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07章 帶她回家,見女兒
聿執用力很猛,指關節打在了宗觞的顴骨上。
他手背也青了,聿執捏緊的拳頭松開些。
“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言言想和你斷,就得斷得幹幹淨淨的,我不想她心裡還藏着一個女兒。
”
許言傾猛地轉身,用力地撞向宗觞,她幾乎使勁全力,男人後退幾步,撞在了那個堅硬的墓碑上。
他手指摸到碑體,将自己撐着站直了上半身。
“言言。
”
“為什麼要騙我!
”許言傾為了這個孩子,流了多少眼淚,那時候剖腹産的刀口還沒長好,她就着急下床,想去看看她被葬在了哪。
“宗觞,我上輩子欠你什麼了?
我到底欠了你什麼啊!
”
“言言,我隻是想讓你和從前斷得幹幹淨淨……”
“所以,你就抱給我一個孩子,說我的女兒死了?
”
許言傾肩膀顫抖,手掌一點點捏起來。
“但我沒有傷害她,我甚至都沒有把她丢去福利院,或者随随便便給别人養,我把他還給聿執了……”
他這是大發慈悲嗎?
當然不是,宗觞為的就是讓聿執深信,許言傾是自願離開他的而已!
“你真卑鄙!
”
“言言。
”宗觞沖上前将她抱住,“我是太想和你在一起了。
”
他貼到許言傾的耳朵上,“走,我們回去,跟我回去,你媽明天就來了。
”
聿執上來兩步,一把将許言傾拉過去,“不是要見女兒嗎?
走。
”
這個誘惑力對許言傾來說,太大太大了。
想了念了足足三年的人,更何況她是活着的呢。
可是宗觞不讓,“言言!
”
她要敢去,他說不定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
宗觞眼睛裡裹了冷,“你知道她活着還不夠嗎?
我們以後也會有自己的孩子,她跟着她親生父親,沒有吃過一點苦頭……”
聿執真想撕爛他的這張嘴。
他剛要開口,許言傾卻是厲聲喝住他,“我的女兒……我拼了命生下來的,我沒有抱過,沒有親過,我憑什麼覺得夠了?
”
“言言……”
“我要去見她,我要抱她。
”
許言傾魔怔了一樣,嘴裡不住重複着,“我要告訴她,媽媽不是不要她,是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
宗觞看到她這樣的精神狀況,很是不安,他怕她的瘋病又犯了。
他想要去拉許言傾的手,被聿執給攔在了中間,“這兒沒你什麼事了,滾吧。
”
“聿執,她現在是我的人。
”
秋風蕭瑟,枝頭上的零星枝葉被卷落在地,聿執擋在許言傾的面前,将宗觞的目光完完全全擋住了。
她躲在後頭,風吹不到,也不用看到宗觞威脅的眼神了。
這個後背,給了她足足的安全感。
“她是我女兒的親生母親,這種關系,任何人都取代不了。
”
聿執轉過身,看了眼許言傾。
“宗觞,你不是總喜歡讓她自己選嗎?
現在也一樣,跟你離開,還是跟我回去見女兒,讓她選吧。
”
宗觞沒有十足的勝算,“言言?
”
他想提醒她,别忘了他手裡還有汪琳珊。
“我要見女兒。
”
許言傾什麼都聽不見去了,滿腦子都是飽飽那張臉,她那天捂着嘴滿面委屈的樣子,真的紮透了許言傾的心。
“我要見她……我想她。
”
“好,走。
”聿執神色間有些輕松,“她現在還沒睡,我帶你去。
”
許言傾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他走,宗觞見狀扣住她的手腕。
“你敢去?
”
許言傾猛地甩開,幾乎使勁全力。
她極力在隐忍着怒火,“我晚上會回來的,但我要見我的女兒!
”
許言傾态度強硬,眼神裡更是堅韌,她眼神直勾勾盯着宗觞。
再逼她,大不了魚死網破!
“宗觞,我想見見自己的女兒,過分嗎?
”許言傾咬牙問道。
宗觞手臂僵在半空中,她說了晚上會回來,就意味着有些話,她不會當着聿執的面亂說。
“那我等你回來。
”
許言傾恨不得現在就飛到飽飽的身邊去。
她很快坐到了聿執的車上,話變得多了起來,“她住在哪?
念書了嗎?
”
許言傾朝窗外張望眼,不能這麼上門吧?
“一會能去下商場嗎?
我想去買點東西……”
第一次正式見面啊,要空着手嗎?
許言傾不知道女兒喜歡什麼,“買娃娃可以嗎?
或者衣服?
你說呢?
”
聿執坐在那,半邊身子隐在微光中,他臉上的表情都被黑暗吞噬掉了。
許言傾湊近了些,才看到聿執正面無神色地盯着她。
“要不……我買些吃的吧。
”
“她什麼都不缺,”聿執壓抑着胸腔内的澀意,“就缺了自己的媽媽。
”
許言傾心頭沉下去,一路上,她都坐立難安。
突然冒出來這麼個媽媽,孩子會接受她嗎?
車子經過繁華的南淮市市中心,燈光交錯點綴在車窗上,許言傾趴在上面看着。
“我……還是去買點東西吧?
”
“你不想立馬見到她嗎?
”
想,當然想。
她恨不得能插上翅膀。
聿執的住處又換了,飽飽喜歡泳池,喜歡大花園裡的秋千,他置辦的這套别墅門口,還放了個信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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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喜歡将畫的畫塞在裡面。
聿執讓司機在門口停了下,他走到信箱跟前,随手抽了兩張畫出來。
回到車上後,他将畫遞給了許言傾。
是飽飽畫的媽媽,長長的頭發,大大的眼睛,嘴唇塗得紅紅的。
許言傾眼淚掉在了畫紙上,那畫出來的臉蛋,就這麼被暈染開了。
她跟着聿執下車,進屋,她緊張、忐忑。
二樓傳來歡鬧聲,許言傾上樓的時候,就看到飽飽從一個房間内跑出來。
她剛洗過澡,披着條浴巾,裡面什麼都沒穿。
一看到許言傾,她光着的小腳就不知道要放哪了。
“哎呀。
”
她喊了聲,跑回房間,但很快又把腦袋露出來,好奇地盯着她。
聿執沖她招了下手,“飽飽,過來。
”
“爸爸,我沒穿衣服呢,羞羞。
”
她頭發還沒吹幹,眼睛濕漉漉的,許言傾快步想要過去,卻被聿執一把拽住了。
“你要想認她,今晚就不許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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