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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302章 涼(二)

國色芳華 意千重 4455 2025-02-13 16:35

  、、、、、、、、、、高端舒難過地看着冷笑不語的蔣雲清,低聲道:“你還是怨我了?

  蔣雲清撇過臉,一言不發。
老夫人冷眼看着,并不在中間圓場,隻作沒有看見。

  高端舒為尴尬,難堪地一笑,轉身給行禮問好:“大表嫂,許久不見,甚是想。

  牡丹還了禮,請她坐下。
因見高端舒的衣飾裝扮相上一次見着又華麗精緻了許多,有些款式正是京中最流行的樣,便猜着大概也是老夫人賞的。

  高端舒挨着牡丹坐了下來,笑眯眯地看着衆人挑選衣飾,不時給兩句中肯的建議。
衣料倒也罷了,看到老夫人那一大匣或是金框寶钿,交勝金粟,或是精雕細琢的各式飾時,她的眼睛就有些挪不開,羨慕地看着一臉苦大仇深狀的蔣雲清。
人她們也看到過了,不是什麼傻,不就是不通人情世故麼?
那樣的世,原也不需要怎麼精通時務的,不懂反而是福。
再說了,女兒為家族分憂,那是天經地義的,蔣雲清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老夫人賣弄地拿那些飾一樣一樣講給衆人聽,什麼是她年輕時候戴的,什麼是誰給她的,那上面的寶石又是從哪裡來的,哪根玉簪又是哪位名工巧匠琢的。
等到替蔣雲清定了衣飾之後,随手就給了高端舒兩對赤金雙股钗。
高端舒,推辭再,蔣雲清在一旁冷眼看了一會兒,突然從匣裡抓了兩個寶钿花出來,道:“老夫人,這雙股钗固定頭發好,但裝飾作用是沒什麼的,要加上這寶钿花才有點意思。
我看這顔色花式又嫩又耀眼,最配高家表姐。
戴上以後八分的容色都會有十分,要趕得上我嫂嫂了。

  那寶钿花,亦是赤金打造,底上用細如粟米的金珠粘成花式,正中一粒指尖大小的圓潤珍珠,周圍用紅寶石琢成的片鑲嵌成花瓣,對着光一晃,金碧輝煌,流光溢彩的。
一看就很值錢。
老夫人的臉色有些發青,分明舍不得,一時卻找不到什麼合适的話可以拒絕,蔣雲清一臉不懷好意的故作不懂,高端舒想要卻又惴惴,拼命掩飾。

  看着這幾人瞬間精彩的表情,牡丹頓時有些想發笑,且忍住了靜坐一旁看這戲怎麼往下演。
卻見高端舒很快就回過神來,主動推辭道:“謝姑祖母和表妹的美意,東西很美,但過珍貴,端舒絕對不能要。
”她的表情和語氣都非常堅,表現得很有骨氣。

  老夫人偏偏還和蔣雲清賭上了氣,有些心疼地拿了那寶钿花套裝上雙股钗,硬給高端舒戴上,然後笑道:“多美呀。
就是你的了,長輩給小輩東西,不許你推辭。
再推辭就是不懂事,我要生氣。

  高端舒默然坐了一會兒,淚花一點點地浸出來,臉上還帶着笑,聲音卻有些暗啞了:“姑祖母,端舒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您才好。

  老夫人很滿意她的反應:“不要你報答,老人家我對聽話懂事的乖孩總是最好的。
”這話是說給蔣雲清聽的,似蔣雲清這般不知好歹的,若非汾王妃特意點了名,看她怎麼收拾她!

  蔣雲清看不下去,回頭央求地看着牡丹道:“嫂嫂,時候不早,我們是不是先去看看哥的新房,然後挑選東西?

  老夫人見赴宴的東西準備妥當了,便放她二人開:“你們先挑着,然後讓人造個冊,拿來我看。

  待出了門,蔣雲清突然頓住,掀起門簾示意牡丹回頭看,牡丹回頭,但見高端舒已經蹲在了老夫人面前,揚起拳頭給老夫人捶上了腿,臉上含着孺慕之情,輕言細語地說了一句什麼話,老夫人聽得眉開眼笑。

  蔣雲清輕輕放下門簾,與牡丹一同走出老夫人的院,輕聲吩咐身後的牛媽媽和武媽媽等人:“我把賬冊落在房裡了,你們去取來。
天氣涼了,趕早去把爐火盆熱茶湯弄好。

  牛媽媽依言退後,武媽媽卻不聽,蔣雲清陰下臉來死死瞪着她:“你敢以下犯上?
可要家法伺候?
”武媽媽硬撐了一會兒,到底是抵不住,灰溜溜地去了。
牡丹看在眼裡,覺着蔣雲清的變化真是大。
從前她對武媽媽是什麼話都不敢說的,現在明顯厲害了許多。
雖然有些破罐破摔的意思在裡面,但好歹比那悶聲不敢出氣的好。

  蔣雲清見身邊沒了耳目,方才低聲道:“嫂嫂,謝謝你上次來看我。

  牡丹忙道:“我也沒什麼,就隻能看看你。

  蔣雲清輕輕歎息了一聲:“隻有你是不雜私心的。
”她苦笑起來:“以前我真傻,還自以為很聰明,現在以為自己聰明點了,結果還是很笨。
你大概還不知道汾王府為何給咱們家發帖吧?
我先和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心中才有數。

  原來老夫人一直就沒死過心。
自從知道平陽郡公這些日經常出門,又愛搶人東西後,便有了計較。
之前高端舒一直是她重點培養推介的對象,這樣的事情當然要高端舒出面的,但如果隻是高端舒一個人出門去偶那還是不妥,沒個說辭,所以還是要蔣雲清陪襯一下,用的理由還是陪高端舒逛街。

  蔣雲清冷笑道:“嫂嫂看着她很端莊是不是?
你卻不知道,遇到那個人時她是什麼樣。
她舉着個花哨的傀儡在那裡大笑,嬌聲漫呼。
”她着高端舒的聲音,“咦,它的腳會動,呀,它的手也會動,哎呀,它怎麼這麼好玩。
”高端舒一邊扯着傀儡的身後的繩,讓傀儡擺出各式各樣的姿勢,不單是吸引了小四的目光,還吸引了一大群人的目光。

  “我就不信她沒看到過傀儡戲,裝給誰看?
我當時沒想到她們要做什麼,見到那個人我才明白過來。
”蔣雲清憤憤不平,“嫂嫂你以後離她遠點,她不是個好人。
為了榮華富貴,連自己都可以出賣的人,還有什麼不能出賣的?
”看到她打了小四,跑上前去拉的時候,都有意無意地往小四身前湊。

  牡丹一直沉默地聽着,聽她說完方道:“你既然什麼都不知道,怎會知曉那個人是平陽郡公?

  蔣雲清的表情有些僵硬,半晌方道:“我和你說了,你别說出去。

  牡丹淡淡地道:“我可以保證我不會和你大哥之外的人說,但如果你不放心,就不必說了。

  蔣雲清躊躇片刻,低聲道:“是哥告訴我的。
我和他一直相處得很好,汾王府的事情是他打聽了告訴我的,平陽郡公是那個樣,也是他告訴我的。
我當時也沒想到真人是這樣,可看到背後有一群人咋咋呼呼地沖上來喊郡公爺的時候,我就明白了。

  牡丹不對她的行為作任何評價,隻道:“你是因為讨厭平陽郡公呢,還是因為别的原因?
你這次是運氣好,難道你沒想過另一種可能麼?
”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國公府其他人所厭棄,成為永遠的棄。

  蔣雲清歎了口氣:“我讨厭他做什麼?
他腦不明白,也怪可憐的。
另一種可能,我是想過的……最壞的結果就是鬧大了,汾王府不饒我,然後聲名狼藉,我去做女冠,大家就都清淨了。
我姨娘也用不着再為我死一次。
”夢碎之後的不平不甘,對親人的失望和怨恨,為了不再重蹈覆轍,甯願一次就毀掉自己那本來就不算前程的前程。
所以在被小四打的時候,她所哭泣的,并不是因為疼,也不是因為羞恥,而是因為自己的命運而哭泣。

  牡丹輕輕道:“你願意和我說這些,我很高興。
但我還有話要問你,你要和我說實話。
這次你和我去汾王府赴宴,假如再遇到平陽郡公,你會怎麼辦?

  蔣雲清苦笑道:“您放心,我不會給您添麻煩的,我會好好說。
當時我打了他,他……”她的表情有些古怪,眼中有淚,嗤笑了一聲,“他最後沒打我,大概在他眼裡,我是個最可憐不過的可憐蟲。
”就連一個傻都會覺得她可憐,她的親人怎麼就沒人覺得她可憐?
他們都不是她的親人。

  牡丹正想安慰她幾句,卻見武媽媽抱着幾本賬簿,氣喘籲籲地大步奔來,一副生怕落了什麼話沒聽見的樣,遂不再言語,拉了蔣雲清:“咱們還是先去看看你哥的新房吧。

  蔣雲清會意,闆了臉往前走。

  蔣長義的院是将他現在的院和旁邊一個小院打通了連在一起的,看着挺開闊,粉飾一新之後,頗有些氣派,看得出國公府真是花了心思的。
其實牡丹和蔣雲清都很清楚,說給蔣長義挑東西,不過是個借口,實際上這屋裡要擺什麼,老夫人心中早有定論,她們隻需要在這裡坐着喝喝水,烤烤火,随便挑幾樣出來交差就行。

  饒是如此,蔣雲清還是很認真地給蔣長義挑東西,盡她自己的一份力。
牡丹想着,這兄妹二人大概果然是感情很好。

  二人用了近半個時辰,挑了十多件擺設,命人造了冊,一起拿去找老夫人。
才到得門外,就聽高端舒道:“大表哥,龜茲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我一直很向往,卻沒有機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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