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蘇羨再來莊子裡,見他爹随時随地都注意着他娘,雖然以往都是如此,但他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一樣。
好似在關注的基礎上更多了幾分小心呵護。
吃飯的時候蘇羨又發現膳食上與之前有所改變,增多了樣式減少了分量,而且還有口味比較濃重的菜肴。
蘇羨看在眼裡,極善觀察,見沈娴胃口不是很好,便問道:“娘是不舒服麼?
”
沈娴一臉嚴肅地否認道:“沒有,我很舒服。
”
想她當年懷蘇羨的時候基本沒什麼不适,可這回就比較慘了,身體反應甚是嚴重。
隻是她有孕一事,目前就她和蘇折兩人知曉,暫時還不打算宣揚出去,故而連蘇羨她也不打算說,免得他三天兩頭往這裡跑。
再者要是透露了風聲出去,讓朝中那幫大臣們知道了,還不知道鬧出什麼幺蛾子呢。
說不定還得集體來請奏,讓她回宮養胎。
她想想都頭大。
結果沈娴吃了幾口還是沒忍住,連忙起身去抱着痰盂嘔了兩下。
蘇折倒了溫水給她漱口,一邊順着她的背。
沈娴籲道:“這頓飯又沒法吃了。
”
蘇羨關心地問道:“娘怎麼了?
”
沈娴随口敷衍:“啊,昨晚着了點涼,食欲有點不佳。
”
蘇羨抓住了沈娴話裡的關鍵信息:“可方才娘說‘又’?
”
沈娴默了默,道:“今早不也沒什麼胃口麼,可不就是又。
”
蘇羨道:“那娘既然不舒服,怎麼不見有熬藥用藥?
”
沈娴理所當然道:“這點小着涼,多喝熱水緩緩就能好。
哪能什麼時候都用藥,是藥三分毒你不知道嗎?
”
蘇羨點了點頭,又問:“既然有點小着涼,平時應以清淡飲食為主,可為什麼娘還吃重口的?
這樣不僅不利于恢複,反而容易加重不适。
”
沈娴:“”
這破兒子可真難敷衍。
于是沈娴就對蘇折道:“你來告訴他是為什麼。
”
蘇折一句話淡淡地甩過去,道:“你娘高興就好。
”
成功地堵住了蘇羨的嘴。
蘇羨嘴上不再多說,可他心裡明白得很,他爹向來都是以他娘的身體為重的。
想以前他娘冬天想吃點冰的,爹都不準許,現在又怎麼可能在明知娘有些着涼的情況下還準她吃重口的?
飯後沒多久,沈娴感覺蘇羨再待下去就得起疑了,便開始下逐客令,道:“你沒有事情做嗎,趕緊回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
蘇羨道:“事情都忙完了。
”
沈娴詫異:“以前我這個時候都還有一大堆事的,你忙完了?
”
蘇羨道:“上午的事忙完了,下午的事我這會兒回去也還沒呈上來。
等我吃過晚飯回,在睡前能夠全部處理好。
”
沈娴更驚了:“你還想留下來吃晚飯?
”
蘇羨一臉無辜:“不可以嗎?
”
沈娴:“你就沒有點你自己的生活嗎?
”
蘇羨:“娘為什麼趕我走,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嗎?
”
沈娴繼續否認:“我能有什麼事瞞你。
”
後來還是蘇折給蘇羨找了點事,使得蘇羨半下午的時候就不得不離開莊子回宮了。
臨走之際,他來對沈娴道:“娘好好休養身子,兒子得回宮去一趟。
”
沈娴不大意道:“去吧去吧,忙你的去吧。
”
蘇羨道:“對了,還有一事,需得告與爹娘知道。
”
沈娴道:“什麼事?
”
蘇羨道:“北夏那邊有消息傳來,我爺爺不見了。
”
沈娴愣道:“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
蘇羨搖搖頭,道:“應該是他自己離宮出走,然後走不見了。
”
沈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