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90章 你到底,有多在乎我?
方才下車的時候,許言傾沒覺得這麼冷。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雪下大了的緣故,風變得更加刺骨,她不光覺得手指頭冰冷,還覺得臉都快凍掉了。
許言傾聽到身後再度傳來聿漪的聲音。
“你要是跟蔣亦凝換個家庭背景,我早就承認你是我弟媳了。
”
許言傾隻能越走越快,才能甩掉身後的聲音。
她快步來到車旁,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司機剛準備刷會手機玩玩的,“你這是……”
許言傾緊緊地抱着手裡的袋子,一張小臉被凍得發紅,“叔叔,我們回去吧。
”
“啊?
現在?
”
這才多久啊。
“你見到人了嗎?
”
許言傾的聲音壓得很輕,“見到了,但家裡突然有點急事。
”
“行,那現在就回去。
”
要說浪漫這東西,還是年輕人玩得起。
許言傾跑了這麼遠過來,逗留才不到二十分鐘,真是不怕辛苦。
回去的路上,早沒了來時的心情,别說是喜悅了,許言傾的心口仿佛被塞了一團爛棉花。
她落下了車窗,任由刀子一般的風卷裹着漫天的雪刮進來。
許言傾望向天空盡頭,覺得委屈,就越發想爸爸和妹妹了。
她沒想過那麼多,跑過來隻是想見見聿執,一直以來他都很主動,她也想主動一回,僅此而已。
“姑娘,你不怕冷啊?
”
雪花都落在了她懷裡,袋子上也有,許言傾忙用手撣去。
她趕緊關了車窗。
聿漪從車上拿了東西回來,一家人已經吃好了晚飯。
她将茶葉遞給了聿執,“我花大心思搞來的,送你。
”
聿執翹着腿,眼睛盯在屏幕上,連一個餘光都沒給她,“放那吧。
”
“媽,你看他這不死不活的樣子。
”聿漪說着,将手掌輕按在聿執的肩膀上,她彎下腰去看眼,“等誰的電話呢?
”
聿執将手機合起來,放在腿上,“離我遠點。
”
“你小時候還天天纏着我呢……”
聿漪拉過旁邊的椅子入座,“今天你生日,許言傾給你打電話了?
”
聿執臉色刷得冷了,撇過眼來看她。
“别這麼兇啊,我就是随口問問,你們不正在談着嗎?
”
聿漪想到了方才的一幕,更想到了許言傾拎着的那個袋子。
“她不會壓根不知道你今天生日吧?
是不是禮物也沒送?
”
聿執顯然不想聽到這種話。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走到外面去透口氣,門還沒帶上,聿太太的聲音就傳出來了。
“大過年的,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
“媽,您見過這樣的嗎?
他把許言傾的大事小事都放在心上,她呢?
”
聿漪譏諷着,滿嘴嘲弄,“她可能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就是不想準備東西罷了,不愛呗……”
聿執在外面,想抽根煙。
火剛點起來,就被風吹滅了。
重複了兩次,聿執的情緒有些壓不住的躁動。
許言傾回到家,汪琳珊已經吃過退燒藥了,人躺在床上燒得迷迷糊糊。
她快步來到床邊,摸了下她的額頭,還是燙得驚人。
“媽?
”
“媽媽。
”
許言傾連續喊了幾次。
汪琳珊縮在被子裡面,“言傾,冷,冷死了。
”
“你這樣不行,我們去醫院吧。
”
汪琳珊抓緊了被子不肯動,“過年啊……醫院沒人,不給看。
”
“急診科每天都有人,誰生病還挑日子啊。
”
許言傾說着,把被子掀開。
汪琳珊燒糊塗了,抱着許言傾的手臂,眼淚簌簌往下掉,“你見到人了嗎?
又是我拖累你了,是不是?
”
“别說這種胡話。
”
“言傾,小聿呢?
”
許言傾給她披上件外套,又去拿了鞋子過來,她蹲在她的腳邊,替汪琳珊把鞋穿起來。
“媽,他事情也挺多的,我們不打擾他,我自己可以的。
”
“對,不能什麼事都找他……要不然……”他家裡人會越發看不起她女兒的。
汪琳珊這幾年,吃的苦不比許言傾少。
她以前身體素質很好,可被宗觞折磨了多次,也落下了不少病根。
比如受不得一點凍,每次發燒都是氣勢洶洶,恨不得要她半條命。
許言傾直接喊了救護車,把人送到醫院後,又忙碌着交錢看醫生。
大過年的,急診室人很多,汪琳珊躺在病床上,四周隻是用布簾子隔開了。
“言傾。
”
“媽,我在。
”
許言傾緊緊握住她的手。
“媽,你睡會吧,挂完水就好了。
”
許言傾趴在病床邊上,窗外有煙花燃放的聲音,很響亮。
家家戶戶都在過新年,熱鬧、開心,隔江之外,沒有禁燃煙花,那聲音一陣高過了一陣。
她好想聿執。
想女兒。
許言傾掏出手機,給他發了幾個字,“生日快樂。
”
聿執回得很快。
“在做什麼?
”
她看了眼挂在架子上的點滴瓶,許言傾一手緊握着汪琳珊的手,隻能單手回短信。
“準備早點睡覺。
”
聿執就回了她兩個字,“晚安。
”
沒有過多的話語了,他應該還有别的事要忙。
許言傾将手機放好,趴下去睡了會。
負責盯着她的人也進了醫院,在跟醫生了解了情況後,得知汪琳珊挂完水就能出院。
江懷叮囑過,不必事事都報備,這種小事,他們覺得也沒必要讓聿執知道。
三天後。
許言傾還在放假,她早起準備去菜市場買隻新鮮的雞。
下樓後剛走出去小區,冷不丁一陣男聲鑽入她耳中,“許言傾!
”
她吓得渾身一激靈,轉過身就看到了聿執的身影。
許言傾揉了下眼睛,沒看錯。
她快步沖過去,到了聿執的面前,臉上有難掩的歡喜,“你怎麼回來了?
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
”
“你還記得我嗎?
”聿執似笑非笑的,口氣中帶了些戲谑,但也不完全是在開玩笑。
“怎麼不記得,我還想問你哪天回來呢。
”
她想問,但是并沒有問,是吧?
這幾天兩人有發過信息,也有視頻過,可許言傾從來沒有跟他說過一句,早點回來。
她就這麼不在意他嗎?
聿執拽住她的手腕,兩根手指用力夾住許言傾的鼻梁。
“你到底有多在乎我?
說清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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