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99章 給她一條後路
許言傾盯着頭頂的燈光,好亮,亮得晃眼。
她想睡了。
許言傾閉起眼簾,聿執沒等到答案,他用被子裹住了她光溜溜的身子。
許言傾翻個身,看到有人影在面前晃動,不像是汪琳珊。
聿執有些糾結于方才的那句話。
他試探着又問了句,“還有一個你恨不得讓他去死的人,是誰?
”
聿執蹲下身,朝許言傾湊近了些。
“告訴我,我幫你弄他。
”
許言傾眼睛睜開一條縫,她能确定跟前的人是誰了,她輕輕喊他一句。
“聿執。
”
許言傾背過身,又在床上輾轉翻了幾個身。
“聿執聿執聿執——”
她嘴裡連續喊了十幾聲他的名字。
聿執盯着許言傾睡夢中的臉,到底該不該把她的這句話當真呢?
許久後,許言傾似乎聽到有人歎息了一聲,然後有隻手在揉她的腦袋,揉得很重。
第二天,沒人叫許言傾起床,她的手機沒電了,等她睜開眼時,依稀看到床邊有個人影。
她一眼望過去,差點被吓一跳。
“媽媽!
”
飽飽見她睜了眼睛,這才上前來,往她身上一撲,“你醒啦,爸爸不讓我吵你,我隻能在床邊等你。
”
說得好可憐好可憐,許言傾忙起身将她摟到懷裡。
“你可以喊媽媽啊。
”
“媽媽你沒穿衣服。
”
許言傾望向自己身上,手臂光光的,身上也是。
她忙将被子扯高些,飽飽捂着嘴巴在偷笑,“沒關系的啦,我也是女生。
”
她跑向邊上,将聿執準備在那裡的衣服拿過來。
“媽媽,穿吧。
”
“謝謝寶貝。
”
“媽媽,”飽飽心裡有個疑惑,是她一直都想問的,“我可以和媽媽生活在一起嗎?
”
許言傾擁緊被子,女兒趴在床邊,一雙眼睛遺傳了她,黑亮且幹淨,就是看着挺無辜惹人憐的。
聿執聽到屋裡有說話聲,他走到門口,許言傾的聲音也清晰了起來。
他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飽飽想和媽媽一起生活嗎?
”
“想啊,”飽飽迫不及待地點頭,“每天都想,想睜開眼就看到媽媽。
”
男人的手放到門把上,許言傾親了女兒一口,心想如果可以的話,等到飽飽哪天放假了,她想把她帶回家住兩天。
“那飽飽離開爸爸,也行嗎?
”
聿執的手頓了下。
飽飽都不帶考慮的,這有什麼不行啊,她平時都被爺爺奶奶接過去,也經常在那邊住夜的。
“行啊。
”
“好。
”許言傾将她摟得更緊了些,“那媽媽一定把你接過去。
”
聿執走進來時,臉上的神色有些微的陰沉,許言傾正鑽在被窩裡穿衣服。
聿執拍了下女兒的小腦袋,“去,跟阿姨說媽媽要吃早飯了。
”
“好咧。
”
飽飽撒腿就往樓下跑,許言傾穿好了衣服,這才從床上下來。
“我昨晚是不是喝得挺多?
”
“嗯,你男同事把你送過來的,我給你脫衣服、洗澡,弄得渾身酸痛,你倒好……一點印象都沒有?
”
許言傾昨晚沒架住黃頂的勸酒,是喝了不少。
“我有沒有說什麼醉話?
”
她也不知道她喝多了酒後,酒品怎麼樣,不會出盡洋相吧?
“說了,反反複複說一句話。
”
“什麼話?
”許言傾以為聿執又要不正經。
“說你恨我。
”
許言傾有點懷疑,她喝多了說什麼不好,會說那種話嗎?
“看來真是醉得不輕啊。
”
但她對昨晚的事,依稀還是有點記憶的。
零零碎碎拼湊起來,好像記得黃頂說在給她找後路?
還說她肯定放不下孩子,他幫她?
吃過早飯,聿執将許言傾送去了公司,窗外有明媚陽光在跳躍。
在她推開車門出去的一刹那,許言傾整張臉都是光亮的。
晚上,聿執有個應酬,結束後站在酒店的門口,嘴裡的煙抽了一半,車子已經泊到台階下等他。
江懷見差不多了,替聿執将車門拉開。
這時,就看到保镖拎着一個人影正快步走來,那人腳步有些跟不上,踉踉跄跄的。
“小爺,這人在拍您。
”
聿執斜睨了一眼,江懷走過去,從那人手裡拿走了相機。
“你是哪家媒體的?
”
男人随口胡謅了一個。
江懷上下打量眼,見他眼神不對,“工作證呢?
”
“沒有……”
江懷準備打電話求證,男人一看要露餡,“别,我是替趙律師做事的。
”
聿執聽到律師兩個字,眼眸暗沉了不少,酒店門口來來往往都是人,他收斂些情緒,“先帶走。
”
第二天,一家私人律所内,門突然被人推開。
挂在上面保平安的鈴铛被撞得丁零當啷亂響,前台看到這陣勢,吓了一大跳。
“你們……”
“趙律師在嗎?
”江懷語氣硬邦邦的,差點把小姑娘給吓壞了。
“在,你們……有預約嗎?
”
江懷嘴角拂開些冷笑,“見他還需要預約嗎?
讓他滾出來。
”
說話間,外面又進來了個男人,他背光而立,臉部輪廓被光暈襯得剛剛好。
臉上的棱角,像是雕刻出來的,每一道都顯得恰到好處。
趙律師一看到聿執,就知道事情露餡了,怕是不妙。
他被江懷拎進了辦公室,門也被砰的一腳踢上,江懷把一個相機丢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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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律師臉皮僵硬,一點表情都做不出來。
“你查我?
”
聿執徑自出聲,帶着審問的口氣,這種本該是小事,交給江懷就行了,可他執意過來一趟,卻是因為心裡有些沒底。
趙律師起初還嘴硬,這種事江懷最有經驗。
威逼利誘之下,趙律師的嘴就被撬開了。
“是一個男人找我咨詢的,說是幫她朋友的忙,他問我怎麼才能從您手裡拿到孩子的撫養權。
”
“我……我跟他分析過了,我說這樣的情況下,女方沒有一點優勢,孩子肯定是争不到的。
”
“然後呢?
”聿執面無表情問着,但臉上已經冷得跟塊冰似的。
“他就問我,那還有沒有什麼别的辦法?
他就說一定要這個孩子……我說……我說除非男方這邊出點什麼嚴重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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