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用語言描述，那一瞬間，顧淮之像是在透過她看某個人。

　　但也隻是那麼一刻，等夜曦玥再去看，顧淮之神色已經恢複如常。

　　他看向墨袖院長，溫聲道：

　　“這麼晚了，讓大家都先各自回去吧。
”

　　他既開口，衆人自然都是遵從。

　　大家再次行了一禮，這才各自轉身離開，隻是走的時候，還有不少人忍不住頻頻回頭。

　　有看顧淮之和上官凝的，也有看夜曦玥的。

　　夜曦玥不用想也知道今晚過後，關于她的猜測和傳聞又要多出不少，但現在也顧不得那些了。

　　她看向帝釋天，壓低了聲音：“我們也出去吧。
”

　　帝釋天握住她的手，牽着她下樓。

　　出來的時候，顧淮之已經将汨羅鏡收起，随上官凝一起在九靈塔外等待。

　　墨袖院長也在後方站着，此外，還有牧淩之長老以及玄海長老。

　　其他人應該都已經回去了。

　　夜曦玥來到結界之前，迎上對面那幾雙眼睛，頓了頓。

　　當着這幾人的面，還有點……

　　她輕咳一聲，擡手。

　　那層結界便自動打開。

　　顧淮之眼中閃過一抹果然如此的神色，上官凝美眸輕眨，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墨袖院長似是早有預料，見此神色不變。

　　玄海長老和牧淩之長老對視一眼，也都默契地沒有開口。

　　若被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還不知道會引起什麼樣的動靜。

　　夜曦玥上前一步：“恭喜院長，恭喜上官前輩。
”

　　顧淮之笑了笑，又看向帝釋天，輕歎：

　　“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星曜帝尊。
”

　　帝釋天道：“院長客氣。
”

　　顧淮之知道他此行前來低調，也并未在這上面糾結太久，又看向了九靈塔，眼底浮現幾分滄桑。

　　“竟是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夜曦玥揉了揉鼻子，難得生出幾分尴尬。

　　幸好她已經把混天神石放回去了，要不然顧淮之出來，看到自己一手創建的南山學院遭遇了這麼大的變故，不知得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她非常肯定，顧淮之已經知道了九靈塔内發生的事兒。

　　不過顧淮之似乎并沒有要計較這個的意思，反而看向夜曦玥，笑了笑，道：

　　“辛苦了。
”

　　夜曦玥一愣，心中幾分遲疑：“……院長？
”

　　她一直覺得自己把九靈塔折騰了一圈，差點導緻整個學院都跟着承擔後果，這才說什麼都要再找回一塊混天神石回來。

　　顧淮之不怪她，她就已經覺得很是驚喜了，怎麼還……

　　“這本就是學生的錯，學生自當負責。
”夜曦玥誠懇道。

　　有些話無需明說，大家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顧淮之卻是笑着搖了搖頭：“并非如此，其實你……”

　　他說着，忽然頓住，似是在猶豫着什麼。

　　片刻，他問道：“曦兒丫頭，不知是否方便，借一步說話？
”

　　這下，不隻是夜曦玥，玄海長老等人也都難掩驚色看了過來。

　　怎麼好端端的，他忽然要找夜曦玥單獨說話？

　　而且，還是這樣客氣的語氣？

　　夜曦玥下意識看向帝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