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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六百三十五章 規矩

踏星 随散飄風 6373 2025-02-13 16:32

  陸隐很不适應,一個人,三個字,就讓這麼多強人改變态度,這該是多大的威望?

  “晚輩不明白”,陸隐不解。

  仇報看向虛無極,“玄七加入天鑒府,是你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确的決定”。

  虛無極嗤笑,“用你說?
”。

  仇報再次看向陸隐,“我這裡無功無過,想帶走老癫,不用提這個,他既加入新客棧,新客棧幫他擋住仇家,就該與這些人一樣留下,但他卻壞了規矩,這種人,新客棧不容”。

  “這裡每一個人都有故事,也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但他們都留下了,規矩是為他們而定,一旦壞了規矩,這新客棧也就沒了存在的意義,你可懂?
”。

  陸隐點頭,“晚輩明白,前輩能跟晚輩說這麼多,晚輩很感激,但老癫之所以暴露是因為晚輩所逼,對于新客棧,他是壞了規矩的可恨之人,但在晚輩這裡,卻是下屬,不知晚輩如何做才能讓新客棧消除怨氣,彌補規矩”。

  仇報收回目光,“規矩就是規矩,任何人不得破壞,這裡的人都不在乎命,卻在乎這規矩,規矩,就是他們的命”。

  “見一面都不行?
”,虛無極大喝。

  新客棧氣氛再度緊張,所有人瞪着虛無極,仿佛隻要仇報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出手。

  沉默片刻。

  仇報道,“看在虛五味前輩的面子上,可以讓玄七與老癫相見”,說完,揮了揮手,一個男子走出,對陸隐道,“跟我走吧”。

  陸隐看向虛無極。

  虛無極點點頭。

  陸隐跟随男子離開大堂,朝着新客棧頂部走去,随後,他們達到了頂部,也就是新客棧石頭城外。

  虛神之力旋渦橫掠而過,宛如狂風席卷。

  遠處,老癫盤膝而坐。

  在陸隐上來後,他睜開雙眼,看到是陸隐,大驚,“代府主?
你怎麼來了?
”。

  陸隐上前,“沒想到你有這段經曆,居然從新客棧逃跑”。

  老癫苦澀,“我就說有苦衷,所以一直不願暴露修為,就怕被抓回來,诶”。

  帶陸隐上來的男子厭惡,“新客棧保你一命,你卻壞了規矩,死不足惜”。

  陸隐問道,“新客棧給你的懲罰就是待在這?
”。

  老癫道,“待到死為止”。

  陸隐目光一變,這懲罰,夠重。

  這裡是前線戰場,随時可能出現強大的屍王,等于說老癫要時刻面臨屍王的襲擊,直到死亡。

  “代府主,你說過會保我”,老癫祈求。

  陸隐為難,他不是不想帶他走,但如何帶走?
看仇報的态度,見一面已經到頂。

  那個男子冷笑,“事到臨頭不知悔改,貪生怕死”。

  老癫怒吼,“我不是貪生怕死,我有未完的事一定要做”。

  “來這裡的人誰沒有未完的事?
”,男子厲喝,他也是一位虛變境高手。

  老癫整個人在顫抖,“恩師一家不是我殺的,逃離新客棧後,我耗費數十年尋找,終于尋到恩師家族血脈

  ,一直在等候,等着那個屠滅恩師一家的兇手出來,我要為恩師報仇,他人怎麼看我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死在其他人手裡,隻要能為恩師報仇”,說着,他看向陸隐,帶着哀求與期盼,“代府主,求您救救我,我可以死,但一定要給恩師一家報仇後再死,我不能死在這,代府主,您答應保我的”。

  “住口”,男子厲喝。

  陸隐道,“能不能讓我單獨與老癫說話?
”。

  男子為難。

  陸隐道,“仇報前輩答應讓我見老癫,卻沒說前輩可以監視我”。

  男子看着陸隐,“在新客棧範圍,你不可能帶走他,别做無謂的事”。

  陸隐道,“放心”。

  男子走了,這裡隻剩陸隐與老癫。

  老癫期盼望着陸隐,“代府主,我知道想從新客棧把我帶走很難,但求求您了,試試吧”。

  陸隐沉吟了一下,“我會嘗試,不是我你也不會暴露,既然答應你了我就會盡可能保你,但如果保不了,你的心願我會盡量幫你達成”。

  老癫目光一亮,“恩師應該死于三君主時空某個半君境強者手下”。

  陸隐詫異,“三君主時空的半君境?
”。

  “類似于我虛神時空虛變境,是絕對的高手,恩師以虛變境修為竟難以逃脫,當時我到達恩師那裡的時候,所有痕迹都被抹消,而且很多與恩師交好之人來的也太快,那就是一個局,為我而設的局,但臨逃亡前,我看到了一種獨屬于三君主時空戰技的痕迹,應該是君王箭,那是極高明的運用君王氣以箭矢造成超強傷害的戰技”。

  “以恩師的修為,君王箭想要有效果,施展君王箭的人在君王氣修煉上必然極為強悍,不過我也不确定恩師究竟是不是死于君王箭之下”。

  陸隐奇怪,“你既然看出君王箭的痕迹,其他人看不出?
”。

  老癫咬牙,“問題就出在這,恩師并非死于君王箭,但現場确實有君王箭的痕迹,我說出來了,但當他們再尋找,君王箭的痕迹已經沒了,追殺我的那群人中肯定有人抹消了痕迹,隻要找到那個人就能找到殺死恩師的兇手”。

  “我是散修,若非恩師,絕沒有踏足虛變境的機會,恩師,師母,還有恩師一家人都待我極好,我絕不能讓恩師白死,哪怕拼了這條命也要找到兇手”。

  陸隐沉聲道,“也就是說,如果能找到擁有以君王箭殺死你恩師的人,那個人就很有可能是兇手?
”。

  老癫苦澀,“有可能,但更有可能隻是幌子,出手之人學過君王箭,但并非三君主時空的人”。

  “這就難找了”,陸隐頭疼,六方道場出現之前,六方會文明并非完全沒有融合過,哪些人學過哪些文明的力量誰也不知道,就像輪回時空的人也可以闖虛關,虛神時空的人可以購買到能量源一樣。

  君王氣并不是什麼太難學的力量。

  “我找了幾十年,好不容易找到恩師血脈後人,而且放出風去,殺害恩師的兇手如果知道,很有可能會出手”,老癫道。

  陸隐目光一挑,“誰告訴仇報前輩你的行蹤的?
”。

  老癫一愣,随後目光一縮,“你是說?
”。

  陸隐道,“不确定,看來要盡快回去了”,說完,轉身就走。

  “代府主,我這條命沒關系,求您一定要幫恩師報仇”,老癫大喊。

  陸隐背對着老癫離開,臨走前留下一句,“在新客棧,誰沒有未完之事?
即便仇報前輩也一樣,我答應過你的事會盡量做到,你如果能活下來,就盡量活着”,說完,他離開了。

  老癫望着空蕩蕩的樓頂,目光複雜,他何嘗不想活着?
但恩師的仇,必須報。

  陸隐返回大堂。

  虛無極看向他。

  “老癫在天台,懲罰就是待到死”,陸隐低聲道。

  虛無極皺眉,看向仇報,“太狠了吧,這樣,你抓他回來有什麼意義?
還不如一掌拍死”。

  仇報冷漠,“壞了規矩的人,想死沒那麼容易”。

  “你這家夥不會在針對我吧”,虛無極不滿。

  仇報淡淡道,“你不配”。

  虛無極大怒。

  陸隐問道,“前輩,真的沒有可能讓我們帶他走?
”。

  仇報看着陸隐,“虛五味前輩點化我,所以有了新客棧,看在前輩的面子上,我讓你見了他,但也到此為止,請回吧”。

  “一命換一命”,陸隐朗聲道。

  衆人驚異望着他。

  那個濃妝豔抹的女子驚叫,“你要換老癫的命?
”。

  “當然不是”,陸隐看着仇報,“新客棧存在的意義就是死得其所,為人類燃燒餘熱,既如此,我用永恒族虛變境強者的命換老癫一條命”。

  仇報看陸隐目光帶着奇異,“有自信說這種話,配得上太璇,看來你在對付永恒族這方面很有信心”。

  虛無極得意,“玄七這段時間幾乎肅清了虛神時空暗子”。

  仇報不在意,“可在我這,無功無過,你殺再多暗子并不能打破新客棧的規矩,哪怕虛變境屍王也一樣”。

  “兩個”,陸隐道。

  “小兄弟,有點狂了,你才虛皓境”,有人提醒。

  陸隐見仇報依然不為所動,“三個”。

  虛無極挑眉,“玄七”。

  陸隐沒聽見一樣,繼續,“四個”。

  仇報深深看向陸隐,“你想用四個虛變境屍王的命換老癫的命?
”。

  陸隐昂首,“不錯”,四個半祖屍王,并非太多,當初在背面戰場,他都殺過十二候,在虛神時空也滅過巫靈神半祖分身,那可是巫靈神半祖分身,不客氣的說能挑戰祖境,依然死在他手裡。

  隻要沒有祖境插手,他能馳騁戰場,半祖屍王是看到一個滅一個,想跑都跑不了。

  仇報點頭,“四個虛變境屍王,可以換老癫一條命,新客棧的規矩,你有資格替他彌補一次”。

  陸隐松口氣。

  “但不能帶他走”,仇報繼續道,目光冷冽。

  “仇報,四個虛變境屍王都帶不走一個老癫?
心太黑了”,虛無極大喝,相當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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