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夜華,是你嗎?
鳳城寒垂首而立,雙手微微顫抖,那股厭惡感怎麼也壓不下去。
看到俪妃臉上的難過和屈辱,他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用手掩住口鼻咳嗽。
“咳咳……你身上是什麼味道?
”鳳城寒一副被俪妃身上的香味嗆到了的模樣,借此替自己掩飾。
正好俪妃身上确實有很重的香粉味兒。
“……”俪妃一怔,擡手聞了聞身上的味道,為了掩蓋身上牛奶的膻味,今日她特地用了新進貢的薔薇花香粉,與尋常用的不一樣,抹得也多了一些。
但是卻是香的,并不是什麼奇怪的味道。
是
“薔、薔薇花香粉。
”皇上因為那小雜種,不允許宮中有薔薇花,難不成也讨厭上這薔薇花的味道?
“太難聞了。
”鳳城寒丢下一句話,将屏風上搭着的玄色長袍,往身上一裹,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皇上……”俪妃趴在地上哀怨地喚着。
皇上來了她的宮裡,卻又什麼都沒有做,拂袖離去,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她必定會成為阖宮上下的笑話。
看着鳳城寒離開的背影,俪妃充滿了怨氣,就因為他不喜歡薔薇花粉,便絲毫不顧及自己,抛下自己離開,當真是好生無情。
王信和小呂子見皇上竟然出來了,臉上閃過一抹詫異之色,連忙跟了上去,也不敢多問,因為皇上的臉色好生難看。
也不知俪妃到底做了什麼?
竟然惹得皇上如此不悅。
鳳城寒出了倚雲殿便直接往冷香宮而去,小孩子睡得早,所以冷香宮早已經關了宮門,插上了門栓。
“啪啪……”鳳城寒周身散發着寒氣,用力地拍着朱紅色的大門,王信和小呂子吓得大氣都不敢出。
“誰呀?
”守夜的承繁拉開了宮門。
瞧見門外批頭散發渾身散發着寒氣的皇上,吓得膝蓋一軟,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恭、恭迎皇上。
”皇上不是去俪妃娘娘宮裡了嗎?
咋又來冷香宮了?
承繁十分納悶兒。
鳳城寒看也沒有看他,直接進了冷香宮,入了正殿。
值夜的秋楓瞧見皇上來了,吓得一怔,正要行禮,皇上便從她面前走過,推開内殿的門走了進去。
冷落月還沒有睡着,聽見動靜,手撐着床坐起,借着内殿那昏暗的燈光,瞧見鳳城寒松松垮垮地穿着一身玄色長袍,披散着一頭堪比離子燙的黑長直走了進來,他步子邁得有點兒大,走路帶鳳,使得幾縷發絲飄了起來。
“夜華?
”冷落月脫口而出。
狗皇帝這個造型,真的好像夜華。
他不是在俪妃宮裡嗎?
怎麼又跑這兒來了。
鳳城寒眉頭聚成山峰,夜華是誰?
這個死女人,把他錯認成那個野男人了?
鳳城寒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俯視冷落月,眼露寒光,冷聲問:“夜華是誰?
”
好冷啊!
冷落月打了一個寒顫,狗皇帝這質問的語氣,就像是她出了軌,他在問野男人是誰一般。
“夜華是九重天的太子殿下,英俊不凡,英明神武,天下無雙。
皇上你現在這造型,跟他的很很像。
”怕被冷死的冷落月如是說道。
原來是覺得他像話本兒裡英俊不凡,英明神武,天下無雙天界太子呀!
鳳城寒眉頭舒展,下巴也往上擡了擡,量她也不敢找野男人。
“皇上今夜不是要……”
冷落月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鳳城寒抱住了,頭貼在了他的腹肌上,被一股冷冽的龍涎香包裹住。
别說,狗皇帝瘦是瘦,但是卻有肌肉,而且這腹肌還挺硬。
不過,狗皇帝這操作她屬實看不懂,他現在明明應該在俪妃宮裡和俪妃颠鸾倒鳳,卻扮做夜華跑到了她這兒來抱她……
她又不是他的淺淺。
沒有,半點兒厭惡之感都沒有,鳳城寒的眉頭皺得死緊,他的毛病并沒有好,他的身體隻是不會對冷落月有厭惡之感罷了。
為什麼獨獨對她例外呢?
鳳城寒百思不得其解。
難不成是因為她是唯一一個他碰過的女人?
那若是他再被下藥,在藥物的作用下,再碰了其他人,是不是就會也像對她一樣了?
“皇上你還要抱多久?
”冷落月小聲問道。
鳳城寒被她的聲音從思緒之中拉出,立刻松開了她,就好像抱着她燙手一般,還有些尴尬地幹咳了兩聲。
“皇上不陪俪妃,怎麼到臣妾這兒來了?
是想……小貓兒了嗎?
”她本來是要問,“是想臣妾了了嗎?
”但是說到一半兒又改了口,做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不要說讓自己都尴尬的話。
鳳城寒“嗯”了一聲,順着冷落月的話往下說,“朕隐隐約約聽見小貓兒在哭,便過來看看。
”
小貓兒今天壓根兒就沒有哭過,可開心了,但鳳城寒有可能是因為思子心切出現了幻聽。
不過他這個點兒過來,身上又沒有别的味道,應該是還沒有跟俪妃睡的,以他的時長不至于這麼快結束。
小貓兒被說話聲吵醒了,不高興地噘着嘴睜開了眼睛,一看到站在床邊的高大身影,便高興地喊着:“父皇。
”
“嗯。
”鳳城寒應了一聲。
“覺覺——”小貓兒拍了拍床,邀請父皇一起睡覺覺。
“進去。
”鳳城寒冷冷地沖冷落月道。
進去就進去,冷落月皺了皺鼻子,爬到了最裡面睡。
鳳城寒脫了外袍,在外側躺下,将被子蓋在了身上。
“父皇~”小貓兒的聲音像是在撒嬌,輕車熟路地從被子下,爬到了父皇結實的胸膛上趴着,露出個後腦勺來。
他還是喜歡趴在人身上睡,可是娘親每次在他睡着後,都會把他弄下來,還會嫌他重,他就不趴了。
但是父皇不會覺得他重,上次和父皇一起睡覺,睡到半夜醒了,發現他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了父皇身上,父皇睡着了,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鳳城寒什麼也沒說,隻是将被子往上面拉了拉。
見此,冷落月挑了挑眉,看來是真的想兒子了呢!
“啊哈……”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眨了眨有些沉重的眼皮,心想不知道俪妃現在咋樣了,明明該歇在她宮裡的鳳城寒忽然走了,她現在一定很不開心吧!
倚雲殿
俪妃臉色陰沉地坐在羅漢床上,看着跪在地上不停地自扇耳光的景玉。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景玉每扇一下,便會說上一句,臉頰已經被扇得紅腫,嘴角還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