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沒這麼說,但今晚之事,的确十分蹊跷。
大長老若是不能給出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隻怕......”
那人一口一個“大長老”,眼角眉梢卻是并無幾分敬重之意,反而字字句句,都帶着毫不掩飾的質疑。
在場的其他人,态度也都是相差無幾。
若是以前,他們是絕不敢這樣和夜鹭說話的,但現在......
夜鹭讓夜家陷入如此境地,大家早就看不慣了,哪裡還會隐忍?
夜鹭一口氣憋在胸口,幾乎炸裂開來。
“我是夜家大長老,夜家的一切,都與我息息相關!
你們倒是說說,我又有什麼理由要這麼做!
?
這難道對我有什麼好處麼!
”
旁邊一個男人忽然笑了一聲,嘟囔道:
“這誰知道。
”
夜鹭個性狂妄自私,他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何況,他唯一的血脈夜瑤婷也已經死了,夜家還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
誰知道他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什麼事情來。
“許是大長老看中了庫房中的某樣物件,深夜過來,想悄無聲息地取走,也未可知啊。
”
那人本是随口調侃,可話一出,卻頓時挑動了夜鹭那根敏感的神經。
他腳下一動,身影驟然消失,下一刻,便出現在了說話那人的身前!
他毫不猶豫地擡手,一把死死掐住了對方的脖子,神色冷厲陰沉至極:
“你胡說些什麼!
?
”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在場所有人都驚住了。
“大長老!
您這是做什麼!
?
”
“他不過就是随口一說,大長老何必動這麼大的氣?
”
“到底是自家人——”
衆人說着,便要上前勸阻,可瞧見夜鹭那冰冷陰寒的臉色,又都站住。
被掐住脖子的男人也慌了,一張臉迅速漲成紫紅色。
“大、大長老——咳咳——這是、是被我說——說中了不成?
“
夜鹭咬緊了後槽牙,終于還是松開了手。
那人捂着脖子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那人,一字一句道:
“我隻是在教你規矩!
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
”
周圍衆人一片死寂。
誰也沒想到夜鹭居然會突然發難,而且那瞬間的表情,實在是駭人......
夜鹭環顧一圈,冷哼道:
“無論如何,我還是夜家的大長老,容不得人随意污蔑!
下次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就别怪我不念情分!
”
“夜家今晚有賊人擅闖,你們不想着盡快把人抓了,反而生出些亂七八糟的心思來——我看你們真是閑的了!
”
夜鹭畢竟在大長老的位置上待了多年,猛地這麼一爆發,還是頗有威懾力的。
衆人安靜片刻,終于有人出來打圓場。
“大長老,您也别動怒,他真不是那個意思。
這不是一直找不到人,大家心裡都着急嗎——”
“找不到就繼續找!
偌大的夜家,難道還抓不住一個賊人麼!
?
”
夜鹭怒聲訓斥,
“傳令下去!
繼續找!
”
他就不信,那人真能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