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咬春靥

第209章 考校結果

咬春靥 5556 2025-02-13 16:41

   翌日,阮凝玉在謝家門口,便見到了養好傷出院子的文菁菁。

   文菁菁着翠綠煙紗散花裙,露在外面的手腕上還戴着謝老太太今日賞給她的赤金石榴镯子,妝容比以往都要精緻,看起來也更美麗動人了。

   完全沒有因觊觎自己表哥而遭杖責禁足的狼狽感。

   春綠扶着阮凝玉,看了眼這位夕顔院的表姑娘。

   “老夫人真偏心,就算是小姐還沒私奔犯錯,先前都是給小姐賞賜幾位姑娘裡最次品的東西,而文表姑娘如今禁足沒幾天,老夫人就将她放出來,還賞她好東西。

   文菁菁一放出來,又跟謝易墨沆瀣一氣。

   文菁菁也聽說了阮凝玉跟人對賭的事,笑了,“真是個現眼包,二表姐的才情可是滿城皆知。

   “待夫子公布二表姐的好名次時,還請表姐多寬待下阮表妹的大言不慚,阮表妹隻是因人人不喜她,便想奪取大家的關注罷了,也是個可憐蟲。

   謝易墨微笑:“我會的。

   見她們兩個又合體起來耍心機,謝妙雲一大清早就捏着鼻子。

   “誰被放出來了,哪來這麼沖的味!

   文菁菁臉綠了。

   跟表姐一起上了馬車後,阮凝玉卻靠在車廂上想。

   她在想,謝玄機會不會因為有點喜歡許清瑤,在詩賦和策論這些題上,批卷子給他喜歡的女子打高分。

   如果是真的這樣,她便尋個機會一刀捅死他。

   到了文廣堂,轉眼便到了公布前日考校成績的時候。

   何洛梅特意讓謝易墨穿了條織金線合歡花緞裙來打臉那阮凝玉。

   甲班公布名次時,所有人意興闌珊,其實每回考校名次變動都不大,男子中永遠是謝易書、慕容昀名列前茅,女子之中許家女和謝家二小姐力壓群芳。

   顧若嬌早已期待這一日,她故意撞了下阮凝玉,然後跟别的閨秀圍在阮凝玉的身邊。

   謝易墨在閨秀們的吹捧下露出了謙遜的笑容。

   很快,有學堂的小厮跑過來在牆上貼榜了。

   謝易墨這時緊張地捏手帕。

   她怕這次第一的是許清瑤,被許清瑤蓋過風頭的話,回去何洛梅便會用失望的眼看着她。

   這時有人為了讨好謝家嫡女,放完榜便第一個跑過去看。

   看了一眼,人便傻在了原地。

   文菁菁見狀,“怎麼愣住了?
快說,女子第一名究竟我表姐還是那許氏女?

   那人支支吾吾的,有些不敢說。

   “第一名是,是,是……阮凝玉,第二才是謝二姑娘。

   這一句,在甲班炸開了。

   周子期第一個站了起來,“怎麼可能?

   他腦袋嗡嗡的,這才意識到自己到底做出了什麼混帳事。

   他竟然把祖父留給他的祖宅給拿來對賭,而他竟然還賭輸了……

   若被他祖父周以方知道的話,定會打死他的!

   謝易墨也險些站不穩身體,她強顔歡笑着,手指卻深深陷進菱香扶着她的手裡。

   菱香一聲不吭。

   謝易墨都不願意與她勢均力敵的許清瑤赢過她。

   又如何可能接受阮凝玉騎在她的頭上?

   連阮凝玉這個草包都能考過她。

   那她十幾年來如一日的苦練用功,這些陣子沒日沒夜地苦啃書籍,又算什麼?

   謝易墨腿軟了。

   這事若被何洛梅知道的話……母親絕對不會原諒她的。

   就連她也原諒不了自己!

   謝易墨身邊曾經嚣張跟阮凝玉打賭的顧若嬌也差點暈眩。

   明明該滾出文廣堂的阮凝玉才對,怎麼會變成了她?

   文菁菁聽了,臉黑如炭,“不可能!

   她看向貼榜的小厮,“定有黑幕!
我們不服!

   她咬牙切齒。

   怎麼可能,她才沒來幾日,阮凝玉這個花瓶怎麼就大出風頭了?

連二表姐都能考過!

   文菁菁這話一出,旁邊有位貴女就笑了。

   “文姑娘不愧是小門戶出身的,連黑幕這種事都能亂講。

   “考校由幾位先生輪番批卷審卷,至于這名次也是先生們審過很多次的。
難不成,你懷疑先生們個個被阮凝玉收買了不成?

   “我……”文菁菁慌了,這樣無異于她将所有夫子都得罪了遍。

   “我不是這個意思。

   見貴女見文菁菁閉嘴不說話,哼了一聲。

   其實她們也很震驚阮凝玉竟然得了第一。

   但她們更不願意是謝易墨勝了,無他,隻因謝易墨太嚣張了,所以她們不少人樂得看阮凝玉滅滅謝易墨的氣焰。

   見謝易墨的臉色蒼白,如遭莫大的打擊在強撐着,她們隻覺快慰。

   人群中也站着許清瑤。

   她看了看榜單,自己排的第三。

   她垂下眼簾,什麼也沒說。

   最慘的還是周子期,他已經雙目無光,如被抽了靈魂。

   他反應過來了。

   一時,他赤紅着雙眼去扯着阮凝玉的衣領,“我知道了,阮凝玉,你一直在裝!
你一直在隐藏着實力!
你就是故意算計我周家的祖宅,對不對?

   阮凝玉卻是冷冷推開他,“周公子可能是有什麼被害妄想症。

   “所有人都知道我先前不通文墨,哪來的潛藏實力之說,不過是我天資聰慧,苦學一段時間便得了還算滿意的成果。

   阮凝玉慢慢抽出經他畫押過的契約,笑容霞明玉映,“白紙黑字,莫不成周家公子還想反悔不成?

   周子期瘋了,在衆人的驚訝聲裡撲過來便要搶走将其撕掉。

   在一旁守護着阮凝玉的謝易書見狀,眸子冷下去,剛要抓住他的後頸。

   而門口恰好進來了個玄青色彈墨錦服的少年,腰間懸着塊墨玉,他上來便一腳踢在周子期的胸膛上,将他踹開。

   “哪個王八羔子敢踢我?

   周子期擡頭,卻見到了剛回來的沈景钰,眉目輕狂,唇邊挂着似有似無的冷酷笑意,他一進來,便吸引了學堂所有女子的驚豔目光。

   “小,小侯爺,你……你怎麼回來了?

   沈景钰涼涼道:“出爾反爾,對姑娘家動手動腳,這便是周家教育子弟的方式麼?

   一時間,所有人對周子期指指點點。

   有人道:“對阮姑娘動手,太沒男子氣概了。

   阮凝玉站在人群裡,道:“還請周公子和顧姑娘遵守承諾,限今日收拾好東西離開文廣堂。

   她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

   “雖還可以寬限幾天,但抱歉,我明日不想再看見你們。

   所有人被她高貴又霸氣的話給一噎。

   顧若嬌這時對謝易墨使了個眼色。

   謝易墨抑制着幾近奔潰的情緒,上前一步,“表妹。

   “看在表姐的份上,你同若嬌和周公子的賭約,便這麼算了。

   癱在地上的周子期如見了希望,眼睛亮了。

   “對啊對啊,阮凝玉!
我們先前都是在跟你開玩笑,不過是開玩笑而已,你怎麼還當真了呢?

   “我們都是同窗,你計較個什麼?
你把那張紙給我!

   阮凝玉被謝易墨的不要臉程度給氣得嘴角抽搐。

   “表姐的臉怎麼這麼大?
平時表姐愛惜羽毛,巴不得在學堂時裝作不認識我以免玷污了表姐才女的清譽,這下卻肯站出來認我作表妹了?

   短短時間,謝易墨便感受到了從四面八方投過來的異樣眼光。

   都覺得她虛僞,道貌岸然。

   她臉蛋變紅。

   她之前是故意在學堂裡跟阮凝玉避嫌,可又跟這件事情有什麼關系?

   可她要是再說下去,就更道貌岸然了,别人對她攢這麼久的好感也會被敗壞掉!

   顧若嬌見她不說話了,急得去扯她的袖子。

   “易墨,易墨!
你怎麼不說話了……”

   謝易墨垂眼,“若嬌,白紙黑字,我幫不了你。

   阮凝玉鼓掌。

   “顧姑娘,看見沒?
你的尊嚴怎麼能跟我二表姐的羽毛比呢?

   謝易墨臉黑。

   而顧若嬌突然僵硬地松開了抓住她胳膊的手。

   謝易墨恨不得撕爛阮凝玉的那張嘴。

   見狀,周子期更覺沒了希望,徹底癱軟在地上。

   沒了沒了,不僅沒了幾家鋪子,連祖宅都沒了……

   顧若嬌看了眼他,便突然咬牙看向阮凝玉。

   “阮凝玉,夠了吧!
作為女娘别太惡毒刻薄,得理不饒人!

   “趕緊把賭約取消!
這樣大家或許會感激你。

   這下站在他們身後的其他人憋不住了,全都七嘴八舌地嚷嚷。

   “是啊阮凝玉!
我們都是在開玩笑,趕緊取消了啊!
免得傷了同窗之情,日後還好相見……”

   “你要是真的執意置我們于死地,這般惡毒尖酸,将來哪個男的敢娶你?

   “你都得了第一,便饒過周公子吧,将那些紙撕了!

   “銅臭薰天,也不值幾個錢,阮姑娘你未免也太市儈庸俗了吧!

   ……

   他們也是參與賭約了,現在眼見馬上要賠巨款銀兩,馬上狗急跳牆地想要翻臉不認人了。

   謝易書要氣笑了,現在就覺得不值幾個錢了,當初他們幾百銀兩不要命地砸明顯就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要置阮凝玉于死地!

   現在就想撕掉賭約?
門都沒有!

   官宦世家怎麼就竟養出了這些小人?

   那些跟着周子期下賭的都是些纨绔子弟,眼見要賠錢了,還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他們用幾個月的月例銀子來賠都賠不上,還得自掏腰包,有的還需要找祖母親娘要銀子,個個都肉疼得要命。

   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時,這些富家子弟全都變了嘴臉。

   沈景钰瞬間身上冒出了殺氣,他将手握在腰間的佩劍上。

   這時身旁的少女握住了他的手,柔軟雪白的手指上隐隐傳來她身上的香氣。

   很奇怪的,沈景钰自認為是個狂躁的急性,可她在他的身邊時,她身上如同有魔力,會令他感到安心。

   他如同隻寵物被撫平了毛發,站在她身邊用雙晦澀的星目望着她。

   阮凝玉則是掏出了一疊薄紙。

   她慢條斯理地念着上面的名字。

   “路朝,時北之,司文臣,桑子隐,雲小寶……”

   見她将他們每個人的名字都一一念出來,這些少年都變了臉色。

   “你們每個打賭的都是簽了字,怎麼,堂堂高門子弟,竟想反悔?
不僅出爾反爾,還想以道德之名來要挾我妥協,各位的教養,讓本姑娘很是佩服。

   他們的臉無比黑。

   “既你們執意要悔約的話,我便隻能報官,咱們隻能衙門上見了!

   少年們氣得心髒疼,開什麼玩笑?

   萬一他們真的因賴錢不還被告官,被京城百姓知道的話,他們還有什麼顔面?

   他們又氣,又不能怎麼辦。

   最後的結局便是個個都氣得揮袖離去,如鳥獸散。

   比起賠巨額銀子,還是自己的顔面重要些!

   更重要的是,他們不敢把這件事捅到家裡人面前。

   于是隻能吃了這啞巴虧,趕緊當些東西湊齊銀子給阮凝玉送過去這個法子了。

   阮凝玉看向臉色灰敗的周子期和顧若嬌。

   “還請兩位兌現,今日離開文廣堂。

   顧若嬌是個女兒家,臉皮薄,很快就氣哭了,袖子捂着臉哭着跑出了甲班。

   他們就算想背約,可他們也沒臉呆在文廣堂了。

   謝易墨咬唇,自己考了第二,可她卻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她意味不明地看了眼阮凝玉,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謝易書這才眸子亮亮的看向阮凝玉。

   “表妹,你真厲害!
你是怎麼做到的?

   阮凝玉放欲回他,而這時身旁的沈景钰卻突然緊緊握住了她的胳膊,抓着她便将她拉走了,不由得她同不同意。

   謝易書在身後看着,沒跟上去。

   阮凝玉被沈景钰攥着胳膊走了兩百步,直到來到個僻靜點的角落。

   她這才受不了,聲音都變冷了。

   “沈小侯爺,你弄疼我了。

   沈景钰手指立即松開。

   他慌忙地低頭,去查看她的胳膊,如溪流般清越幹淨的少年音色帶了點内疚。

   “對不起凝凝,哪裡疼?
可有傷到你?

   阮凝玉僵住。

   她睫毛在光下動了動,便見面前高她很多的沈世子為了她而低着高貴的脖頸,那張桀骜不馴的臉上落滿了自責之色。

   自從上回見面跟她坦白了之後。

   她跟沈景钰便好幾日不見了。

   聽說他回了侯府,閉門不出,看來已經是見到他奶娘的狀況了。

   而這時的沈景钰也意識到了什麼,忽然僵硬地将手指松開掉了。

   印象裡的沈世子變得陌生,原本白淨的唇周也長了些淡淡的青茬,他氣息淩冽,似乎正在少年與男人的過渡間。

   沈景钰看着她,唇角下壓。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