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11章 答應我,不準再去見你女兒
許言傾看了眼時間,汪琳珊應該快到家了。
她沉默着。
聿執單手摟住女兒,将她抱到了懷裡,飽飽将他的手臂拉過來,“媽媽,我想和你一起吃飯……”
“還要去動物園。
”
許言傾心軟的不行了,飽飽開始左一聲右一聲地撒嬌。
“媽媽來呗。
”
“媽媽,你現在在哪?
”
許言傾屏息,面對女兒不停的言語‘攻擊’,她很快就淪陷了。
“好,媽媽今天一定過來。
”
“真的嗎?
說話要算話啊。
”
“好,一定算數,媽媽白天有點忙,晚些時候去找你,好嗎?
”
飽飽雖然是想着現在就見的,但她知道媽媽肯定也有自己的工作。
“那我等你哦。
”
“好。
”
許言傾聽到樓底下傳來了汽車喇叭的聲音,她趕忙起身。
“寶貝再見。
”
“媽媽再見。
”
她挂斷通話後,快步沖下了樓。
宗觞親自替汪琳珊開的門,許言傾跑了過去,推開他後,伸手抱住了從車裡出來的人。
“媽。
”
“言傾。
”汪琳珊迫不及待得要告訴她,“原來那個孩子還活着,她在聿執身邊。
”
許言傾不由疑惑出聲,“你怎麼知道的?
”
宗觞在旁邊,不冷不熱地插了句話,“剛才阿姨見過聿執。
”
“你們怎麼會見面的?
說了什麼?
”
汪琳珊目光怯怯地望向宗觞,她對他的那種恐懼感,是從心裡面漫出來的,“我都是按着你的吩咐說的,一個字都不差……”
許言傾聞言,視線也刺向了宗觞,“你讓我媽幹什麼了?
”
“什麼都沒做啊,就是想讓聿執相信,你當初是自願離開他的而已。
”
許言傾握緊了汪琳珊的手,“我不管你要做什麼,你别把我媽扯進去。
”
宗觞早就習慣了她這種态度,他自顧往前走着,“帶阿姨上樓休息吧,這一路上,她也挺辛苦的。
”
母女兩偎在一起,汪琳珊想着聿執視頻裡的女孩,她這會還是又驚又喜的。
上樓的時候,她輕聲問着許言傾,“你也知道了嗎?
孩子活着的事?
”
“我……”許言傾想到飽飽,心裡再多的艱澀和忐忑不安,都被壓了下去。
她唇瓣忍不住往上揚起,“我昨晚見過她了。
”
“太好了,太好了。
”汪琳珊激動不已,許言傾握了下她的手指,示意她别出聲,也别把歡喜表露在臉上。
宗觞在前面走着,腳步沉沉,沒有回頭,一雙眼睛裡鋪滿了細碎的陰鸷。
他将汪琳珊帶到一間客房前,“阿姨,以後你就住在這。
”
汪琳珊點了點頭,許言傾帶她進了卧室。
“媽,你還好吧?
腿腳怎麼樣?
”
“沒事了,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汪琳珊用手在腿上敲着,“已經能行動自如了。
”
許言傾聽到浴室内傳來水流的嘩嘩聲,宗觞從裡面出來,神色如常,“言言,幫阿姨拿套睡衣,我給她放了洗澡水,舟車勞頓,泡個澡吧。
”
許言傾對他心存戒心,“好,你先出去吧。
”
宗觞站在那裡沒動,但是卻有兩個傭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許言傾幾乎是習慣了,将手臂攔在汪琳珊的身前。
“你們都出去!
”
兩個傭人身材強壯,一人一邊按住了許言傾的手臂,将她從床上拉起來。
宗觞走到汪琳珊跟前,這幾年裡,她也瘦得厲害。
幾乎一下就被宗觞提起來了。
這種場景,對許言傾來說不陌生,“你住手!
我媽身體不好,宗觞,你放開她!
”
汪琳珊被拖進了浴室内,偌大的浴缸中還在放水,他将汪琳珊的上半身壓在邊緣處,手掌緊按着她的腦袋。
“宗觞——”
許言傾眼睜睜看着媽媽的臉,被全部按到水裡面去。
瞬間的缺氧感,帶出了令人驚懼的窒息,汪琳珊兩條腿在地上蹬着,劇烈的掙紮。
許言傾想要跑過去,但是被人死死地按着,幾人推搡之間,她摔倒在地,被一個傭人用膝蓋壓着她滿是骨頭的後背。
汪琳珊雙手不停拍打,濺起來的水花打在宗觞的臉上。
許言傾歇斯底裡,哀嚎聲幾乎貫徹了整個房間,“宗觞,你松手!
别這樣,我已經都聽你的了,你放了我媽!
會出人命的,這樣會出人命的啊!
”
許言傾看出來了,宗觞并不是想吓吓她的。
他把汪琳珊按在水裡後,根本沒有提起來的意思,一口氣都不給她喘。
汪琳珊腳上的鞋子蹬掉了,撲騰的雙手漸漸沒了力氣。
她褲子上暈開了濕漬,整個人因為窒息而失禁了。
許言傾兩手用力往上撐,但是沒用,身上壓着兩百來斤的重量,她一口氣血湧在喉間,眼前也出現了一層黑影。
直到……
汪琳珊突然就不動了。
一動不動。
兩條手臂掉進了浴缸中,水還在不停地落下來,浴缸裡滿了,水正在往外漫。
許言傾握成拳的手砸在了堅硬的地磚上,“媽——”
“宗觞,你也給我收屍吧,我死了,就什麼事都沒了。
”
宗觞将汪琳珊從水裡面拉出來,推倒在地上。
許言傾看到她的手臂軟綿綿地甩在旁邊,一動不動。
傭人這才松了手,她連滾帶爬地進去,地上很滑,她一下摔在了汪琳珊的身邊,前額重重的着地。
但她顧不得痛,許言傾手掌摸到汪琳珊的臉上,一遍遍喊她,“媽?
”
“媽媽!
”
不要——
她不想才認回一個女兒,就失去了唯一的媽媽。
許言傾不知道要怎麼施救,她在汪琳珊的胸口敲擊着,“媽,你快醒醒,别吓我。
”
宗觞讓站在門口的傭人,去樓下把家庭醫生叫過來。
這是溺水,救援的時間拖不得,許言傾一把扯住宗觞的褲腿,“快救救我媽,快點!
”
家庭醫生很快上來了,他跪倒在汪琳珊的身邊,宗觞隻是冷眼看着這一幕。
許言傾手足無措,看到醫生開始心肺複蘇,宗觞将濕透的袖子往上挽。
“言言,現在我說話,你能聽了嗎?
”
許言傾幾乎咬碎了銀牙,“我雖然跟聿執走了,但我什麼都沒說。
”
“我不光要這樣,我還要你答應我,不準再去見你的女兒。
”
筆趣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