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天一直有個傳說,最美的是昳界,因為昳界誕生了宇宙最美的花朵。
這一日,陸隐出現,騎乘寇,在界宮一衆生靈畏懼的目光下緩緩踏入昳界。
陸隐進入昳界的消息立刻傳出,引起無數生靈注意。
最在意的當然是時詭,它從未放棄盯着陸隐,期間因為陸隐瞬移離去,它唯有盯着相城,尤其是混迹與長舛,隻要這兩個高手沒動就行。
而今,陸隐出現了,竟直接去了昳界。
它知道,人類的報複要來了。
而其它主一道卻不清楚,隻是奇怪陸隐竟跳過了下九界與中九界,直奔上九界而去,他這個分身有資格嗎?
陸隐還是以涅這個分身行動的。
他之前打遍四十四界,之後去了下九界,而今直接入昳界,讓主一道不解。
昳界很美,真的很美,整個宇宙都帶着淡淡彩色,比那唯美宇宙還要漂亮。
這是來自無數花朵映照的顔色,讓星空都絢麗多彩。
河流淌于花圃間,微風吹過,花瓣脫落,形成彩色的空中河流,飄向遠處。
星空被花瓣組合成一道道七彩的橋梁,時不時還有動物奔跑而過,增添活力。
這裡,外界生物不多。
看似美麗的外表,卻隐藏着恐怖的兇險。
不管看起來多美,這裡始終是上九界之一,存在着最早跟随過歲月主宰的昳族,而昳族之下還有無數花朵形态的物種,那些物種不管外表怎麼樣,它們的本質還是修煉者。
寇氣息強壓,将周邊花朵生靈都壓了下去。
可陸隐視線所及,時不時都能看到生靈被花朵吞噬。
有些花朵很美,風一吹,花瓣都脫落了,可當花瓣落到生靈身上的時候竟宛如跗骨一般深深融化在其體内,然後将其血肉盡數吞噬,鮮血染紅了花朵,然後逐漸被彩色相融,讓花朵越發嬌豔。
這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界。
而與花朵相映的則是時間,時間在這裡似乎能摸得到,起碼看得到,不斷在虛空扭曲,如同星光閃爍,與七彩的花朵相稱越發美麗。
可這些時間,都是無序的。
陸隐擡手,觸碰了一條接天連地的時間,明顯感覺到時間想要撕開血肉,如同第一次去蜃域看到的時間霧氣一樣。
這一整個界,到處都是這種時間,等于說到處都是陷阱。
尋常生靈根本無法在這裡生存。
怪不得外界生靈少。
寇不在乎,三道規律強者,哪怕上九界都極少,直接無視這些時間與花朵,擡腳踩下。
不管是星空的七彩橋梁還是大地的花圃,都在寇的踩踏之下。
一眼看去極為殘忍,充滿了破壞欲。
陸隐坐在它背上,随着它每一次踩踏都能聽到哀嚎聲,他可沒有憐憫,能在昳界生存的都不簡單,不值得同情。
遠方,無數花朵彙聚,形成一張巨口朝着陸隐與寇撲來。
寇冷笑,張嘴怒吼,恐怖的氣息撕開天地,搖曳星辰,令周邊數方宇宙震動。
而那些花朵直接被粉碎。
周圍,無數花圃瞬間清空,有些被餘波秒殺,有些逃了。
這時,一道道歲月光芒轟了過來。
寇擡頭:“居然用方來轟擊我。
”
“不用客氣。
”陸隐冷漠道。
寇殘忍一笑:“好嘞。
”說完,四蹄下壓,恐怖的力道順着身下盤旋,然後猛地爆發,肆無忌憚橫掃周邊,刹那間,那些歲月光芒被掀開,餘波朝着四周蔓延,一個個宇宙被震蕩,破壞,無數昳界生靈駭然逃離,根本擋不住寇的力量。
就在這時,星空變化,美麗的彩色被夕陽餘晖取代,一朵花由遠及近,緩緩出現,擋住了寇的攻擊,發出柔和的聲音:“夕落,見過陸隐閣下。
”
寇盯着那朵花,三道規律強者嗎?
境界相當,夕落背靠歲月一道,資源深厚,對修煉的感悟遠超它,可它是從流營殺出來的,鐵血無畏,最擅搏命,真打起來還真說不準誰赢誰輸。
所以它并不在乎這個夕落。
但昳界存在一個老家夥,文淑,那是跟随過歲月主宰的生命無限制高手,它可玩不過。
陸隐遙望遠方,看着那朵花越來越近,嘴角彎起。
花朵停在陸隐不遠之外,語氣充滿了恭敬:“見過閣下。
”
陸隐恩了一聲:“有事?
”
夕落一怔,想說的話噎住了。
什麼叫有事?
這裡是昳界,你肆無忌憚破壞昳界,還問我有事?
它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哦,我想起來,你叫夕落是吧,就是那個在罪界忽悠罪宗對付我分身的那個。
”
夕落道:“立場不同,而且也是過去的事了,還望閣下見諒。
”
陸隐冷哼:“見諒?
怎麼見諒?
當初如果不是你拖着重一,我也不至于打那麼辛苦。
遺忘過去就是背叛自己,說吧,想怎麼解決?
”
夕落連忙道:“當初閣下的分身屬于死亡一道,我敵對的始終是死亡一道,而非閣下。
”
“所以你是說當初無視了我,目标直指死亡一道了?
”
“這。
”
“礙我的事,還無視我,你很狂啊。
”
寇适時低吼,雙目死盯着夕落,一副随時準備出手的樣子。
夕落無語,這話怎麼說的?
這不強詞奪理嗎?
但當初它确實無視晨,就是為了讓罪宗死拼死亡一道,還真沒錯。
“如果這麼論,閣下後來也插手了不青的事,不青是我歲月一道至高序列,它成婚,閣下沒理由幹涉吧。
”
“還有臉說,如果不是你插手我進攻罪界,我會幹涉?
”
“我那是針對死亡一道。
”
“廢話,你還敢跟我論對錯。
”陸隐厲喝,一掌打出,毫無預兆。
夕落大驚,身後,絲帶飄出,硬接陸隐一掌。
陸隐以分身出手,并未出全力,這一掌它接的不難。
寇當即要出手。
夕落身後飄舞的絲帶高高揚起,“陸隐閣下,你此來究竟為什麼?
莫非想對我昳族出手?
”
陸隐掃了眼夕落背後的絲帶,語氣冰冷:“是又怎麼樣?
”
“我勸閣下想清楚,文淑老祖是生命無限制高手,閣下本尊不能動,分身絕非對手,若閣下主動挑釁,老祖是可以還手的。
”
“那就讓它出來試試。
”
夕落不斷後退。
寇踩着花朵追去。
夕落無奈,唯有出手,陸隐停在半途,讓寇與夕落一戰。
此戰必須打,如果寇與陸隐分身的組合都把文淑給逼了出來,這位昳族老祖就太沒牌面了,它也擔心陸隐本尊會做什麼,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出現的。
一道道目光盯着昳界,想看看陸隐究竟要做什麼,他突然對昳族出手必然有原因。
命卿已經問時詭了。
時詭還是不說,最壞的結果就是被人類文明全力報複,說不說都一樣。
這個陸隐本尊隻要不出手,光靠一個分身能怎麼樣。
看着寇與夕落大戰,這個夕落還把九劫天受給運用了起來,陸隐站在原地沒動。
不久後,寇拿不下夕落,夕落也赢不了寇,雙方大戰數日,最終随着陸隐一聲命令,帶着寇離去。
從頭到尾都看得無數生靈莫名其妙,不明白陸隐什麼意思,入昳界隻為了跟夕落打一場?
不合理啊。
夕落什麼檔次?
陸隐本尊一旦出手,揮手就能解決。
解釋隻有一個,陸隐想針對的是文淑,可他小看了夕落,因為夕落的強勢沒能逼出文淑,隻能離去。
文淑一直盯着,見陸隐與寇離去才松口氣。
它實在不想與陸隐對上,人類文明現存三大至強者,随便一個都能解決它。
它可不想成為炮灰。
離開了最好。
這個夕落還是有點用的。
原地,夕落看着陸隐徹底消失,花朵于虛空盤旋,内心很不平靜。
它與寇大戰的時候,這個人類傳音給它了,居然要幫它解決文淑,這個提議太誘人了。
與其它界不同,昳族很殘忍,正如這外表美麗,實則兇險的昳界一樣。
它與文淑都修煉了同一種功法,名曰--潛棠。
文淑是棠,而它,是潛。
潛棠作木,它其實是文淑的養分,一旦時機成熟,它就會被文淑吸收,所以它才會去厄界賭,想反抗文淑,甚至取代文淑。
但它與文淑差距太大太大了,根本看不到希望。
去厄界賭,是唯有到絕境才會做的事。
它已經到絕境了。
可現在,絕境竟然多了一條路,一條不歸路。
一旦上了這條路,未來如何誰也不知道。
陸隐第一次提出這個誘惑,它拒絕了,所以陸隐也走了,可它真的能拒絕嗎?
當種子在心裡埋下,終會發芽。
陸隐入昳界的真正目的就是夕落,不把歲月一道打疼,怎能算報仇。
離開了昳界,陸隐直接返回相城。
呵呵老家夥想到了辦法。
“辦法有兩個,第一,直接打進歲月榮境,拖出歲月長河支流,搶走擺渡者。
”
寇翻白眼,能這麼做還用它想?
呵呵老家夥笑了笑:“第二,讓逆古者去搶。
”
陸隐驚訝:“逆古者?
”
聽到此話的人都驚訝了,這是他們從未考慮過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