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眼前有光
蕭穆深吸一口氣,歉意的對着尹玥安再次開口道:“小友,伯父知道你沒那個心思,隻是我兒對你動了感情,你們……你們這是不能被允許的,他還不懂什麼是真的感情,隻要你們分開,以後别再見面了,他慢慢地就懂了,就會去找小娘子成婚的……”
“嗡”的一下子,尹玥安的腦子便炸了,後面的話她就再也聽不見了。
她可算是聽明白什麼意思了。
原來這麼久以來,蕭穆一直把她當做男子!
這真是讓她震驚的不行。
本來她還有些怪對方說這些讓她不悅的話,可現在算是明白了,也沒有什麼好氣的了。
對方看不見自己,從她承認自己是小友的時候,對方便以為自己兒子找到了一個好友,既然是好友那肯定是小郎君了,誰能想到會是女兒身。
她調理了一下心情,有些想要上揚的嘴角被她幾次給壓了下來,她也不急不氣,好言好語的道:“伯父是覺得小友一定就是小郎君嘛?
為何不能是小娘子呢?
還是說,我的嗓音那麼偏小郎君的啊?
”她沒有明确說自己就是個小娘子,你誤會了。
而是換了個說法,讓對方意識到自己是
小娘子。
一開始蕭穆沒有反應過來,依舊勸說着讓尹玥安日後莫要再來了,他怕自己的兒子越陷越深,趁着感情還不深的還是分開最為合适,可就在他繼續想要開口的時候,突然聽到那麼句話,随後思考了一瞬,這才反應過來。
“你……你……”他震驚的不行。
他的認知被打破了。
他一直認為對方是小郎君和自己兒子一樣,可誰能想到居然是小娘子……
此時震驚的讓他都不知該說什麼了,刮到嘴邊的言語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尹玥安輕笑出聲:“伯父你别激動,我是小娘子,你的兒子喜歡的是小娘子,我喜歡的是小郎君,您兒子這樣的。
”他的這個突然告白讓站在門口的蕭久,面頰一熱整個人都不好意思了起來。
“怪我,怪我啊!
”
蕭穆覺得自己就是個瞎子啊,這都能搞錯,真的是太冤枉人家小娘子了。
他在抱怨自己的時候,眼睛下意識的睜開想要朝尹玥安看去,他一直以為對方是個小郎君,這看不看都無所謂了,可不知為何,如今知曉對方是個小娘子以後,他這個眼睛哪怕是個瞎的都想要往那邊看看。
昏
暗,一絲亮意,模糊的視線随之而動。
剛悄咪咪睜開一點點眼睛的蕭穆,整個人直接愣在了原地,他驚吓的重新閉上了雙眼。
心髒“噗通,噗通”的跳着,他剛才是不是看到了一絲光?
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不再是黑暗了。
他好像能看見了。
剛才那是不是光?
多年未見了,他有些适應不了,更怕剛才是自己的錯覺。
他不敢再輕舉妄動,更加不敢在睜開眼睛,也不敢去想就怕是自己的想多了。
尹玥安一直對着蕭穆站着的,所以她剛才看到了對方的動作,剛才睜眼睛了,那是懼光的征兆。
她驚喜的上前兩步,彎着腰身對着坐在床上一動不敢動的人道:“伯父,你剛才是不是看到了光?
”她可以确定了,真的能看見了,隻是太久沒有見到亮的東西,這眼睛适應不了,再加上這眼睛裡有髒東西,不是用稀釋過的或者未稀釋過的靈泉水清洗一下,這眼睛還真的沒有辦法正常的睜開看外面的世界。
站在門邊的人,聽到能看到兩個字,直接就飛奔過來,整個人激動地不行。
他沒兩步就撲了過去,雙手顫抖的抓着蕭穆的胳膊,小
心翼翼的問着:“義父,你能看見了,你是不是能看見了?
”
難怪尹玥安不出去,難怪要讓他留下來。
原來一開始就已經發覺了。
他的人生當中,如果沒有尹玥安的出現,他興許什麼都沒有,義父的眼睛不會看見,體内的毒也不會排除,更加不會經曆那麼多的事情,隻能渾渾噩噩的每天上山打獵賣錢給義父治病,一日複一日,直到他義父毒素發作的那個時候,他無助的找大夫,各種的求,最終能不能好他也不知道。
因為,他的人生走到了另一條路,并未走上那個令他絕望的路。
蕭穆也很震驚,可眼睛睜開卻模糊的不行,他就怕自己能看見是能看見,隻是一片模糊,和看不見也沒有什麼區别。
“我……能看到一點模糊的影子。
”但就算隻是模糊的影子,他也想要和自己兒子分享,他終于能見到一點點的光了,不用繼續在黑暗中生活了。
也不會讓自己兒子 背上不好的名聲了。
尹玥安右手背後,她從空間裡取出一點未稀釋的靈泉水,不過在此之前她需要稀釋一下,她借着正在激動的兩人之前,又從空間裡去了一點溪水,
将未稀釋的靈泉水稍微稀釋一下,這水是用來洗蕭穆眼睛的。
“蕭哥,把這個滴在伯父的眼睛裡,反複多滴幾次,讓他将眼睛洗一洗。
”
她拿着小杯子,用空手拍了拍蕭久那寬厚的後背,讓他注意到自己。
激動的蕭久點了點頭,現在隻要是尹玥安說的話,那堪比聖旨,讓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連多餘的話都不會問的。
他按照尹玥安的說法,将那杯子内的水滴在了義父的眼睛裡,一開始他的義父有些不配合就說眼睛有些痛,他讓他的義父堅持一下,他反複滴了四遍這才沒有聽到疼這個字,當第六遍的時候,小杯子裡的水也用完了。
他有些緊張的看着自己的義父,嘴唇幹裂,他舔了舔唇嘗試了兩次,這才開口道:“義父,您再睜眼試試?
”他滿眼的期待,真心希望義父可以重見光明,能再一次的見到自己。
蕭穆有些膽怯了,這個時候他反而不想睜開了,就怕到最後依舊徒勞一場,更怕剛才所有的一切都隻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他最怕的就是這樣,更怕自己兒子接受不了。
能再次看見,他兒子比他還要緊張,還要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