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98章 許言傾,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眼裡漫出的這股子恨意,就跟當初許安手術失敗後,她沖他嘶吼時的一模一樣。
聿執手指停住了。
“你都不認識我,哪來這麼深的恨?
”
許言傾放在石頭上的手一點點攥緊,握成個拳頭,“你想要我,我就要給你嗎?
我力道小,比不過你,所以你就能為所欲為?
”
就像宗觞方才打她的那一巴掌。
許言傾雖然打小家境不好,但也是父母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她手輕輕地放到臉上,将自己的半張臉全部遮起來。
她不想挨打,不想被迫做不願意做的事。
可她跌跌撞撞活着的這二十幾年裡,很少有從容恣意過。
聿執将她的裙擺放下去,棉麻質地的長裙,有了褶皺。
他手掌輕輕地在上面撫摸,想要将它撫平。
“别碰我!
”許言傾壓着怒意,壓着嗓音。
“我不是忍住了麼?
”
她剛才應該能感受到的,他渾身堅硬似鐵,三年沒碰過她,聿執以為他會失控的,他也做好了一瀉千裡決堤的打算,可還不是因為許言傾這委委屈屈的樣子,他硬生生都憋回去了。
宗觞那邊,完事了。
許言傾忙舉高手機,兩人在原地整理了衣物。
宗觞回頭張望時,許言傾總算拍到了他的正臉,而且很清楚。
她關閉了錄像,人也徹底縮回石頭後面去。
視線不經意掃過聿執的褲子,褲鍊開着,然後……
是不可描述的一幕。
許言傾忙将臉别開,不會藏藏好嗎?
宗觞跟女人一前一後走了,許言傾聽着腳步聲走遠後,想要從石頭後面鑽出去。
聿執突然問了她一句,“當年,為什麼選宗觞?
”
許言傾被問住了,沒有吱聲。
“我記得你說過,他差點要了你的命,你絕對不會喜歡他。
”
聿執端詳着許言傾的臉色,她想擠出一點捉奸後的難過,但顯然失敗了。
“人都是會變的。
”
這算是答案嗎?
對聿執來說,當然不是,太輕飄飄了,毫無可信度。
許言傾回到酒店房間内,所幸宗觞還沒回來。
她趕緊洗了個澡,将衣服也洗幹淨了。
宗觞進來時,許言傾睡着了,身子側向一邊,他坐在另一個床邊,隻能看着她的背影。
那麼瘦那麼長的一道影子。
宗觞欲望發洩完了,他就覺得後悔了。
每次都這樣,被這種不忠感折磨得頭痛欲裂。
另一樓。
聿執抽完一支煙,從陽台回去,他摸出了手機。
他撿到許言傾的手機後,就把她正在錄的那個視頻發給了自己。
聿執這會點開,就看到了沙灘上的一幕,拍得倒是挺清楚。
不過這些對聿執來說,沒什麼價值,他也沒有這些耐心看到最後。
他将進度條拉到後頭,畫面中出現了草叢,一點聲音沒有。
聿執退了出去,将手機丢到旁邊。
他滿心都是許言傾的樣子,她的悲傷,她的憤怒,還有她的平靜如水。
“她是不是隐瞞了我什麼?
”聿執總覺得有哪裡不對,特别是剛才的事。
他走到了電話旁邊,抄起話筒放到耳邊。
“喂,前台嗎?
”
許言傾睡意朦胧中,聽到有人按響門鈴。
宗觞正在洗澡,沒聽見,許言傾想悶頭繼續睡,但門鈴聲一直在響。
她掀開被子下了床,穿着睡衣直接來到門口。
許言傾打開房門,看到一名服務員推着餐車站在那。
“您好,這是你們定的紅酒和套餐。
”
許言傾手放在門上,并未讓她進來,“你是不是送錯了,我們沒點。
”
“會不會是您先生點的?
”
許言傾搖了搖頭,“反正我不需要。
”
服務員很快就回去了,将見到的這一幕告訴聿執。
男人坐在沙發上,話語間有些不确定,“她神色平靜?
”
“對,看着像是剛睡醒。
”
“屋裡呢,亂不亂?
”
“不亂,很正常。
”
聿執身子往後輕靠,将手搭在了沙發把手上,他若有所思地盯着一處。
江懷給了服務員一筆小費,“嘴巴閉緊了,懂嗎?
”
“懂,謝謝小爺。
”她接了小費趕緊退出去。
聿執雙腿交疊,手掌移到了膝蓋處,“她是不是太反常了些?
”
“也許,她根本沒有和宗觞鬧得意思。
”
這種事對别的女人來說,可能不算什麼,可她是許言傾,聿執那會遠遠沒有這樣出格,都被她整了個半死。
一段戀情裡面,她容不得不忠。
“什麼叫沒有鬧的意思?
”
“可能……她怕鬧了,就會分手?
”
聿執一個眼神挑過去,“你的意思是,她愛宗觞愛得失去了自我?
”
“我看像。
”
“我看你眼瞎。
”聿執嗤了聲,信他個毛,懂個屁。
江懷摸了摸鼻子,聿小爺非問他意見,他又不懂,說了還要被罵。
真是冤枉。
翌日。
許言傾起床的時候,宗觞還在熟睡,她簡單地洗漱後,披了件外套出門。
秋天的清早很涼,冷風撲在面上,冷得她臉皮子都跟浸在了冰裡一樣。
她來到沙灘上,看到好多人都在等日出。
許言傾攏緊了披肩,日子再煎熬,可隻要能呼上一口新鮮的空氣,她就覺得自己還是鮮活的。
“許小姐。
”
她轉過頭去,看到蔣亦凝抱着個孩子,站在她幾步開外。
許言傾沒和她打招呼,想要離開。
“一個人來看日出?
”對方并不介意她的不搭理。
蔣亦凝在這,那也就意味着聿執不會離得太遠。
許言傾勉強點了下頭。
“飽飽,醒醒了,快看——”蔣亦凝輕拍下女孩的後背。
“日出馬上來喽。
”
孩子顯然是被強拉起來的,困得直犯迷糊,隻是擡起了腦袋。
蔣亦凝在她臉上親了口,“我寶寶真乖,怪不得爸爸最喜歡你。
”
飽飽嗯了聲,軟軟糯糯的,就趴回了蔣亦凝的肩膀。
許言傾眼裡有些刺痛感,身後有腳步聲過來,她也沒有注意到。
聿執幾步走到蔣亦凝的身邊,“冷不冷?
”
蔣亦凝知道,他問的是孩子。
但她模棱兩可地回道:“不冷,别擔心。
”
聿執視線睇過許言傾的臉蛋,她的女兒被人這樣抱着、親着,她的心難道一點都不會疼嗎?
他有些不信,真想試試。
聿執問了一句讓蔣亦凝心驚膽戰的話。
“你知道飽飽,叫她什麼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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