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罪不容誅
不等長安王說話,帶着金色面具的暗衛統領,穿着黑色長袍,走上大殿,單膝跪地,拱手禀報道:“啟禀皇上,長安王私山無峰山中的數百死士,已經盡數誅殺。
”
聞言,兩個死士瞳孔一縮,身子顫了顫。
雖然他們也報了必死之心,但是現在聽到弟兄們都已經被皇上所誅殺了,還是感到了恐懼。
長安王死死地咬着後槽牙,心在滴血。
都死了,他費盡心思,砸了那麼多銀子訓練出來的死士,竟然都死了。
他是有過就算他今日被鳳城寒下了大獄,這些死士也會想辦法救他的想法的,可沒想到他們已經先沒了。
鳳城寒這黃口小兒的網織得又密又厚,今日他怕是掙脫不開了。
“你方才說這兩個死士是被左相收買,在冤枉你,那在你私山之中,被朕的暗衛誅殺的那數百名死士又是什麼回事?
”鳳城寒嘴角噙着冷笑。
人在他的私山之中,他自無法再否認狡辯,長安王閉着眼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皇上。
”長安王手下的将軍袁毅從隊列之中走出,一掀袍擺,跪在地上,“臣要揭發長安王在中秋夜時曾欲調兵入城。
”
他算是看明白了,皇上今日肯定是不會放過王爺的,就前頭這些罪,也夠他萬劫不複了。
都說腐覆巢之下無完卵,他是王爺的人,自然也是難逃一死。
他主動站出來揭發王爺,隻是想皇上能看在他主動揭發的份兒上,對他從輕發落,也能給他家人一條活路。
“袁毅!
”長安王兇狠地瞪着跪在地上的袁毅,沒想到他也會背叛自己。
袁毅不顧長安王的怒視,繼續盯着下面光潔的大理石地闆道:“調兵的令下了沒多久,長安王便又派人下令取消了,這件事臣本欲告訴皇上,但又被長安王以家人性命所威脅,所以一直不敢告訴皇上,在心裡藏到了今時今日。
”
以家人性命威脅這種事,長安王是沒有對袁毅做過的,因為像袁毅這種受他重用,與他是同一根螞蚱上的人,有些話從不需明言。
中秋夜長安王想要調兵入城,而後又取消,顯然是因為收到消息,知道夜王的計劃失敗了。
而他想做的,無非便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事。
“長安王不解釋一下,為何是調兵入城,而不是去皇家獵場救駕嗎?
”鳳城寒語氣森然。
長安王胸口劇烈起伏着依舊沒有說話,因為他實在找不到話狡辯。
榮國公道:“還能是為何?
自然想等着鳳城夜謀反成功,在其進城時,他再打着清除謀逆為皇上報仇的旗号,除掉夜王,長安王當真是好謀算。
”
被說中的長安王,隻是側頭惡狠狠地瞪了榮國公一眼,後者反沖他笑了笑,道:“長安王的骨頭可真是硬啊,這一樁樁謀逆地彌天大罪被揭發,還能站着。
”
“來人。
”鳳城寒大喊一聲,守在金銮殿外的帶刀侍衛走了進來,攏共四個,其中一個就是李成。
被娘娘寫成書的長安王今日就要完蛋了,想想心裡還有些小激動呢!
鳳城寒目光陰冷地看着長安王的膝蓋,後者隻覺得膝蓋一涼,“長安王的骨頭太硬了,給他松松膝蓋骨。
”
“是。
”四個侍衛齊聲應道。
走到長安王身後,死死按住其肩,用力踹其後膝,李成幹的就是踹後膝的事。
李成:權傾朝野,手握兵權,敢與皇上叫闆的長安王被他踹了,這事他能吹三天。
長安王膝蓋一陣劇痛,重重地跪在了堅硬地大理石地面上,如此被人按着跪在地上,令他倍感屈辱,擡起猩紅地眼,瞪着鳳城寒道:“本王是你的嫡親的舅舅,你如此對本王,也不怕遭雷劈。
”
不等鳳城寒開口,鳳城泓就指着其鼻子罵道:“你先是我皇兄的臣子,再是我皇兄的舅舅。
你罪犯滔天,圖謀不軌,該遭雷劈的應該是你才對。
”
“沒錯。
”朝臣紛紛附和道。
“有謀逆之心,還敢說是皇上的嫡親舅舅。
”
“難怪當初用盡手段想要讓皇上娶他的女兒呢!
怕就是想等生下孩子,就害了皇上,扶持外孫登基,再讓外孫上位,好讓這天下改個姓。
”
雲太傅眼珠子一轉,“他呀,就是想效仿當年的冷天明。
”
當年冷天明懷得便是這樣的惡毒心思,可惜他那女兒為後的時候沒有懷上孩子,冷家倒台,她也被打入冷宮之後,反倒在冷宮生下了皇子。
雲太傅在這個時候提冷天明,也是想提醒皇上,當年冷天明就是想讓自己的外孫當皇帝,然後再竊取天元國的江山。
如今冷天明雖然死了,但是他又怎麼能如冷天明的意,立其外孫為太子。
坐在龍椅上的鳳城寒聽到雲太傅的話,微微皺了皺眉。
郁唯拱手道:“皇上,齊慕天暗囤私兵,殺害江州舉子,訓練死士暗害朝臣,刺殺皇上皇子,觊觎後妃,殘害朝廷命官,暗調兵馬意預占京都,樁樁件件罪不容誅。
還請皇上下令徹查這些年長安王到底殘害了多少人,還冤死枉死之人一個清白公道。
”
“鳳城寒。
”長安王大喊一聲,面容扭曲地瞪着他,“本王手握重兵,你豈敢動我?
”
“呵……”鳳城寒嗤笑出聲,“那你去問問,你那十萬兵馬,現在敢不敢動?
”
若兵馬在邊境,那他是要掂量掂量,但兵馬就在近郊,現在自然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這些年,他從不派長安王的兵馬前往邊境,也是對他的一種防備。
與其放到外頭去,還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
長安王看到鳳城寒臉上略帶嘲諷的笑意,心中頓時一涼,那股涼意由心而起,向四肢百骸蔓延。
他能如此自信地說出這句話,極有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十萬兵馬,已經被他所控制了。
“以為手握兵權朕就不敢動你了嗎?
未免太過可笑。
”鳳城寒嘲諷地勾起薄唇,用看蝼蟻一般的眼神看着長安王。
兵部尚書後背被冷汗打濕,官袍下的兩條腿在發抖。
皇上能将長安王的是調查得清清楚楚,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再動手,可見皇上要動一個人的時候,都是不動聲色,讓人毫無察覺的。
他原本還想着要如何與長安王劃清界限,保全自身,可他與長安王的那些勾當,皇上未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