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27章 趁機,抱一抱
黃頂方才太激動了,喘氣聲呼哧呼哧的,臉上還壓着保镖的一隻手。
他兩個眼睛瞪着聿執,想在他身上挖出個洞來。
“她撞一下你的車怎麼了?
多少錢你說,她賠不起我來。
”
黃頂就跟吃了槍藥似的,他就是替自家姐妹不平,怎麼了?
許言傾走上前,拽着聿執的手臂,想将他拉開。
但是男人站着,巋然不動。
許言傾換個人拽,可保镖身高馬大,她一樣拽不動。
許言傾放棄了,垂下雙手,有些認命,“他說的是真的,又怎樣?
假的,又如何?
”
聿執濃密的眼睫毛上,覆滿水霧,整張眼皮變得很重。
“這能改變什麼?
”
許言傾真的是不懂才問的,“我一直都跟你說宗觞的死,對我們來說是個陷阱,我不會害你、傷你,你不是不信嗎?
”
聿執神色有些頹然。
“她還每天去警局門口守着,像個傻叉一樣坐在外面,眼巴巴看你什麼時候能出來。
”
這些,黃頂當初都看在眼裡的,聿執那會要是再在裡面待上幾天,說不定出來就能替許言傾收屍了。
江懷示意保镖先把人松開,黃頂撐着引擎蓋直起身,“走,我們回家。
”
他走過去拉住許言傾的手腕,她可沒被沖昏頭腦,“這會不能走,他的車太貴,我可不想被當成肇事逃逸。
”
再說她開的車也傷得不輕,必須出險。
“我就是不想讓你……再看着他了。
”
“你腦袋沒事吧?
火氣這麼大。
”
許言傾還是心疼自家姐妹的。
主要是保镖那一下拽領子,像拎小雞一樣的,黃頂就忍不了。
兩人沒把聿執放眼裡,許言傾要去拿手機,人走出去了,一條手臂卻不知道被什麼人給牽住了。
她扭頭一看,聿執朝她走近了一步。
“走哪去?
”
“要跟你報備嗎?
”
“車開成這樣,誰允許你上路的?
”
許言傾怎麼覺得,他是在沒事找茬呢?
“我正規駕校出來的,駕照更是新鮮出爐。
”
黃頂說:“跟他啰嗦什麼?
”
他方才叫嚣一通,沒在聿執手裡吃大苦頭,差點以為這是隻紙老虎了。
如今聿執将視線往他身上一瞥,黃頂就跟被人兜頭澆了盆冷水似的。
透心涼哇。
“我來教你?
”聿執輕聲道。
許言傾一臉的問号,“教我什麼?
”
“開車。
”
“流氓!
”到哪腦子裡都裝着黃。
“開車,是駕駛汽車的意思,你以為什麼?
”
許言傾想将聿執的手指掰開,他指尖微涼,碰到了她的手指,搞得她心煩氣躁的。
“小爺什麼時候改行,當教練了啊?
”
“嗯,”他并沒有覺得臉上不好看,“你是我第一個學生,想試試嗎?
”
“不想,你還想不想讓我賠修車錢了?
這電話還讓不讓我打了?
”
聿執五指收緊,黃頂都看在眼裡,想上前拉扯的,可在聿執的瞪視下,他這會渾然驚醒了。
人一驚醒,膽子就小了。
“錢不錢的無所謂,不要跟我計較這麼多。
”聿執這前後态度,真是判若兩人。
許言傾甩了兩下手臂,“我不喜歡占人便宜,該賠就賠。
”
聿執把江懷喚了過來,“你把這個叫黃頂的人看好了,等我教完她練車回來,再把他放了。
”
什麼意思?
她要不上車,他就不放人了是不是?
許言傾打算試試激将法,“小爺,不是這麼小氣吧?
頂頂什麼都沒做,礙着你什麼事啦?
”
她聲音不再是硬邦邦的,添了些軟糯,像是江南最純正的糯米糕點。
一口入喉,糯而甜。
她軟了,聿執也跟她軟。
“我也什麼都沒做,你看天下雨了,我讓你朋友到旁邊躲躲雨而已。
”
許言傾抿着嘴角,眉頭漸鎖。
聿執沖着黃頂笑了笑,“上一個跟你一樣嚣張的人,已經被我捆了手腳丢南淮江裡了。
”
黃頂的兩腿開始打擺,發軟,但嘴上可牛逼了。
“你以為……我怕啊……”不過怕那個字,很輕很輕,最好聿執沒聽見。
許言傾頭發都粘臉上了,她用手抓了好幾把,“行吧,我就陪聿小爺溜兩圈,開哪輛車啊?
”
“我的。
”
江懷跟幾名保镖站在車禍現場,眼看雨勢有下大的意思,他是個大老粗,不懂他們玩的這一套。
好玩嗎?
淋死人了哎。
許言傾坐到駕駛座内,門一關,這車高檔,除了個方向盤以外,什麼都不認識。
“倒車是哪個?
”
“後面被你頂着,怎麼倒?
”聿執将手伸向方向盤,一把握住許言傾的手掌,“往那邊打,方向盤打死。
”
“我自己有手。
”許言傾将他的爪子推開。
她小心翼翼地将車開回馬路,肉眼可見車頭凹進去一大塊。
許言傾正襟危坐,那股子緊張的氛圍又來了,雙手死死抓着方向盤,直線都跑不直。
聿執手指剛搭上她的手腕,就被她吼,“别碰我!
”
男人悻悻收手,“我隻是想讓你放松點。
”
“我不是要吼你的,我緊張,”許言傾眼睛看看後視鏡,再看看前面,“你幫我看着點,有沒有電瓶車跑出來。
”
“行。
”
聿執不知道她這科三是怎麼通過的,教練收紅包了吧?
“轉彎不打轉向燈?
”
許言傾一着急,趕緊撥上。
她還有個毛病,雙手抓住方向盤後,喜歡來回修正,導緻左右手一直在動。
聿執解開了安全帶,身子朝她傾過去,手掌再度抓住她,“能不能别亂動?
”
“你說我直線跑不直啊。
”
“這樣就直了?
你開的車果然像你,身體容易發抖。
”
許言傾要不是騰不出手,她絕對會動手打過去的。
“我開車,你閉嘴!
”
前面路邊停了輛電瓶車,穿着綠色雨披的中年男人拎着一隻烤鴨從店裡出來。
許言傾餘光隻是掃了眼,就渾身冒火。
“剛才就是他橫穿馬路,說我沒長眼睛,我一緊張就撞了你的車。
”
聿執視線跟着望過去,“想報仇嗎?
”
“不想!
”許言傾從小到大,是看着法制節目長大的,“你别當路怒症啊。
”
就她這三腳貓的功夫,她本來就怕。
男人将烤鴨放到電瓶車上,看到有老人蹬着三輪經過,他坐上車,油門一擰就追上去了。
他故意經過一個水坑,濺起的雨水潑在了老人的腳上。
老人沒有開口罵,似乎被欺負慣了,這社會就是這樣的。
電瓶車男哼着歌,享受着小雨淅瀝瀝,日子美得很。
聿執冷眼瞅着窗外,電瓶車速度比汽車還快,一下從邊上竄過去了。
前面路段有積水,許言傾好好地開着車,方向盤突然被聿執強行往右打,車子更是朝着右側紮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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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得嗓子眼都緊了。
車頭即将撞到電瓶車時,聿執又将方向盤回正,車子堪堪往前飙,髒污的雨水從那男人頭頂往下澆。
許言傾手腳都在抖,差一點點啊。
她瞪向旁邊的男人,“你——”
“好好開車,他追上來了。
”
電瓶車主肯定咽不下這口氣,在後面狂追,許言傾還沒遇上過這種情況呢,車技本就不咋的,“我有點慌。
”
“不慌,我在這呢。
”
聿執身子完全靠過來,抓住了許言傾的兩隻手,掌心的溫度過渡到她手背上。
暖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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