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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被謝淩知道了

咬春靥 3923 2025-02-13 16:41

   眼見二公子跟小姐發生争執。

   墨影看着前方謝易書那道臨風玉樹的身影,沒忍住道:“公子,你不能再與表姑娘她再有糾纏了。

   “表姑娘她……實在不是良配,不值得你喜歡。

   身為謝易書身邊的随從,墨影真的不喜阮凝玉。

   若不是她,謝易書也不會絕食,先前也不會跟三夫人關系鬧得那麼僵。

   夫人還差點對公子動家法。

   “若小姐真的去告訴了夫人,夫人一旦生氣……”

   墨影憂心忡忡,何洛梅的手段滿府下人都是知道其厲害的,到時不僅謝易書會受罰,也會牽連到他這個小厮。

   夫人一定會怪他沒有看管好二公子。

   謝易書如月的身姿在光影裡一動,那日光似乎将要将他淺色長襖的邊界給吞沒。

   不久,墨影便聽見公子說話了。

   刺眼的光芒裡,溫潤少年垂下了眼睫。

   “母親昨夜送過來的兩個通房丫鬟,還在院子裡嗎?

   墨影沒回過神來。

   “在,在的。

   自從公子絕食過後,何洛梅怕他對着表姑娘念念不忘,便總是往他屋裡塞通房。

   公子拒絕了很多次,夫人還是不肯罷休。

   謝易書道:“留下吧。

   說完,身影便走進了光影裡。

   刺目的白很快将他徹底吞沒。

   ……

   甲班要趕走阮凝玉的事鬧得沸沸揚揚。

   轉眼間整個文廣堂的人都知道了。

   翌日,文廣堂的先生們都圍聚一堂在說話。

   “甲班的阮凝玉怎麼回事?
怎麼所有人都請求攆她走?

   翰林學士的柳先生摸着胡子,搖搖頭道:“此事我倒是知個一二,這阮凝玉聽說生性頑劣,不學無術,仗着背後有那個無法無天的沈小侯爺給她當靠山,據說在蔣夫子的課上出言不遜,當衆頂撞蔣夫子。

   此話一出,在座上了年紀的夫子都嘩然起來。

   “我在甲班上過幾節課,還隻當以為這孩子隻是不愛讀書,貪睡,沒想到品性卻是這般猖狂猖狂……”

   這時,有人推開了門,正是昨日跟阮凝玉發生争執的蔣夫子。

   蔣夫子走進來,柳先生便迎了上去。

   “蔣先生,聽說阮凝玉這惡劣小女在學堂之上出言頂撞了你,可是真的?

   蔣夫子将卷軸放在桌上,便聽見了這話。

   他擰眉,沒想到傳聞會傳成這樣。

   他以為昨日隻是甲班學子一時情緒激動,小打小鬧罷了,沒想到他們竟真的想讓阮凝玉滾出學堂。

   還不等他回,很快衛夫子冷哼一聲:“如此不敬師長,确實該逐出文廣堂!
我們不教這樣的學生!

   這衛夫子是先生裡面年紀最大的,将近退休,德高望重,曾當過太傅。

   他很不喜阮凝玉。

   行為敗壞得都被嬷嬷驗過身了,能是什麼好女子?

   這種人,根本不配坐在文廣堂裡學習,接受他的教誨!

   蔣夫子突然想起了昨日站在門口的少女。

   他之前就對她有印象,總是跟小侯爺一起翹課,上課也時不時打瞌睡。

   積攢了許久的怒火,于是他昨日便将火氣發洩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沒想到的是,那少女竟也沒一句怨言,溫順文靜地在那罰站。

   見她如此規矩,蔣夫子的氣也消了大半。

   臨走前,阮凝玉喚了他句先生。

   雖然懶惰了些,到底是尊敬夫子的。

   于是見他們在議論這件事,蔣夫子闆着臉道:“并無此事。

   “是因為甲班的人不喜她,便把事情誇大了,這阮凝玉還算敬重師長。

   他這個當事人都這樣澄清了,他們自然沒有什麼不信的。

   柳夫子又道:“這可如何是好?
今日過來了好幾撥學子,請願将阮凝玉除名,讓她攆出文廣堂。

   這就難辦了。

   畢竟是陛下的一道聖旨讓阮凝玉進來的。

   衛夫子聞言冷笑:“這還不好辦?
就算她是聖旨進來的,那也得按着文廣堂的規矩辦。
她一個草包,琴棋書畫樣樣不會,每次都名列倒數,将她趕出去,并不算掃了陛下的面子。

   其他夫子則點點頭,都覺得有道理。

   蔣夫子卻是心頭突突地跳了一下,擰眉。

   他沒有想到自己隻是責罰了下阮凝玉,便會帶起這麼嚴重的後果。

   于是他緩和了語氣:“我看,這阮凝玉倒不像個有頭無腦的草包……”

   “她雖課上睡覺,也不做功課,但我講書時她的眼睛卻比其他人還要的清明。

   蔣夫子甚至覺得她是在藏拙。

   “哦?

   其他夫子便帶了點興趣,“怎麼說?

   蔣夫子從一疊字紙裡,終于找出了阮凝玉的那張。

   “近來她倒是安分了許多,我課上布置的功課她也寫了一點,你們看這字迹……”

   平時阮凝玉都是寫幾個狗爬字敷衍了事,橫七豎八,惹得夫子們兩眼一黑,紛紛搖頭,覺得回天乏術,孺子不可教也。

   而這張紙上,少女的字迹卻是清雅靈秀,又有點随性不羁。

   很多人的字雖是好看,但卻是沒有魂的。

   而阮凝玉的字,不僅有筋骨,也有魂。

   就連他們這些老學究,也覺得眼前一亮。

   柳夫子道:“妙,妙啊!
十幾歲就能寫出這樣的字,人又如何可能愚笨!

   其他夫子看了,也欣賞。

   而衛夫子看了一眼,卻橫目道:“不過是湊巧能寫出一手好字,字寫得好看又如何?
這并不影響她是賴骨頑皮目無尊長的草包廢物!

   “哼,要我看,就依學生們的,将她轟出文廣堂!
免得帶壞了學生,影響學堂風氣!

   其他夫子聽了,都在猶豫無奈地沉思。

   隻因文廣堂學子們的聲讨鬧得太大了。

   這時,安靜的房屋裡傳來了翻動書頁的好聽聲音。

   柳夫子回過頭,這才發現了一直坐在他身旁沒發過言的男人。

   隻見一隻淨白修長的手指正握着書卷,發出玉石般的光澤,這位被陛下派到這裡先教一段時間書的新科狀元郎正垂着目,清隽淡然地觀着書,仿佛置身事外。

   聽到聲響,所有人這才注意到這位年輕的同僚。

   一時間,他們臉上都有些尴尬。

   這才想起他們适才所痛罵議論之人,正是男人府中的表妹。

   柳夫子想了想,開口。

   “玄機,你怎麼看?

   謝淩停了下來。

   這位謝家公子雖年輕,但人也是嚴明公正,柳夫子想,他應該會讓他們秉公處理才對。

   誰知書案前的謝先生卻道:“我們為人先生,便需對學子多一點耐心。
是朽木還是金石,現在也不得而知。

   聽見此話,夫子們都豁然開朗。

   “說得對,謝先生說得對啊!

   蔣夫子也道:“既如此,便給阮凝玉多點時日,若她今後功課還是跟不上,那便按學規處置。

   所有人中,唯有衛夫子黑了臉。

   而阮凝玉的那張卷子,便來到了謝淩的手中。

   上面的字,比之前在謝家抄寫的女則女戒都要工整娟秀得多。

   見蔣夫子轉頭就忘記這張卷子,出去給學子們上課了,謝淩修長手指輕輕一卷,便将其收好,放在了自己的袖中。

   散值回到謝府後。

   謝淩剛回到庭蘭居沒多久,便聽見負雪進來報:“公子,文表姑娘哭着求着要見你一面。

   男人擰眉,頭也不回。

   “不見。

   負雪又道:“還有一件事,是關于阮表姑娘的……”

   夏夜清涼,窗外螢火也稀疏。

   謝淩正因白日見到水榭裡的一幕而心口淤堵,負雪剛開口,他便冷聲道:“我不是說表姑娘的事不用再向我彙報麼?

   她能對所有人都和顔悅色,眉目傳情,偏偏對他疏離沒好臉色。

   她的事,又關他什麼事?

   負雪被他冰冷的語氣吓了一跳,忙低頭,“是,屬下不再提便是了。

   說完,轉身便要折回去。

   “站住。

   謝淩不知道為何又要把他叫回來,他又不關心阮凝玉她做了什麼。

   可話都已經出口,也撤回不了了。

   于是他抿唇道:“說吧,什麼事。

   見他眉目微沉,神色平靜,不似适才的語氣。

   負雪也不敢窺探他的心思,于是道:“公子讓屬下查的事,屬下已經查清了。

   “那日公子在城西柳絮巷見到的人正是海棠院的表姑娘!

   “那裡竟然是陳世樓那外室芸娘的住所,表姑娘私底下跟她偷偷接觸……”

   謝淩擰眉。

   他記得陳世樓那個外室,是個滿口粗俗的村婦。

   表姑娘跟她接觸幹什麼?

   負雪道:“還有一事。

   隻見随從憤然地擡起頭,“那日陛下賜宮中糕點,老太太叫各院去吃花茶,恰好有個庭蘭居的丫鬟經過,聽到了阮凝玉和文表姑娘的談話。

   “文表姑娘之所以會去求老夫人賜婚,果然就是阮凝玉撺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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