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22章 回家吧,别再離開我們了
許言傾耳朵裡不光聽到了聿執的聲音,還有遠處的歡鬧聲。
男人的呼吸打在她的頸間,許言傾手掌動了下。
聿執擡頭看着她的側臉,他沒有等到她的一點回應,“傾傾,你呢,想過我嗎?
”
她有想過聿執嗎?
當然有,特别是前面的兩年,每天每夜都在想。
許言傾想從他腿上下去,但被聿執抱得緊緊的。
“你不可能不想我的。
”
一陣風輕漾過,推着路上的落葉都跑到了聿執的腳邊,樹上也有幾片、十幾片的葉子落下來。
它們掉在了男人的頭頂,滑過了他的眉尖。
許言傾伸手将他頭上的葉子拿掉,“想過,想得最多的就是你和女兒。
隻不過當時以為她沒了,所以掉了很多眼淚。
”
她的手指觸到了他的發絲,聿執看着她穿的衣服,袖子很寬大,一截手臂包在裡面空蕩蕩,他幾乎能看到她皮肉下的骨頭。
“那就回家,再也别離開我們了。
”
許言傾拿着一片樹葉,手裡動作似乎頓了那麼一下。
她将葉子丢到了地上,“我想去看看孩子,可以嗎?
”
“不是去看看,是回家看看孩子。
”
許言傾雙腳撐着地,聿執見她執意要起身,他手掌在她腰後扶了下,讓她站起來。
秋風最是動人,晚桂的香味還鋪在空氣中,她看到聿執慢慢地直起身,俊臉繃着,面上似有化不開的愁容。
“聿執,笑一笑吧。
沒有什麼比站在陽光底下更好的事了,什麼都會過去的。
”
“那我們之間的那些事情,也會過去嗎?
”
許言傾沒說話,轉身朝着公園外面走去。
聿執等不了他想要的那個答案。
許言傾回到車上後,身子貼近一側的車門,車很快開進了錦繡天第,林葉環繞,前方有仿園林建築的一個院子,名為‘花半裡’。
裡頭養着一池的錦鯉,都是聿執按着女兒想象的家,給她布置的。
孩子那會更小,更不懂事。
要園林,給她,要泳池,也給,就差從天宮捉兩隻兔子下來養養了。
汪琳珊拘束地坐在客廳内。
一老一少。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飽飽坐在沙發上,抱緊懷裡的娃娃,一雙眸子如桂圓般,又大又亮。
“外婆,您吃水果。
”
汪琳珊不自然地笑了笑,“好,好。
”
“外婆,還有薯片和蛋糕。
”
“好,吃,都吃。
”
飽飽時不時朝門口張望,爸爸怎麼還沒回來?
她不大懂外婆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兩人之前沒見過面,她就偷偷地再去打量下汪琳珊。
汪琳珊被她盯得更不自在了,她被帶過來的一路上,都是蒙圈的,早知道她就去買點東西了,這可是她的外孫女啊。
許言傾進來的時候,兩人神色都是一松。
飽飽率先跑了過去,“媽媽!
”
她沖過去抱住了許言傾的腿,緊緊地抱着不撒手了,“你可算來了。
”
汪琳珊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言傾,你沒事了吧?
”
“媽,沒事了。
”
許言傾彎下身,想要将飽飽抱起來。
她将女孩摟在懷裡,剛要起身,聿執就快步過來了。
他從她手裡接過了孩子,輕輕松松抱着女兒起身。
飽飽卻是将手臂伸向許言傾,“我想媽媽抱。
”
她太缺媽媽的抱抱了,恨不得讓許言傾抱着她繞整個南淮市走一圈,逢人就說這是我女兒。
“媽媽身體有點不舒服,抱不動你,等爸爸給她養養,讓她長胖十斤,再抱你好嗎?
”
她現在身體虛得很,要不然方才也不會摔倒了。
飽飽有些失落,“媽媽,你生什麼病了,嚴重嗎?
”
“媽媽沒事,我可以抱你。
”
許言傾沒那麼嬌弱,抱一下孩子總是行的。
況且,她也好想抱抱女兒,總覺得怎麼都抱不夠。
“媽媽說了沒事的,就抱一下呗?
”飽飽小聲問着聿執。
許言傾已經伸手将她接過去了,她第一次抱女兒的時候,孩子就已經這麼大了。
聿執站到許言傾的身後,手臂環過去,擁緊了身前的她,也借給了她不少力。
隻是許言傾被夾在兩人中間,後面的胸膛又是滾燙的,她身上仿佛要被燒出一個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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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讓飽飽帶你去花半裡,看看那裡的魚,還有秋千和紫藤花。
紫藤花花期過了,但有别的……”
其實隻要許言傾在,院子裡就算是光秃秃的,都好看。
聿執低下頭盯着她的側臉看,“你喜歡栽些什麼?
我明天就去安排。
”
“不用了。
”許言傾沒想住在這,她的喜好不重要。
“我們一會出去吃飯?
”
“不用……”
聿執沒給她繼續往下說的機會,“那就在家裡吃,讓媽先休息下,我讓裴韌過來一趟。
”
“媽媽,我想去抓魚,你陪我一起去。
”
飽飽也很給力,摟住許言傾的脖子開始撒嬌。
她欠了女兒那麼多年,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好。
”
聿執沒有跟過去,等到裴韌過來後,讓他給汪琳珊做了個檢查。
他坐在樓底下的沙發上,裴韌下來了,沒有同往常一樣嬉皮笑臉的。
“怎麼樣?
”聿執輕問他一句。
“我隻能做簡單的檢查,身上有挺多外傷的,腿是腫的,膝蓋也是,她說……是被人推下樓了。
”
聿執喉間輕滾動下。
裴韌坐到了他的對面,“後頸有指印,幾天了都沒消下去,淤青的痕迹挺重的。
我問了,說是宗觞把她按在浴缸裡,差點就被淹死了。
”
聿執手指緊了下,裴韌唾罵出聲,“姓宗的狗雜種,是不是人啊?
怎麼下得去那麼重的手?
”
“應該就是剛回南淮市的那天,所以許言傾第二天就來找我攤牌了。
”
“那狗玩意,下手也太黑了!
”
三年時間,還不知道背地裡怎麼折磨她們的。
許言傾陪着女兒玩了一天,有點累,但還是坐在亭子裡,沒有掃了飽飽的興緻。
女兒拿着小網兜,将一條小金魚撈出來,放回去,反反複複。
許言傾都同情那一池子魚了。
“讓它們也歇歇吧?
”
“媽媽沒事的,它們身體棒棒的,不累。
”
聿執走過來的時候,許言傾沒有察覺到。
直至一道身影從她頭頂壓過去,修長挺拔,許言傾剛轉身,肩膀上就多了一雙手。
聿執低下身在她臉上親了口,神色自然的,好像他就應該天天這樣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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