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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344章 綠相公

國色芳華 意千重 4283 2025-02-13 16:35

  、、、、、、、、、、劉暢神清氣爽地策馬緩行于街上,風吹過街邊的槐樹,吹落一地槐花,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惬意地笑了。
誰能想得到呢,蔣長義寫給他的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交到景王手下那群能人手裡,竟然也能找出些蛛絲馬迹來。
他不想立功都難!

  秋實在一旁觑着他的神情,湊趣兒道:“公爺,要去米記?
昨日剛尋了一個色藝雙絕的來,聽說是跳得好舞。
”他壓低了聲音,“還是個雛兒。

  劉暢一本正經地搖頭:“公爺我如今忙正事兒都忙不過來,哪兒有時間顧着玩?
走罷,答應給蔣郎的事情,也該做了。

  秋實道:“去法壽寺麼?
”他是認得蔣重就在法壽寺的。

  劉暢一睜眼:“去那裡幹嘛?
去曲江池。
”直接就給蔣重,多沒意思啊。
他早就想往曲江池蔣長揚裡跑一趟了。

  曲江池蔣家别院,蔣雲清和雪姨娘圍坐在房裡,着頭看一對吃飽喝足的小包吐口水泡泡。
雪姨娘不勝感慨:“這日過得可真快,立刻就要滿月了,隻可惜這滿月宴做不得。

  “那有什麼要緊,周歲的時候做得熱鬧一點也就是了。
”牡丹倒也沒那麼在意,隻顧着歡喜,她終于要解放了。
成日被關在這屋裡,又是盛夏,真是悶也悶得死人。
這般天氣,最好的去處就是約了白夫人,岑夫人等,去芳園納涼享福。

  蔣雲清認真量了一回,笑道:“嫂嫂,人家都說雙生像,為何他兄妹二人卻不怎麼像?

  兩個孩都裹在粉藍色的襁褓裡,月裡的孩一天一個樣,現在二人都已經褪了胎毛,白胖起來,把臉上皺巴巴的皮膚給撐開了。
兄妹二人長得的确不像,正兒個大,看着虎頭虎腦的,長得更像蔣長揚,隻要一哭就是震天響,脾氣大得很,一旦發作,非得牡丹哄才會乖,什麼乳娘,什麼蔣長揚,統統靠邊站。
賢兒嬌小些,雖則還小,但那眉眼看上去就和牡丹像的,哭起來也斯得多,不拘是誰,隻要抱着溫言哄上一哄,也就乖了。

  “正兒霸道些,難怪得在我肚裡時就搶得厲害些。
賢兒就是個省心乖巧的,乖得讓人心疼。
就是你大哥抱着她不舒坦,她也隻是略略皺皺眉頭,哼哼兩聲,放下就乖。
偏巧正兒,隻要略微一不舒服,就要嚎啕大哭,實在是個霸道的主兒。
”牡丹無限憐愛地輕輕觸了觸兩個孩粉嫩的臉頰。
她閑來無事,早就把這兄妹二人從上到下給仔細研究了一回,異卵雙生的差距當然大。

  雪姨娘微微一笑:“男孩的性格,還是霸道點的好。
這正兒的性格,恐怕還是像大公多一些的。

  牡丹一忖,随即笑了。
蔣長揚面上不顯,實際上可不就是這麼個霸道的性格?
倘若沒有經過生活的磨練,王夫人的後天教育培養,也是個無法無天的。

  正兒仿佛是知道衆人在說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閉上眼睛睡着了。
賢兒卻哼了起來,要人抱她起來遊玩。
牡丹剛伸手,雪姨娘就搶前一步,将賢兒抱了起來,四處遊走:“少夫人您歇着,雖則要出月了,但不是還沒養好麼?
哎呀,小囡囡笑了。

  牡丹一笑,也由得雪姨娘。
蔣雲清母女自搬到這裡住以後,分外殷勤自覺,特别是雪姨娘,總怕惹了自己和蔣長揚的厭煩,萬般小心,千樣謹慎,不讓她做事,她反而覺着不自在。
既然如此,且由得她去。

  恕兒從外頭進來道:“外頭來了客人,要見孩,主君讓抱出去給客人看看。

  牡丹便問:“是誰來了?
要留飯麼?
”蔣長揚把這對孩看得如珠似寶的,不是那個人,絕對不會輕易抱出去,隻恐會被驚着。
今日巴巴兒地讓人抱了出去,隻怕是什麼要緊客人?

  恕兒的眼神微微一閃,随即笑道:“奴婢也不知道,娘想要知曉,奴婢送人出去後,回來禀告。

  牡丹與她多年主仆,焉有不知她是有意隐瞞,便道:“把孩包裹好,抱出去罷。

  不用牡丹吩咐,林媽媽親自領了乳娘,小心翼翼地護着一對寶貝走了出去。
雪姨娘和蔣雲清知機,又陪牡丹說了一會兒話,借口不打擾牡丹休息,告辭而去。
恕兒送客回來,方低聲道:“是劉暢。

  牡丹微微皺了眉頭,他來幹什麼?
蔣長揚的禮送過去的第二日,就傳出了清華郡主折磨劉暢姬妾的事情。
蔣長揚當時還罵劉暢歹,借題發揮——人一說起來,就是因他送禮去尚書府才導緻清華發飙的。
又說劉暢此番發作,必不會輕易了事,定然要徹底擺脫清華了。

  果不其然,接着劉暢和清華郡主的事情就鬧得沸沸揚揚起來,雖則他終是擺脫了清華郡主,但付出的代價着實也不小。
坊間人提起他來,個個兒都叫他綠相公,這樣難聽的話,都傳到了她這個深居簡出的婦人耳朵裡,更何論是朝堂上?
劉暢那個人,心高氣傲,頂着這頂帽,會舒坦?
指不定肚裡汪着一汪什麼壞水兒呢。
蔣長揚也是,心裡明明讨厭劉暢到了點,幹嘛還把孩抱出去現?

  卻說林媽媽護着兩個孩到了前院,老遠就聽見兩個男人都笑得哈哈哈的,其中一個自然是蔣長揚,另一個麼,聽着就有些古怪了。
這聲音,化作了灰,她都是不會忘記的,不是劉暢又是誰?
略微定了定神,精神抖擻地命身後衆人:“不得失了禮數。

  衆人應下不提。
然則,蔣長揚卻并沒有讓她們出去的意思,早有邬和順猴兒在一旁接着,每人抱了一個孩,小心翼翼地捧了進去。
于是裡頭就隻剩下了蔣長揚的笑聲,聽不到劉暢的聲音了,興許是有的,不過一定很輕,反正林媽媽沒聽見。
不過片刻,就把孩送了出來,讓送回房去。

  林媽媽隻看邬和順猴兒的表情,就知道劉暢就是找上門來自找不痛快的,于是高高興興地護了孩回去不提。

  卻說這會兒廳堂裡的兩個人表情都很虛。
蔣長揚是力壓制着得意和炫耀,裝得雲淡風輕,一派的沉穩大方,他一想到劉暢剛才看到那對孩時的表情,就格外開心。

  劉暢是力壓制着心中的忿恨和嫉妒,也裝得雲淡風輕,一派的沉穩大方。
他一想到剛才那對孩粉嫩可愛的模樣兒,心裡就痛,就有些忍不住想胡思想,他承認他是自找沒趣來了。
略微坐了一會兒,到底看不慣蔣長揚得意的樣,收拾了心情,起身彬彬有禮地道:“殿下希望你我二人盡釋前嫌,攜手共進。
我是真心的,多謝你前些日幫的忙。
”大言不慚地把他幹的好事全都推到蔣長揚送的那禮物上去了。

  蔣長揚也道:“你多了,我從來就沒放在心上。
但願你以後找到一個志同道合的好女,白頭偕老。
我也要謝你幫忙,把我家弟的書信送了過來。
他人在何處?

  他也真耐得住,這會兒才問起人來。
如果不是自己提起景王希望二人攜手共進,他隻怕都不會開這個口吧?
劉暢的眼皮稍微抽了一下,沉痛地道:“真是不幸。
我沒見着人。
這信,是他了人送過來的。
怕是很緊要,我須臾不敢耽擱,就趕快送過來了。

  蔣長揚掃了一眼幾上那封火漆封得嚴嚴實實的信,道:“送信的人呢?
”蔣長義要寫信給自家人,偏還請托劉暢,這中間就有些奇怪了。

  劉暢又歎氣:“跑啦……我當時是也不知道是他送來的信,等到發現是這麼一回事,再去找人,哪裡還能見着影蹤?
不過人是在崇義坊附近,你不妨使人去打探打探,興許能找到一點消息也不一定。

  蔣長揚垂下眼譏諷的一笑,起身送客:“如此,真是感謝你了。
改日,我再備禮登門拜謝。
”他如何又不明白劉暢這是做作給誰看?
就是做給景王看。
看吧,他劉暢可是厚着臉皮主動地登門求和來了,如果不配合,鬧出什麼矛盾,可是他蔣長揚小心眼。

  劉暢消息送到,心願已了,也就不再耽擱,幹脆利落地起身告辭。
他有些得意,以蔣長揚的聰明才智,又如何不會知道,蔣家的醜事全都落在自己手裡了呢?
但他這一招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卻又是讓蔣長揚抓不住,隻能心裡暗自郁悶抓狂。
可在景王那裡,蔣長揚卻是欠了他天大一個人情。

  蔣長揚送他到門口,回來取了那封信,反複揣摩。
信是寫明送給蔣重的,信封上的字,也的的确确是蔣長義的字迹。
火漆也封得嚴實,仿佛從來沒有人打開過一般,但是,這是什麼人送來的?
是劉暢!
如果他沒猜錯,這裡頭的信劉暢必然是先觀賞過了的。
他略微想了想,呼喊邬:“陪我到法壽寺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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