。

  “真的進步了。
”裴旭天笑着揉了揉她的頭,跟平常有點嚴肅的裴律完全不是一個人,“不信你等着瞧。

  “走。
”裴旭天喊沈歲和,“沈律,走不走?

  “不了。
”沈歲和略帶慵懶的聲音傳來,“你們玩。

  裴旭天那幫發小正打算起哄,卻被裴旭天及時遏制,他跟沈歲和揮了揮手,“走了啊。

  “樓上都有房間,你自己挑。

  沈歲和摁了摁眉心,“好。

  一行幾人往外走。

  江攸寧回頭看了沈歲和一眼。

  他臉色有些蒼白,大抵是生病了。

  衆人起哄着走,江攸寧和阮言被夾在了中間。

  她也隻是看一眼,便被人群裹挾着往前走。

  但走的路上,她在想什麽感冒藥的效果更好。

  下一刻,一道清脆爽朗的少年音從外面傳來,“姐!
你車的後邊怎麽刮了一道?

  阮言應聲道:“昨天不小心被人刮蹭了下。

  正說着,穿着白色T恤淺色牛仔褲的男孩兒小跑進來,看都沒看直接把車鑰匙隔空給阮言扔過來,“以後小心點。
我先去看馬了,聽天哥說疾風生了小馬兒。

  “你也慢點兒。
”阮言叮囑他,“小心被疾風踢了。

  “知道了!
我又不是小孩兒。
”阮慕說着喊裴旭天,“天哥,疾風還在原來的地方嗎?

  裴旭天愣怔了兩秒,才應了聲是。

  爾後他面如土色的轉過頭,正好跟沈歲和對視。

  莫名覺得後背發涼。

  不過阮慕沒看見江攸寧。

  裴旭天慶幸了下。

  可慶幸不過兩秒,隻見已經出了門的阮慕忽然回頭,疾步朝阮言走來,一邊走一邊掏兜,“姐,你手機還在我這。

  但擡起頭的那瞬間,手機啪就掉在了地上。

  “漂亮姐姐?
”阮慕下意識喊了聲。

  江攸寧:“?


  她其實不想誤會。

  但阮慕望着她的眼神太過強烈。

  這眼神還有幾分熟悉。

  但她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她猶疑的目光望向阮慕。

  阮慕的耳朵根頓時紅了,看上去手足無措,“我......那天在......”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不是去打球?

  隻見沈歲和緩緩從沙發上站起來,低斂着眉眼,禁欲又斯文地解開了自己白襯衫的袖扣。

  但在場衆人都從他平靜的話裏嗅到了火/藥味。

  江攸寧看着阮慕那張臉。

  記憶忽然和那晚重疊。

  她笑了下,“原來是你啊。

  沈歲和已經走到她身邊,他表情淡淡地,低聲問:“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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