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
”

　　帝釋天道。

　　夜曦玥打量着他的神色，從無幽海暴動開始，到後來小白抱着那羅盤往來，這男人的神色始終淡定從容，不見半分意外。

　　難不成——

　　“你早就知道？
”夜曦玥試探地問道。

　　帝釋天挑眉：“什麼？
”

　　“無幽海。
”夜曦玥擡手一指，“還有，小白。
”

　　二人對視，目光交彙。

　　夜衡在旁邊瞧着，微微皺眉。

　　這兩人說的話每個字他都聽得懂，怎麼組合在一起就不理解了呢？

　　就連小白也微微仰頭，左看看右看看，眼中帶着幾許茫然。

　　什麼？
知道什麼？

　　關于它的嗎？

　　安靜片刻，帝釋天忽而薄唇微勾，笑了一聲。

　　“曦兒向來聰慧，什麼都瞞不過你。
”

　　夜曦玥挑眉。

　　“畢竟我可沒忘——最開始，小白是跟着殿下，出現在魔獸森林的。
小白，是不是？
”

　　小白一愣，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微妙。

　　嗯……跟在主人身邊太久，它好像真的忘了這一茬了……

　　夜曦玥半晌沒等到回應，低頭看了小白一眼，撞上它心虛的視線，頓時明白了什麼，一陣沉默。

　　“……”

　　她都沒忘，它倒是忘了？
！

　　小白似是也覺得自己這樣有點兒扯後腿，連忙補救，沖上前去窩在夜曦玥肩窩撒嬌。

　　“主人主人，我就是太喜歡你了，隻記得跟你在一起的日子了嘛……”

　　夜曦玥：“……”

　　帝釋天倒似乎對此并不介意，反而笑了笑，解釋道：“它對那件事印象不深也正常，畢竟那時候它剛出生沒多久，且我第一天與它契約，就遇到了你，前後算起來，我和它待一起的時間，不過幾個時辰而已。
”

　　夜曦玥：“……”

　　“不過，我當初去魔獸森林，倒的确有一部分它的原因。
”帝釋天說着，停頓片刻，“不，或者應該說，是因為無幽海。
”

　　夜曦玥心中微動，擡眸看去。

　　帝釋天沉吟道：

　　“那時候無幽海已經開始時常産生一些異動，雖然不頻繁，動靜也不大，但多年來它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所以我便留了心。
後來有一次，我進入無幽海底查探，感知到了一股波動，且指向某個方向。
正巧當時趕上我臨近突破，思來想去，就趁着那個時間，沿着那波動前往，最終抵達魔獸山脈。
”

　　“去到魔獸山脈之後，我就恰好在一個山洞中發現了它，它身上的波動，與我之前在無幽海感知到的一模一樣，所以我便與之契約了。
但沒想到後來又遇到了你——”

　　說到這，帝釋天稍稍停頓了下。

　　那時候情況複雜，且夜衡也在，有些事情就不太好說了。

　　不過他說的這些，已經足夠讓夜曦玥明白過來。

　　她反應了會兒，了然喃喃：

　　“原來如此……”

　　小白的确誕生于魔獸山脈，但從它醒來，身邊就沒有父母親族，後來遇到帝釋天，又輾轉與夜曦玥契約，一路追随。

　　如果不是今日之事，她隻怕永遠都想不到，這裡面竟然還有着這樣的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