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04章 把許安的遺書,還給她
“我能看下這個行車記錄儀嗎?
”
“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這邊還忙着呢,要做生意的。
”
許言傾拉了下車門,打不開,“我買,行嗎?
”
老闆睇了眼許言傾,這邊剛發生了一出兇殺案,鬧得沸沸揚揚的,他再看許言傾的臉,好像在網上看到過她的照片。
有些媒體最會捕風捉影,聿執這邊沒消息,就把許言傾拉出來大做文章。
老闆瞬間就打了歪心思,“行車記錄儀裡不會有什麼很重要的信息吧?
你要買,行啊,拿二十萬出來。
”
這種時候,沒想到還能趁火打劫。
“你這應該是别人丢在這的報廢車……”
“那又怎樣,拿不出二十萬,免談。
”
許言傾在包裡拿出了錢夾,将裡面的全部現金都拿出來,估計有個一千多,“這些你先拿着。
”
“你當打發要飯的呢?
我報的價,一分不能少。
”
許言傾先開口穩住他,“那好,你等我一小時,我這就去湊錢。
”
她說完就離開了,老闆沒想到還能發這樣一筆橫财,趕緊拿了車罩将那輛報廢車遮起來。
許言傾沒有走遠,一個電話報了警。
沒過多久,警車開道,負責破案的警察找到了修車行,把車上的行車記錄儀直接拿走了。
那老闆追在後面,“我的……”錢啊,二十萬啊。
不,就算沒有二十萬,一萬也好啊!
許言傾跟去了警局,想見聿執,但她沒抱太大的希望,果然别人也不會讓她見。
許言傾将約了聿執去那家店吃晚飯的事也說了,警察做了個筆錄,就讓她回去了。
她現在就希望,行車記錄儀上能拍到點有用的證據。
她在警局門口站了很久,才不過一個晚上,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人總要在即将失去的時候,才會特别想着珍惜。
她現在隻想好好抱抱聿執,聽他說話,聽聽他的心跳聲。
晚上,律師再次見到了聿執。
他看着聿執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才一個晚上,這男人就憔悴了很多。
“聿小姐讓我轉告您一句話,她已經找過許言傾了。
”
“找她幹什麼?
”聿執那張冷靜無波的臉上,總算有了些表情。
“她希望她能救您,說隻要許小姐告訴警方,那晚她跟您在一起,您就能沒事了。
”
聿執差點就罵她一句蠢。
“許言傾的行蹤很好查,警察也不是吃素的,不會被她糊弄過去。
”
“是的,所以她沒有同意。
”
不知為何,聽到這話時,聿執的心髒縮了下。
有點痛。
“她不同意是對的。
”
“聿小姐讓我給您聽段錄音。
”
律師說着,将手機拿出來,把聿漪發給他的錄音打開。
對話中,他聽到熟悉的女聲,在明知他深陷危險之際,可許言傾的語氣好像并沒有很焦急。
“你讓我作僞證?
”
“信是一回事,但我不能這樣做。
”
其實許言傾那時候,一直在告訴自己,撐住,撐住,現在這個時候不能崩塌。
可聿執聽着,就覺得她這樣冷靜,這樣……事不關己。
“……旁觀者清,你根本就不愛他。
”那是聿漪的聲音。
“許言傾,你愛聿執嗎?
”
聿執的目光不由瞥到了手機上,仿佛那上面有答案一樣。
手機裡,好像是沉默了。
聿漪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紮透了聿執的心髒。
“你不愛他,除了他之外,所有的人都知道。
”
真的是所有人都知道嗎?
錄音中,沒有出現許言傾最後的一句話,被剪掉了。
聿執坐在那裡,律師說了什麼話,他也隻聽進去一半。
“聿小爺,江懷按着您的吩咐正在詳查,您稍安勿躁。
”
聿執突然覺得疲倦至極,一直以來,他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
别人處心積慮要他的命,他都沒這麼累過。
他心裡藏了一道疤,以為自己不去面對,它就能慢慢結痂。
可實際上呢,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患處在流血、流膿。
他們利用他的痛苦,往他身上一刀刀地捅着。
聿執在許言傾的身上患得患失,他根本等不到她說一句喜歡,說一句愛他。
律師還在說着話,突然聽到身邊傳來笑聲。
那笑起先壓在胸腔裡,随着聿執嘴角拉開的弧度,笑聲也越來越響了。
聿執眼眶深處,甚至已經濕潤了。
愛一個人,居然比恨一個人還要痛。
太痛,太難受了。
這種滋味,難以忍受。
“聿小爺,您别這樣,我們都會盡力的。
”
律師沒想到強大如聿執,居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你幫我給江懷帶一句話。
”
“是。
”
聿執說完後,有種如釋重負感。
他靠着椅背,盯着對面的白牆。
他和許言傾始終沒有徹底和好過,有隔閡,也有嫌隙,這段感情拖拖拉拉,聿執已經疲憊不堪。
這一點都不像他,聿執在許言傾身上迷失得太久了。
晚上,許言傾吃過晚飯,将廚房收拾幹淨。
她和黃頂打着電話,“你朋友那麼多,肯定有辦法,我不知道那個行車記錄儀查得怎麼樣了……”
“你放心,我一定幫你問到第一手消息!
”
外面,傳來了急促的門鈴聲。
許言傾趕緊過去開門,就看到江懷站在外面,她心裡一喜,下意識朝他身後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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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江懷身後沒人。
許言傾滿眼失望,“江懷,出什麼事了嗎?
”
“沒有,隻是小爺讓我來給你送件東西。
”
江懷說着,将一個盒子遞給了許言傾。
她疑惑地接過手,打開後看到裡面放着一張紙。
“這是許安當年留下來的遺書,小爺保管了這麼些年,說是時候還給你了。
”
許言傾拿着的手禁不住發抖,将裡面的紙拿出來。
“江懷,有他的消息嗎?
”
“案子還在調查中,除了律師之外,我們都見不到他。
”
江懷沒有多說什麼,替許言傾将門拉上了。
她收回神,視線落在了手裡的紙上。
許言傾将它沿着折痕慢慢展開,裡面,屬于許安的字體一一展露出來。
“媽媽、姐姐,還有我很喜歡的姐夫,當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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