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玥寥寥幾句，将夜瑤婷堵得啞口無言。

　　于是，她隻能選擇哭。

　　夜瑤婷睜大了一雙眼睛，豆大的淚珠不斷滾落而下，身子微微顫抖，瞧着真是讓人可憐至極。

　　不知道的，還以為夜曦玥怎麼欺負她了。

　　季陽在旁邊，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來勸和：

　　“咳！
夜曦玥啊，你想自證清白，這本來也沒什麼錯，但這毒誓...實在是太狠了點吧？
要不大家還是坐下好好說說，看看——”

　　“狠？
”

　　夜曦玥扭頭，淡笑着瞥了季陽一眼。

　　“我夜曦玥問心無愧，坦蕩磊落，所以這毒誓，我敢發！
有的人不敢發，卻不知是何緣故？
”

　　季陽頓時尴尬不已，讪讪閉嘴。

　　他不傻。

　　看夏欽幾人的反應，就知道這事兒肯定是他們撒了謊了。

　　否則肯定會選擇和夜曦玥正面硬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色難看得要死。

　　他開口其實也隻是想緩和一下氣氛，畢竟這事兒鬧得太大，誰的臉上都不好看。

　　但夜曦玥并不打算領情。

　　“再說，如果我不這樣做，大家定然都會以為，是我故意坑害同學，狠辣陰毒。
那幾條人命，以後也永遠都是我背着，再無翻身之日！
自此後，别說學院我待不下去，就算是這整個帝都，我也會成為人人唾棄，喪家之犬一般的存在吧？
”

　　夜曦玥慢條斯理地說着，

　　“今日我若不反擊，任由他人欺負，将來我會淪落到何種地步，不用我說，諸位都是聰明人，應該也都想得到吧？
季公子，你說讓我和他們坐下來好好說說，這話說得未免也太輕松了些。
因為有的人，從一開始，就是想讓我跪下的！
既然如此，我又還有什麼理由，和他們‘坐下好好說說’？
“

　　季陽被怼得一陣難受。

　　”我、我剛才真的沒想那麼多——“

　　“你當然不會想那麼多，畢竟，被人栽贓陷害，甚至想要置之死地的，又不是你。
”

　　夜曦玥輕笑，聲色嘲諷。

　　這世上從沒有所謂的感同身受。

　　季陽看似是想說和，給雙方一個台階下，但對夜曦玥而言，卻也是一種無形的傷害！

　　他這樣的人，習慣了高高在上，哪兒會知道别人之艱辛。

　　而她，從不需要這種多餘的僞善！

　　“我——“

　　季陽還想為自己辯駁兩句，卻忽然撞上了蕭明胤的眼神，心中一跳，終于還是選擇了閉嘴。

　　夜曦玥瞥了夜瑤婷一眼，似笑非笑。

　　“好了，别哭了，我這可是一根手指頭都沒碰你，你哭個什麼勁兒？
實在不行，你也來發個毒誓聽聽？
”

　　夜瑤婷頓時覺得臉上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她的眼淚懸在眼角，一時間竟不知是該停下，還是繼續。

　　反正不管選哪種，都格外丢人現眼。

　　“你們兩個呢？
”

　　夜曦玥揚了揚下巴，看向站在後面的兩個少年。

　　兩人也是臉色青白，沉默不語，紛紛避開了夜曦玥的視線。

　　夜曦玥滿意地點點頭。

　　“看來事實已經很清楚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