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償還？
”

　　夜衡似是聽到什麼笑話般，

　　“被人暗殺的是曦兒，被趕出夜家的也是曦兒，現在你說償還......夜鹭，這筆賬，你不覺得算得有些問題麼？
”

　　從最開始，夜曦玥都是被傷害的那一個。

　　沒有夜衡的庇佑，她孤身一人待在夜家，又無法修煉，過的不知是什麼樣的日子！

　　夜衡雖然還沒仔細問清楚這裡面的細節，但從已經打聽到的寥寥内容來聽，就不難猜出，曦兒當初是如何被他們各種為難的！

　　本屬于她的婚約，被夜瑤婷搶奪而去。

　　他們掠奪了她的一切，卻還不滿足，非要将她趕盡殺絕！

　　為此不惜動用各種手段！

　　甚至，連已經認她為主的天問劍，夜瑤婷也心存貪婪，試圖占為己有！

　　此間種種，皆是過不去的檻！

　　夜衡不敢細想。

　　隻要一想到他不在的這段時日，夜曦玥過的是這樣的日子，他就心疼得無以複加。

　　對她有多疼惜與愧疚，對夜家這些人，就有多惱怒與憤恨！

　　現在，夜鹭居然還有臉面在他面前說出這樣的話？

　　察覺到他的怒意，整個大廳内的人都眼觀鼻，鼻觀心，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夜鹭嘴唇動了動，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其實他心裡也是不服的。

　　不管怎樣，夜曦玥現在還好端端地站在這，而他的女兒，卻是永遠地不在了！

　　他的痛苦，誰又能體會？

　　他的胸腔之中似有什麼在湧動，想要從中破出。

　　但他還存有最後的一絲理智。

　　——如今的夜衡，實在不是他招惹得起的人了！

　　良久，夜鹭才開口：

　　“當初夜......大小姐和夜家決裂的時候，已經将所有物品帶走，夜家并未克扣她任何東西。
若是家主不信，大可直接查賬。
與其說是我們将她趕出了夜家，倒不如說，是她自己堅持搬出去住了。
那時候她态度決絕，我們也曾挽留，但未曾成功。
”

　　“家主如果現在要追究這件事的話，那所有的這些，希望您都了解清楚了，再做定論。
”

　　夜衡幾乎要氣笑了。

　　如果不是他之前已經了解到了不少情況，這會兒估計真是要信了他這些話了。

　　“這麼說來，我倒是要對你說聲謝謝了？
”

　　這話語中的譏諷之意，是個人都聽出來了。

　　夜鹭閉上了嘴。

　　夜衡緊盯着他。

　　“夜鹭，當初我是信得過你，才将曦兒交給你來照看。
我以為，你也有女兒，且年齡和曦兒差不多大，你定然能體會我的心情。
但——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
”

　　夜鹭嗓子發幹。

　　夜衡周身氣息太強，哪怕隻是随意地坐在那，就已經夠攝人。

　　更不用說，他現在還生着氣！

　　好一會兒，夜鹭才勉強開口：

　　“那......家主的意思，是想如何處置這件事兒？
”

　　這是他從最開始就想問出來的問題。

　　所有人都看向了夜衡，等他一個答案。

　　但，夜衡卻是唯獨看向了夜曦玥，聲音當即溫和了下來：

　　“曦兒，你說怎麼處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