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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想我嗎?

千秋我為凰 2695 2025-02-13 16:20

   第224章 想我嗎?

   賀悠不客氣道:“還是快把他擡進去吧,免得死在了半路上大家都得跟着受罪。

   于是青杏隻好讓在一邊,沈娴亦往馬車邊讓了讓,由幾個護衛把蘇折擡上她的馬車裡。
索性馬車夠寬敞,平放着不成問題。

   蘇折與賀悠本來也有一隊護衛,卻在一出城便被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要不要等後面的護衛隊趕上路程等稍後再說。

   眼下最要緊的還是盡快找一個落腳的地方安置,不然蘇折的中暑之症在這烈日下得不到緩解,反而會越發嚴重。

   于是護衛們不多耽擱,即刻繼續趕路。

   沈娴坐在馬車裡,聽見外面賀悠還在說:“這裡為什麼還有一個小宮女?

   青杏規規矩矩地回道:“奴婢是皇上指派來服侍公主的。

   賀悠便道:“公主叫你你才要服侍,公主不叫你的時候,你眼睛黏在馬車上作甚,難不成你還有偷窺的癖好?

   “奴婢不敢。

   賀悠用袖子來回扇着風,郁悶道:“讀書人中暑了,大家都緊着他,卻連一口水也沒拿我喝。
小宮女,水呢?

   青杏連忙解了馬鞍上系着的水囊遞過去,道:“大人請用。

   有了賀悠一路上插科打诨,拿青杏做消遣,有時候把青杏逗得面紅耳赤,路上可不無聊了。

   賀悠是個難纏又難應付的主兒,青杏光是應付他就夠了。

   賀悠也沒客氣,把青杏當自個兒的婢女使,沈娴更是大方借給他使。
青杏忙得團團轉,哪還能分身顧及到沈娴和蘇折。

   不過這都是後話。

   馬車繼續往前駛,賀悠和青杏的那些對話沈娴全不在乎。

   她不知道蘇折究竟趕了多少天路,才能累成這樣,直接倒在她面前。

   他是耗光了最後一分精神,一定要親眼看見她,才能安心閉上眼嗎?

   沈娴顧不得那麼多,拿了馬車裡的水囊便靠近到蘇折的身邊去。

   她打開水囊,用絲帕沾濕了水,細緻地擦着他的臉和頸項,還有手心,試圖給他降溫。

   沈娴見他沉睡着的光景,心裡細細密密有些酸疼。

   濕潤的手指停靠在他的眉間,輕輕撫過他的眉峰,順着略深如山巒的鼻梁滑至他的下眼睑。

   睫毛的陰影停靠處,隐隐泛着烏青。

   他沒能睡過一個好覺。

   沈娴又另外拿了巾子,浸濕了水放到蘇折的唇邊去,讓清水沾濕他的嘴唇,并順着唇縫沁進去一些。

   她動作溫柔,從來不曾這般細緻耐心地對待過任何男子。

   可她都覺得還不夠。

   真心想對一個人好的時候,就是恨不得把自己一切的柔情全都給他。

   沈娴不知道蘇折什麼時候會醒來,她轉頭再要往巾子上倒水,不想突然一隻手從下方伸來,精準地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狠狠往下一拽。

   她手裡的水囊沒拿穩,歪倒在了地上,咕噜噜往外淌着水,和馬車的車轍聲相得益彰。

   那時沈娴卻覺得,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得滿室甯靜。

   她趴在蘇折的懷裡,蘇折的手扣在她腰上,很有力。

   他的呼吸就從她耳邊拂過,溫熱而纏綿。

   沈娴伏在他肩頭,呼吸間全是他身上若有若無的沉香,帶着清風和飛塵的味道。

   他衣料上還殘留着陽光的微微熱度。

   抱着她的時候,讓沈娴頃刻間卸下滿身防備,眼眶倏地有些發熱。

   奇怪。

   從前,她從來不會為這些事、為某個人感動的。

   那種酸澀感是靠着一日一日的積累,在這一刻全盤崩潰,襲滿四肢百骸。

   她竟在刹那間被他抱着的時候,有點想哭。

   是不是當一個人有了緻命軟肋以後,便軟弱得一塌糊塗。

   “什麼時候醒來的?
”沈娴埋頭在他頸邊,問。

   “一直醒着,沒舍得睡。

   沈娴才明白過來,原來方才他是裝暈的。
他是料定暈過去以後,沈娴就會讓人把他擡進馬車來。

   如此才能與她親近,抱一抱她,說上兩句話。

   沈娴對他的行為沒有辦法生氣,道:“為什麼要來?

   “我是使臣啊,我不來誰來。
”蘇折輕聲地回應她。

   “我想聽真實的。

   “你在這裡,我怎麼能不來,總不能讓你一個人面對危險。
”蘇折嗓音有些幹啞,“所以,無論如何我得來。

   “你這樣抱着我,一會兒會被人發現了。

   “就一小會兒,我不會很貪心。
”他手上的力道緊了緊,恨不能将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去。

   他問:“想我麼?

   沈娴伸手摟緊他的肩,亦恨不能用盡全身力氣,嘴上卻悶悶道:“不想。

   她聽見蘇折在她耳邊笑了笑,極是動聽,道:“可是我很想。

   沈娴在他衣袂間深深呼吸着,無聲地笑着,道:“很想什麼?

   “很想你。

   沈娴提醒她:“一小會兒過去了。

   提醒了幾次,都不見蘇折松手。

   沈娴又羞又惱:“你夠了,真的會被發現的。

   蘇折這才舍得松手把她放開,自己起身靠在車壁上,神态有些倦怠慵懶,腦後發髻松散,柔軟的發絲流瀉在肩上。

   他半低着狹長的眼簾,見沈娴手忙腳亂地整理着方才被他抱亂的衣裙,暗含狹促。

   沒有任何時候比他此刻更覺得安甯的了。

   他可以肆無忌憚地看她、欣賞着她的一舉一動。

   尤其是那耳發下的耳朵,一直紅到了耳根,煞是明媚可愛。

   沈娴再去撿起水囊時,發現裡面的水都淌幹了,不由有些懊惱。
方才該及時扶起來的,好好地浪費了一囊水。

   都怪她一時被美色所迷惑,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擡頭時,看見蘇折的眼神,感覺他就看着自己的耳朵,沈娴就越發感到耳朵發燙。

   沈娴闆着臉道:“看什麼看,沒見過耳朵嗎?

   蘇折道:“隻是近來才發現,原來你害羞的時候,是會紅耳朵的。
這次比上次紅得還要厲害。

   “你才害羞,你全家都害羞。

   鬥嘴歸鬥嘴,沈娴見他看起來臉色還有點蒼白,還是很擔心他的身體,問:“真中暑了?

   “嗯,真有些中暑。

   “那你感覺好些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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