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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Chapter12這家你能搬就搬……

別為他折腰 容煙 6816 2025-02-26 10:46

  第12章 Chapter 12 這家你能搬就搬……

  <銀月>。

  沈歲和朝着吧臺打了個響指,“你們這售價317萬的酒有什麽?

  調酒師頭都沒擡,一連報了幾個名字,“青色桃園、玫瑰莊園、百歲之約、橙色光芒、風雪之巅。

  “昨天有沒有一個女孩來你們這喝酒?
”沈歲和問。

  調酒師笑了,“我們這每天來的女孩沒有一百也有五十,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誰?

  “她昨天點了507萬的酒。
”沈歲和修長的手指在玻璃杯壁上摩挲着,眼神在昏暗燈光照耀下晦暗不明,聲音一如既往清冷,“其中有一瓶317萬的。

  “嗯?
”調酒師皺眉回憶了下,“似乎是有這麽個單子,但昨天不是一個人來的,三個女孩兒吧。

  “嗯。
”沈歲和挑了下眉,“她昨晚喝的什麽?

  調酒師翻出了單子。

  “27萬的<上弦月>,18萬的<風雪玫瑰>,62萬的<碎星>,317萬的<玫瑰莊園>,29萬的<眼淚之春>,54萬的<光芒暗處>。

  沈歲和的腦子快速旋轉着。

  所有數字都和昨晚的記錄重合。

  “給我照着她的單子來一份。
”沈歲和說。

  話音剛落,肩膀上就搭了隻胳膊,對方穿了件休閑裝,頭發還亂糟糟的,在他身側坐下,熟練點單,“一杯<禁忌之吻>。

  調酒師把沈歲和點的酒上了一排。

  六瓶規格不一的酒擺在他面前。

  “幹嘛?
”裴旭天瞟了他一眼,“大半夜的不在家待着,叫我出來喝什麽酒?

  “請你喝。
”沈歲和答非所問,給他倒了一杯<玫瑰莊園>。

  “怎麽?
跟你老婆吵架了?
”裴旭天問。

  “沒有。
”沈歲和說。

  吵架不應該是跟水油相見似的,噼裏啪啦狂響麽。

  他跟江攸寧,這輩子都不可能吵成那樣。

  “那是怎麽?
”裴旭天喝了口酒,不忘品鑒,“這酒味道不錯。

  “昨天那事兒還沒過去呢?
”裴旭天問。

  沈歲和淡淡瞟了他一眼,意思很明顯:你還好意思說?

  裴旭天笑了,他挽起一截袖子,拎起酒瓶又給自己倒了杯。

  “我都替你教育過那小子了。
”裴旭天說:“他什麽都不懂,年少輕狂的,看見喜歡的就拍了發朋友圈,他姐昨天真以為他談戀愛了,打了好多個電話問情況。

  “哦。
”沈歲和語氣仍舊帶着幾分冷意。

  “得了吧。
”裴旭天也懶得理他,“要不是因為你七夕出差,你老婆那麽乖的人能來銀月?

  話音剛落,沈歲和那如同刀子般的目光便掃了過來。

  “是我小看她了。
”沈歲和說。

  裴旭天不解,“嗯?

  “點單那麽熟練。
”沈歲和說:“估計是酒吧的常客吧。

  “誰?

  沈歲和從桌上的<上弦月>掃到<風雪之巅>,語氣晦暗,“這些酒,都是她昨晚點的。

  裴旭天:“……”

  “挺懂啊。
”裴旭天笑着拎起那瓶<風雪之巅>,“聽說這是失戀人必點,寓意就是從此走上封情絕愛的人生巅峰。

  沈歲和:“……”

  裴旭天看他臉色不好,試探着問:“你今天回去,老婆沒回家?

  沈歲和:“……回了。

  “那是沒理你?

  “理了。

  裴旭天皺着眉,“沒給你做飯?

  沈歲和抿唇,“做了。

  “那還怎麽?
”裴旭天嗤他,“你七夕出差,人家什麽都沒說,就去酒吧買個醉,一沒跟你吵,二沒跟你鬧,依舊照舊回家,給你做飯洗碗,你還奢求什麽呢?
不是我說,你也別太過分……”

  話還沒說完,沈歲和的目光就跟啐了毒的箭,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裴旭天忽然福至心靈,“我操,你是欲求不滿了?

  沈歲和:“……”

  裴旭天給他倒了杯酒,啧了聲,“怪不得。

  “你自己睡不好,也不讓我睡是吧?
”裴旭天無奈搖頭,“算我欠你的,看你七夕出差給律所創收六千萬的份上,我可以勉強幫你分析一下。

  “說吧,怎麽了?
”裴旭天問:“你是不是沒買禮物哄人家?

  沈歲和搖頭,“買了,還沒送。

  “呵?
”裴旭天震驚的看着他,“那她還給你做飯?

  沈歲和看他,意思是:不然呢?

  “江攸寧脾氣太好了。
”裴旭天不可置信的搖頭,“你上輩子怕是拯救了銀河系。

  “狗屁。
”沈歲和解開襯衫最上邊的那顆扣子,長腿随意搭下來,眉眼隐在暗色燈光裏,“難道阮言不給你做?

  “咱們不一樣。
”裴旭天說:“我跟言言還沒結婚。
況且,她那個脾氣,我要是敢七夕出差,第二天就黑名單裏見了。

  沈歲和對他倆的事情也一知半解。

  反正結論擺在這:阮言把裴旭天拿捏得死死的。

  “我都有點好奇。
”裴旭天勾唇笑了下,胳膊搭在他肩膀上,這笑略帶暧昧,“你怎麽把好脾氣的江攸寧給惹着了?
導緻你現在欲求不滿成這個德行。

  沈歲和瞟他一眼。

  “難道是你伺候的不到位?
”裴旭天問。

  沈歲和:“……”

  “不會吧?
”裴旭天瞬間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你不會是把人家弄疼了,惹得人家……”

  話沒說完就被沈歲和強硬打斷,“閉嘴。

  “不是。
”沈歲和說;“我們沒做。

  他不是很願意跟其他人說江攸寧相關的事。

  哪怕是跟很親近的人。

  尤其是床事。

  裴旭天是好意,但他聽上去仍舊有點別扭。

  “我沒冒犯她的意思昂。
”裴旭天解釋道:“就有些東西,你還是得學學。

  說着拿出手機給他轉了點兒東西過去。

  文件很大,5個G。

  “這什麽?
”沈歲和皺着眉問。

  裴旭天笑得一臉隐晦,“絕版——資源。

  沈歲和:“……”

  裴旭天過來人似的拍他肩膀,“都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不要談性色變。

  “有些時候,床上和諧了,很多事也就解決了。

  沈歲和:“……”

  有些話明明沒什麽道理,但聽起來還像是人生哲理。

  但——

  沈歲和不是想跟他說這個。

  他理了理思緒,盡量客觀地把今晚的事情跟裴旭天說出來。

  說完之後,沈歲和兀自搖頭。

  “我根本不知道她怎麽了。
有時候就感覺,女人好像都一樣,無理取鬧。

  裴旭天:“……”

  “就算是江攸寧這樣的,似乎也不能避免。
”沈歲和說:“搞不懂她們在想什麽。

  裴旭天:“……”

  “你沒接過她下班?
”裴旭天怕自己聽漏了,又問了一遍。

  沈歲和搖頭,“她自己有車。

  “送她上班呢?

  “我們不順路。

  “沒參加過她們公司的團建?

  沈歲和皺眉,“她們部門都是女的,我去了幹嘛?
而且……咱們公司的團建我都不去,有什麽意思?

  裴旭天:“……”

  一口老血哽在喉頭。

  “從你家到她公司多久?
”裴旭天問完又自顧自答:“我記得她好像是在一家影視公司上班,在哪兒來着?

  “華商吧。
”沈歲和說:“還是華宵來着?

  “之前她說過一次,我忘了。

  裴旭天:“……”

  沈歲和的記憶力堪比照相機。

  司法考試滿分600,合格線是360,沈歲和考了510。

  打破了華政歷年來最高不超五百的記錄,并且一直無人超越。

  隻聽說後來華政有個學妹考了508,也驚豔一時。

  但他依舊是最高記錄保持者。

  複雜如法條。

  他能準确無誤說出來是哪一部法典第幾卷第幾章第幾則。

  但一個工作地點,他記不清楚。

  裴旭天拿出手機查了下,沒有華商,隻有華宵。

  地圖導航。

  從君萊到華宵,駕車一個小時32分鐘。

  沈歲和皺眉,“這麽遠?

  裴旭天有點兒頭疼,“你倆睡一張床,你不知道她每天早起?

  “我以為她早九晚七,雙休。
”沈歲和說。

  所以早上七點五十的鬧鐘。

  八點半左右出門,開車半個小時到。

  裴旭天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歲和坐在那兒沉思,良久後才問:“所以她在生氣我不願意搬家?

  “不止。

  “還有什麽?
”沈歲和問。

  “她這周五團建,家屬都去?

  “她是這麽說的。

  “那你也去。
”裴旭天拍他肩膀,“穿好點,別丢人。

  沈歲和不大情願,“沒必要吧……”

  “看你跟江攸寧什麽關系了。
”裴旭天也不勸,隻是平鋪直敘地說:“你們現在就跟表面夫妻似的,你不參與她的生活,她也從不來律所,跟我……也就見過兩次吧,反正……你倆挺假的,我也不知道你當初為什麽跟她結婚,既然都結了,別給自己再折騰的離了。

  “這麽嚴重?
”沈歲和皺眉。

  “嗯。
”裴旭天聳肩,“自己斟酌。

  淩晨的酒吧音樂聲愈發大了,震得沈歲和耳膜疼。

  他又買了一瓶<玫瑰莊園>,然後讓服務員把全部酒打包,帶回去給江攸寧喝。

  裴旭天想要<玫瑰莊園>,但沈歲和給了他一瓶<風雪之巅>。

  “對了。
”裴旭天勉強接過酒,“這周六我生日,去中洲國際那邊兒,我定了個別墅,可以過夜,你叫上江攸寧一起來吧。

  “哦。
”沈歲和抿唇,“我考慮一下。

  怕裴旭天說他沒義氣,又補了一句,“我回去問問她的意見。

  兩人出了酒吧。

  冷風吹得兩人都瑟縮了下。

  臨走之時,裴旭天實在忍不住好奇,“哎,你當初為什麽跟江攸寧結婚啊?

  沈歲和沉默了會兒,聲音清冷,在空曠的街道上顯得格外凜冽,“因為——”

  “她乖。

  說這話的時候,他腦子裏浮現出的是,江攸寧站在咖啡廳的廊檐下,低斂着眉眼,一雙鹿眼清澈見底。

  風吹鈴铛響,她看着不遠處笑了,鹿眼彎起恰到好處的弧度,單是站在那兒,世界仿佛都靜止了。

  江攸寧在客房睡。

  新床單新被罩,最關鍵是一個人。

  本以為自己會徹夜難眠,結果一覺睡到了鬧鐘響。

  隻是,醒來後下意識瞟了眼左側。

  然後翻了個身,在被子裏悶了會兒才摁掉了鬧鐘。

  她躺在床上發呆。

  陽光透過玻璃映射在天花闆上,房間裏靜谧無聲。

  五分鐘後,起床去大盥洗間洗漱,卻在進門之際看到了沈歲和。

  他穿戴整齊,白襯衫的扣子扣得嚴絲合縫,黑色西裝褲将他的腿包裹起來,顯得修長筆直。

  他正從盥洗間出來,江攸寧側了下身子,下意識避開。

  沈歲和卻站在那兒,将門擋了大半。

  “談談?
”沈歲和語氣平淡,低着頭看向江攸寧。

  她昨晚洗過的頭發現在略有些炸開,有幾縷頭發不乖的翹了起來,沈歲和伸手給她抹下去,卻正好碰到江攸寧煩躁到想抓頭發的手。

  兩手相觸,江攸寧下意識往下拿,沈歲和的動作比她更快,反握住她的手,又重申了一次,“談談?

  江攸寧:“……”

  二十分鐘後,江攸寧吃完飯,化好妝,坐在了他的對面。

  沈歲和是很明顯的防禦姿勢,兩條胳膊看似松散地垂在桌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攸寧。

  “想搬家?
”沈歲和問。

  江攸寧:“嗯。

  “搬去哪兒?

  “不知道。

  “那我們住小舅家,你覺得合适?
”沈歲和眉頭微皺。

  江攸寧擡眼看他,沒說話。

  “為什麽不說話?
”沈歲和盡量平靜地問,自認誠意擺得十足,“我名下有房子,你可以看想搬到哪裏,而……”

  話還沒說完,江攸寧便蹭地站了起來。

  椅子劃過光滑的地闆發出刺啦一聲響,刺耳得很。

  沈歲和被驚了一下,錯愕地看向江攸寧。

  “我不是你的當事人。
”江攸寧唇線緊抿,“也不是在跟你做争議解決。

  “這家你能搬就搬,不能搬我一個人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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