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
白薇雨這時頓下腳步。
金钗道:“奴婢的意思是小姐應該提防着那阮凝玉。
”
“可是阮姑娘曾幫過我,”白薇雨緊了緊手絹,唇也輕咬着,似是不信,“何況本小姐待她這般好,她又如何會恩将仇報?
”
金钗越說就越替自家小姐着急,她總覺得小姐太單純了!
“小姐,蛇養熟了之後還會咬人呢!
依奴婢看,那個阮凝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
金钗還欲往下說,白薇雨卻呵斥了她一聲:“别說了!
”
“我覺得阮姑娘并不是你想的那種人,若你再說一句她的不是,就别怪我不念着主仆情分了。
”
金钗白了臉,這才不說什麼。
白薇雨徑直往表姑娘的海棠院走。
笑話,如果阮凝玉真對謝淩有什麼心思的話,她會瞧不出麼?
阮凝玉看向男人的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意,這點她是肯定的。
既然沒有,她自是不信金钗的那些話。
而且她出身尊貴,她又對阮凝玉那麼的好,今兒在謝家花廳裡的時候自己還替阮凝玉出頭了。
所以白薇雨覺得阮凝玉沒那個膽量敢算計她,還做出這些偷貓盜狗的事情來。
而且白薇雨不怕的還有另一點,那便是她清楚謝淩絕對不會喜歡像阮凝玉這種妩娆的女子。
阮凝玉沒想到的是,白薇雨來了她的海棠院後還往她的手裡塞了一對耳環。
隻見是兩對款式差不多的耳環,一對是赤金鑲寶石玉蘭花耳墜,一對是赤金松石玉蘭花耳墜。
白薇雨給了她前者,後者留給了自己戴。
對方已經送過她一枚貴重的玉髓了,于是阮凝玉剛想拒絕。
可白薇雨卻按住了她的手。
“昨兒母親給了我兩對耳環,我便想着給你一對,我們姐妹二人各自戴着,也好彰顯我們姊妹情深。
”
接着,白薇雨又主動将耳環給她戴在了耳朵上。
她撫摸了下上面的玉蘭花,“多好看。
”
阮凝玉總覺得白姑娘不是個沉穩的性子,卻勝在歡蹦亂跳,天真可愛。
她在想,謝淩或許會日久生情,喜歡上白薇雨才對。
見那對耳墜戴在了阮凝玉的耳上,白薇雨眸光微閃。
她給阮凝玉的耳墜是成色比她的差些的。
這樣下次在謝公子面前,衣食優渥的男人就會對比出來。
這樣的話謝公子就會越覺得她是個錦衣玉食的嬌嬌女,配得上世間最好的東西。
白薇雨之所以送阮凝玉那對耳墜,就是要讓阮凝玉來襯托出她的與衆不同。
也正是阮凝玉生得豔冶輕浮,這才更能襯出她的清純嬌俏。
兩人坐在羅漢床上,白薇雨繼續握着阮凝玉的手,道:“阮姑娘,過幾日我要跟謝公子去護國寺上香祈福,我屆時要約請謝家姑娘們都一起去,你也一定要來。
”
白薇雨垂下眼簾。
“至于那個文表姑娘,我便不請她了。
”
阮凝玉挑眉,看來白薇雨是從謝家仆人口中打聽到了文菁菁之前求老夫人給謝淩做妾的事。
白薇雨也想起了自己母親常給她說的話,母親不僅教她管家,還教她如何辨别内宅裡的下作事。
此時白薇雨是看着阮凝玉的眼睛說話的,她笑道:“文表姑娘的事我都聽說了,沒想到我母親說的都是真的,那些寄養在世家裡的表姑娘竟會對自己出身高貴的表哥動那樣的龌龊心思……”
“雖然你跟文菁菁同為表小姐,可我卻知道阮姑娘并不是那樣的人,阮姑娘一看便是個安安分分的性子,我說的對麼?
”
眼見白薇雨說話模棱兩可。
阮凝玉心一驚。
白姑娘這是在懷疑她麼?
可她更驚訝的是,白薇雨怎麼會懷疑到她的頭上呢?
她一看就對謝玄機沒意思啊!
兩輩子都沒有過!
她看謝淩那是叫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雖然覺得錯愕,她還是無奈道:“白姑娘,你放一百個心好了。
”
窺着她的神色變化,這下白薇雨不再有疑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