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84章 對他的,見死不救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許言傾被這些話,搞得心神不甯起來。
聿執蹲在她的身前,拉過她的手親了親,“我隻是好奇,你會為了我,違背原則嗎?
”
“不會。
”
許言傾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聿執臉色好似僵了下,但很快又笑開。
“許記者,你内心的正義感怎麼就這麼強呢?
”
“做記者就是要說真話。
”
聿執被她給逗樂了,“好,我一定做個守法的好公民。
”
許言傾聽到外面傳來忙碌聲,“明天,我想回趟家,有些東西想去整理下。
”
“我陪你去。
”
許言傾沒有拒絕。
家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但在她看來,最最值錢的就是爸爸和安安的遺物。
哪怕隻是一件衣服,她都舍不得扔。
她整理出來一小包,想帶在身邊,有個念想。
爸爸的那輛摩托車一直被放在車庫裡,許言傾推門進去時,裡面傳來了濃濃的黴味。
摩托車上遮了條舊被單,許言傾伸手扯開時,看到灰塵彌漫在整間屋内。
她伸手在面前揮了幾下。
許言傾打來水,仔仔細細地擦拭一遍後,這才将它推出去。
聿執見她似乎是想騎着走,“你要騎嗎?
”
“嗯。
”
聿執輕鎖下眉頭,“幾年沒動了,不會壞嗎?
要不改天檢修一遍再說?
”
“沒事的。
”許言傾看油箱内還有油,“應該勉強能騎過去,到時候找個修理廠看看。
”
聿執不放心,大晚上的,哪能讓一個女人騎着車在外面炸街呢?
他看向了旁邊的江懷,“你上。
”
江懷也不是第一次騎,“是。
”
但許言傾已經跨到車上了,身後背着個包,裡面裝了許安的東西。
“别怕我出事,你要不放心,你就在後面跟着。
”
摩托車還能發動,隻是聲音更響亮了,有點擾民。
許言傾雙腳輕輕搭起,動作潇灑,一個掉頭就開出去了好遠。
聿執反應過來時,幾十米都跑出去了。
“愣着幹什麼,追。
”
喧鬧的長街上,風變得刺骨刮人,許言傾好像回到了幾年前,那時候爸爸還活着。
他載着她穿街走巷,說他有兩個女兒,就是兩身小棉襖。
許言傾眼圈漸漸發酸,路燈底下,一道長長的身影折過去。
她沒有擦眼淚,隻是開得越來越快了。
聿執在後面盯着,開了窗,看得心驚膽戰。
“一會要是摔了……”
江懷聽到聿執的咬牙切齒聲。
“要是摔了,小爺,您會怎樣?
”
“把你的皮扒了。
”
司機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江懷瞪他一眼。
“你要是跟丢了,你的皮也别想保住。
”
許言傾對附近都很熟悉,她知道這兒有家糖炒栗子店。
以前爸爸要是遇上了什麼開心的事,都會去買一點帶回家。
那是一家老夫妻開的店,開了二十幾年了。
店鋪在自己的老房子裡,許言傾摩托車拐過去的時候,聿執的車卻跟不進去。
司機隻能把車停在巷子口。
“小爺,這……”
“真是……”聿執想罵人的,不過最後就吐出兩個字來。
“欠揍。
”
他快步往裡走去,遠遠的,看到許言傾的摩托車停了下來。
她打着大燈,目光盯着靠在牆上的一個男人。
宗觞見到她時,眼睛裡明顯亮了下,“言言。
”
一切,好像回到了三年多以前。
那一晚,他也跟現在一樣。
許言傾一雙淡漠的眼落到他身上,宗觞快要靠不住了,手掌緊緊地按着身前。
“言言,救救我。
”
許言傾借着燈光,看到地上有血,她眼睛輕眯了下,“又被人捅了嗎?
”
對方也算有本事,把宗觞的人都給調開了。
宗觞每一聲喘氣,都很重,他艱難地往前挪了步,但失血再加上難忍的疼痛感,讓宗觞一個踉跄摔在了地上。
他幾乎是跪着爬起來的,手擡起時,即将摸到許言傾的摩托車車輪上。
她将車子往後退。
宗觞艱難地往前爬了兩步,她又退了兩步。
宗觞慢慢地擡起眼簾,看到了她那張冷得不能再冷的臉。
他手上的血,好像都凍住了一樣。
“言言,我一直以為,你說的恨不得讓我去死,隻是随口說說的。
”可現在看來,不是的。
她是真的要眼睜睜看着他去死嗎?
“那一晚,你明明不顧自己安危,你救了我……”
許言傾居高睨着他,這就是惡有惡報吧?
她眼角眉梢染上了笑意,宗觞的雙手撐着地,血從身上往下淌。
他聲音裡充滿悲痛,似乎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言言……”M.biQuge.biZ
她哪怕不肯救他,但眼神裡隻要有一絲的不舍,他都不會這麼傷心和絕望的。
許言傾往後退着,退着,“老天總算開眼了,看來是聽到了我的祈禱,宗觞,希望明天……我可以第一個播報你的死訊。
那真是普天同賀的好日子!
”
聿執過來時,也看到了跪在那裡的宗觞。
許言傾忙攔住他,“我們走吧。
”
宗觞挺直些身,手掌再度緊按着傷口處,聿執仿佛在空氣中聞到了血腥味。
“你先走。
”
他沖着許言傾道。
她的車子在這狹窄的地方調頭,有些吃力,宗觞目光死死地釘在她身上。
“言言,别走!
”
許言傾加了下油門,車子一下就開到了外面。
聿執擋住了宗觞的視線,像看條狗一樣看着他。
宗觞痛得有些麻木了,強撐着力氣,從地上爬起來。
他眼睛裡望出去的人影是模糊的,聿執冷眼淬滿笑,“也不知道是誰,比我還想要你的命。
”
宗觞張着嘴笑,盡管傷口被一道道扯裂,但還是笑得厲害。
“聿執,你看看……我們喜歡的女人,心腸有多硬,多狠啊。
”
“那隻是對你而已。
”
宗觞聞言,卻像是聽了個大笑話。
“我跟她相處了幾年,我再不好,我也是條命,你剛才看到她的表情了嗎?
”宗觞蹒跚着回到牆邊,靠在那裡,“她在笑……”
“聿執,你别高興得太早,她恨我是不假,難道,她就不恨你嗎?
”
聿執眼裡挑了抹厲色,“你以為,我會聽得進你這些‘臨終遺言’?
”
“哈哈哈……”宗觞不由笑開,隻是聲音壓得很低,“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麼又跟你在一起了?
”
“你覺得,是因為她原諒你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
“是她想找個機會,弄死你呢?
”
“聿執,當年她知道許安的死跟你有關後,她停止在那面牆上刻你的名字了,但她每天都會說……”
“她恨你,她要讓你身敗名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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