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咬春靥

第343章 她沒看信

咬春靥 3108 2025-02-13 16:41

   白薇雨并沒有走太遠,因為她的侍衛就在望江樓門口等着,小薔還沒有帶着畫像回來。

   她在外面等得心急如焚。

   她問過了,煙花不會馬上就放完。

   謝易書謝宜溫他們此時都在露台看煙花,因為阮凝玉是跟她一起走的,所以也沒人覺察到阮凝玉并不在這裡。

   更不會有人去打擾雅間裡的阮姑娘跟謝公子!

   白薇雨隻覺她的心情就像手裡快被她攪爛的錦帕。

   她明明安排謝公子和阮姑娘成功獨處了,而接下來事情會如她掌控的那般運行,她的表弟盧照波也會幫她。

   可……可她怎麼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呢?

   一想到阮姑娘霸占了她辛辛苦苦預定的雅間,在裡面跟謝公子談笑自如,交杯換盞,這還隻是最輕微的,若阮姑娘當真如她們所說是個不折不扣的狐媚子,說不定兩人會在裡面擦槍走火,又,又或者……阮姑娘這時已經将紅唇貼上了謝公子。

   更重要的是,謝公子身邊的這個人,是她曾經視為手帕交的姐妹!

   而她竟然容忍着自己的姐妹去勾引自己的未婚夫。

   白薇雨心裡不禁惱起阮凝玉起來。

   她是設計讓阮姑娘跟謝公子一起獨處了,可阮姑娘自個不會覺得這樣不妥麼?

   謝公子是她的未婚夫,阮凝玉若真将她視若姐妹,就會覺得與謝公子共處一室不妥,對她這個姐妹不妥!

   阮凝玉若真的對她真心,就會自己主動察覺不妥,而後借口離開雅間,該跟她的未婚夫保持距離才是!

   白薇雨心裡嫉妒得發狂。

   她果真就沒有冤枉錯阮凝玉!

   她有好幾次都要闖進雅間。

   但每次卻被金钗給拉住了。

   “小姐,再等等!
好不容易到了這一步,難不成小姐真的要前功盡棄了麼?

   “隻要忍過了這一回,小姐的敵人便徹底鏟除幹淨了,屆時便是謝公子虧欠了小姐,今後定會尊你愛重你!

   白薇雨反複搖擺的心情這才安定了下去。

   母親曾教過她,若想馭夫,首當要做的事便是忍,要能忍。

   白薇雨悲哀地落下了一滴淚,試想天底下還有哪位像她這般委曲求全的女人?

   她渾身冰涼,隻覺得一顆心變得越來越堅硬。

   原本還殘留在心底的一絲姐妹情,如今是一點都沒有了。

   這時下樓查看情況的金钗忙折返了回來。

   “小姐,小薔過來了!

   ……

   那廂,“瑤島春色”雅間。

   謝淩在想,興許是晚上廟會外面人太多。

   因為人多,所以才便于表姑娘掩飾,表姑娘才能僞裝得天衣無縫,連他也察覺不出一絲破綻。

   此時這間雅間隻有他和她二人。

   謝淩目光如炬。

   這次……他想親眼再聽到她念一遍情詩。

   他不信,不信她念完之後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沒有動容……

   聞言阮凝玉看向了近在眼前的燈籠。

   跟其他燈籠一樣,上面同樣寫了一首情詩。

   謝淩沉沉地盯着她這張曾讓他日思夜想的容顔,不肯錯過上面任何一個輕微的變化。

   阮凝玉将臉湊了過去,被燈色一照,唇瓣更加豔紅。

   她專注呢喃着:“他生莫作有情癡,人間無地著相思。

   念完了。

   她站直身體,眼眸幹淨無雜質,如一汪湖水。

   謝淩看見她又在看他。

   她似乎在說,表哥,我念完了。

   ——然後呢?

   這是她的所有情緒波動。

   除此之外。

   沒了。

   沒了……

   那個推斷徹底變作成了事實,如此的輕易,如此的殘忍。

   謝淩唇色無端發白。

   她沒看信。

   他在夜色裡後退了一步,如山寬闊的肩膀似乎塌陷了下去。

   啪嗒一聲。

   阮凝玉回頭,就看見謝淩手指提着的那個燈籠掉落在了地上。
他的手松開了,那張冷峻的臉隐匿在夜裡,什麼都沒看不清。

   她趕緊将燈籠給拾了起來。

   “表哥,你的燈籠掉了。

   然而她起身後,卻發現謝淩正幽沉地盯着她,男人聲音像從堵住的笛子裡發出來的,他一字一頓,目光卻空前悲怆。

   “——你沒看。

   阮凝玉蹙眉。

   沒看什麼?

   “表哥,你在說什麼?

   謝淩見到她的臉上露出了掩飾不掉的疑惑。

   是真的……

   原來,她從此至終便沒有讀過信。

   那封他表露情意的信……她從來就沒有拆開過。

   原來,全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原來,她竟厭他惡他至此。

   謝淩覺得自己的心像變成了個空殼子,不停地有冷風灌進來,侵蝕着他的身軀。

   阮凝玉又繼續問:“表哥,你在說看什麼?

   謝淩看了她好久。

   久到阮凝玉覺得自己的臉上長了什麼東西時。

   謝淩道:“無事。

   明明内心已經被傷得千瘡百孔,但他還是緩緩移開了目光,對于他的那封信隻字不提。

   原來……她還沒有看過信。

   他又有點慶幸,幸好她沒拆開過信箋。

   阮凝玉也沒有懷疑,她将燈籠遞給了他,紅唇帶笑。

   “表哥,你的燈籠。

   謝淩垂目,唇角勉強地一勾。

   他看着眼前她伸出來的手,指甲渾圓呈現可愛的淡粉,手指虛虛握着竹質提杆,更顯得肌膚凝白。

   他眸色冷沉,已經覺得心麻木得沒有知覺了。

   之前他便覺得古怪,為何,為何表姑娘表現出來得好像她與他之間不曾肌膚相親過似的。

   他以前伸手去揉她的頭的時候,她沒有任何不自在,表現得很是自然。

   為何他适才站在露台上,因為人群擁擠,他明明跟她貼得那般近,就連衣裳也不分你我地交纏,她若是再後退一步,便能貼上他的胸膛。

   跟表姑娘靠得那般近,他一下便僵硬了身體。

   那夜在畫舫上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露台上她的裙裾不小心吹到他衣袍上時,他便想到那天夜裡所有的細節,曆曆在目,曆曆如新。

   可她當時隻是回頭單純地看了他一眼,便轉頭看煙花去了。

   怪不得,她在他面前看那些話本子,看那些關于魚水之歡的描述,看完之後她對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阮凝玉正在等待着男人将燈籠接過去。

   那隻燈籠仍在她的柔荑底下随着風輕輕搖晃,在地面照出一片橘黃的燈色。

   終于,窗牖前的月色身影動了動。

   他骨相極好的手是伸了過來。

   但他的手指卻不是落在燈籠的提杆上,而是……握住了她的手。

   觸感微涼,如同玉石。

   表哥落在地上的影子向她籠罩了過來。

   謝淩清朗的眉目仿佛潛伏着某種近似平靜的瘋狂占有欲。

   但他的音色還是那麼溫煦,那麼輕淡。

   “表妹可還記得世子生辰那夜發生了什麼?

   他記得那晚,外面也是在放着煙花。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