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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毀他的終身大事

咬春靥 3153 2025-02-13 16:41

   阮凝玉與表姐坐馬車,便見和謝易墨同行的文菁菁一直在偷偷摸摸地看着自己。

   她勾唇。
心想,上鈎了。

   阮凝玉便如同往常在學堂上了半天的課。

   終于就見文菁菁按捺不住,見她在靈水湖邊的時候找上了門來。

   “阮凝玉,上次團圓飯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阮凝玉裝糊塗,“文表姐在說什麼,表妹怎麼聽不懂?

   “阮凝玉,你少裝蒜!

   文菁菁又不傻,不覺得阮凝玉上次的話是無心說出而沒有一點隐喻。

   “不過……”

   阮凝玉可是坑了她好幾次的人。

   文菁菁警惕起來,至今還恨着她害得自己喜歡表哥的事情被公之于衆。

   文菁菁眯眼,“阮凝玉,你不會又是在耍我吧?

   阮凝玉卻歎氣,“文表姐,許小姐對表妹如此輕辱,不就是從骨子裡瞧不起我們這些表小姐麼?

   “表妹現在跟表姐是站在一邊的,若真的讓許小姐當上了謝家少主母,她心胸如此狹窄,怕是謝府今後都沒有我們表姑娘的容身之處。

   “表妹倒是聽說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若是表姐想鏟除掉許姑娘,可以從她回京前的‘來處’調查起。

   阮凝玉說完,又帕子掩唇,輕輕一笑,“當然,表妹也是聽說的,不知道其中真假。

   “表妹還約了人,就先告退了。

   文菁菁心神一動。

   雖然總覺得阮凝玉沒有這麼好心幫她,但阮凝玉也說的不無道理,許清瑤送這麼不吉利的東西,是個人都會生氣。

   賞菊宴就是在後日了。

   文菁菁覺得就算隻有一絲可能,自己也要賭一把,萬一真的知道了什麼不為人所知的秘密呢?

   難不成真的讓那許清瑤嫁給表兄麼?

   ……

   阮凝玉依然約七皇子在那個亭子裡。

   她已經給文菁菁抛出了線索。

   隻要在文菁菁調查的時候,她在背後引導對方,這樣她就可以借刀殺人,不費吹灰之力。

   不過,阮凝玉做這種剪紅線、拆鴛鴦的事情卻莫名心虛。

   她知道前世謝淩是有多愛他的謝夫人的。

   若是她背後做的事情被男人知道了的話……

   阮凝玉轉而否定自己的念頭。

   她想,她是太過于忌憚謝淩了。

   再者此刻的男人還不是今後那個手眼通天的權臣。

   所以謝淩怎麼可能查得到?

   而且她之所以相信文菁菁,是知道文菁菁肯定不會蠢到自己去把事情給捅出來,而是會借力。

   秋色漸濃,文廣堂裡的桂花樹花瓣已變得有些稀疏,人從樹下走過,桂香便會沾染在衣衫上。

   阮凝玉突然想到,已經有好幾日不曾見過沈景钰了。

   原本覺得他隻是說說而已,吃夠了苦頭便會回來繼續當他那至尊至貴的世子爺。

   她沒想到那位桀骜自居的少年真的就一頭紮進了軍營。

   受夠了他往日狗皮膏藥似的糾纏。

   現在他不在了,倒是有點不習慣。

   她垂了眼。

   這時,亭中的阮凝玉聽到了附近有人摔倒的聲音。

   回頭,便見有個小太監拍走膝上的灰塵起身後,便在角落裡用袖子拭淚,還可憐地拖着哭腔,帶了一身的傷痕,袍子都髒兮兮的。

   阮凝玉一眼就瞧得出來,這是上次她在文廣堂裡遇見的小太監。

   春綠過去詢問回來便告訴她,原來是這小太監無意又做錯了事,老太監就把他綁在樹上吊起來辱罵鞭打。

   阮凝玉聽了,抿唇,“可憐的孩子。

   想了想,不妨在她上學時讓這個小太監給她端茶倒水,想來宮人都知道她背後有沈景钰撐腰,也不是件難事。

   她也不是什麼善人,隻是恰好她見了,能幫便幫吧。

   于是春綠将那小太監叫了過來,“聽到了麼?
還不快些謝謝我家小姐。

   那太監忙感激不盡地跪了下去。

   阮凝玉問:“你叫什麼?

   “回姑娘,奴才喚作肅平。

   就這樣,肅平收拾好眼淚,便守在了她身邊。

   但阮凝玉不知道的是,慕容深是認得這個小太監的。

   上個月阮凝玉見肅平可憐,便叫奴婢給他送去藥膏,被慕容深親眼所見。

   于是慕容深過來時見到亭中多出的一道身影,便在台階下頓住了腳步。

   那小太監正站在阮姐姐的身邊,拿着茶壺為她添茶。

   慕容深神色陰郁了下去。

   光豔明媚的少女穿着绫羅綢緞,正在好奇他為何不進來。

   就在阮凝玉回頭的那一刻,慕容深神色轉霁,臉色變成溫良無害的笑容。

   阮凝玉見他穿的是上回她送過去的綢緞制成的新衣,襯得他人更為俊秀,一雙桃花眼也十分好看,她心中頓時有種“吾家兒郎初長成”的驕傲感。

   原來重生一世,養着比她弱小的前夫竟然會這麼的爽!

   接着,阮凝玉又過問他的學識,他近來讀的什麼書。

   慕容深都乖順地答,隻是烏睫垂着,餘光瞥着那礙眼的小太監,遮蓋眼底深處的陰沉。

   他心思陰暗慣了,這會兒看見肅平他嫉妒得想擰斷對方的脖子。

   這時,慕容深目光不由落在了少女的衣上。

   阮凝玉今日穿的齊胸衣裙,上回他不小心窺見的一抹紅痕已經消失而一幹二淨。

   慕容深眸子暗暗的,感覺心口被堵住了一塊。

   他并不單純,他打小就被那些閹官帶着長大,見慣了宮廷裡的龌龊事。

   他幾歲的時候,因為害怕公公的挨打故此躲在了床底下,不甚看見一位宮女進屋,而後宮女便跟半截身子快入土的公公兩人倒在床榻上,期間還伴随着那宮女的慘叫。

   當時他也見到那宮女藕白的胳膊上,也落滿了這樣的道道紅痕。

   後來,慕容深才知道那是對食。

   故此,人留下來的紅痕和被蟲子咬出來的口子,慕容深還是認得出來的。

   此時他搭在桌上的手無聲攥着。

   他很想問,是誰?

   他差點脫口而出,但在那刹那間止住了口。

   嫉妒像烈火煎烤着他脆弱的心,明明他内心已經陰暗在爬行,面上卻隻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就連她身邊多了一位太監伺候,他亦妒火中燒。

   慕容深覺得自己像隻生存在皇宮下水道裡的老鼠,在背後目光貪戀又迷戀地看着他神女般的阮姐姐。

   聽說這太監肅平是因為可憐才得了阮凝玉的同情。

   慕容深安靜垂眸,目中劃過一抹深思。

   阮凝玉怎麼也沒想到,接下來遠處會有一對璧人朝他們走過來。

   是謝淩和許清瑤。

   謝淩衣帶當風,一身雪色長衫纖塵不染,腰間依然佩戴着那枚碧落色的香囊,上面繡着清雅竹紋。

   那小鳥依人的許清瑤就站在他身邊不緊不慢地跟着,眉眼帶着嬌意。

   離得遠遠的,阮凝玉都能聽見女人在謝淩身側柔柔道:“表姑娘性格開朗,與七皇子都能相處得這般好。

   阮凝玉本就因為自己暗中操作,毀了謝玄機的終身大事而心虛。

   謝淩的眼沒有一絲笑意,眼皮也很薄。

   阮凝玉原本以為男人跟許清瑤要繞過亭子離開。

   卻不曾想,謝淩那道不深不淺的目光竟向自己掃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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