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9章 我都喜歡你這樣的
江意垂着眼簾認真想了想,然後道:“我也不知道殿下因為什麼而說這些,但如若真的是遇到了需要殿下幫助解決的事,我是不會跟殿下客氣的。
“隻是殿下是君,我是臣,走到今日,不是為了要依賴殿下,而是要為殿下分憂解難,這才是君臣之道。
至于朋友,我鬥膽視殿下為友,卻不能因此而處處依靠殿下。
”
謝玧道:“可朋友之間,不就是要相互幫助相互依靠嗎?
”
江意看着他,道:“殿下說相互,那殿下想過讓我幫助想過依靠我嗎?
”
謝玧神色一滞。
是,他也沒想過,他就隻想成為她的庇護和依靠。
他其實心裡明白,他也不曾真的把她當朋友,他隻是……想保護她。
謝玧歎了口氣,道:“那你呢,口口聲聲說着君臣之道,其中不也有你想要避嫌的意思。
”
江意神色坦然道:“我不否認。
”她低眉思忖着,眉間不由染了絲絲笑意,又道,“我家那位,看起來大度,實則是個很愛吃醋的。
所以我通常都與旁人保持一定的距離為好。
”
謝玧一愣,放在膝上的手微不可查地松松握成了拳頭。
他道:“可眼下,他終究是不在京。
你若有需要,他沒有辦法第一時間出現在你的面前。
”
江意道:“他會回來的。
”
謝玧放在膝上的拳頭不由緊了緊,最終道:“你便是不想麻煩我,有事的時候你與顧祯說也是一樣。
”
江意點頭道:“我知道。
”
謝玧看了看她,動了動喉終還是又問了一遍:“阿意,你……當真無事?
”
明明可以問她,那天晚上謝晉是不是去冶兵營了?
他是不是接觸她了?
他有沒有……傷害她?
明明心裡在意得時時刻刻都在煎熬。
可話到嘴邊,卻還是又換成了另外一句。
他怕,他問出口的問題正是她想要回避的東西。
如若,如若真的發生了什麼,一旦被他揭開來,就覆水難收了。
江意道:“我真的沒事。
”
後來謝玧就起身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
江意對着他的背影道:“謝謝你。
”他身影頓了頓,她又道,“殿下一路當心。
”
謝玧走到門邊,腳步停了一下,忽回頭看向江意,眸裡不經意流露出幾許她始終無法回應的情意,壓抑着與她說道:“阿意,如果你需要我的時候,隻要你肯開口,我也一定會為你拼盡全力。
”
江意怔了怔。
不需要她回應,說完他就跨出門口,素淡的衣角迎風,離開了去。
他走後,房間裡重新歸于甯靜。
随後嬷嬷送了藥進來,江意讓嬷嬷放案上,出去的時候順便把門合上。
蘇薄這才悄無聲息地從帷幕後面走出來。
早在謝玧來之前,他就已經在她房間裡了。
江意看着他走到門邊插上了闩,又将案上的藥端來,在她床邊坐下,用勺子攪了攪,試了試溫度,然後喂給她。
江意一邊瞧着他的神色,一邊吸着湯藥,然後皺起了眉頭。
蘇薄道:“苦?
”
江意道:“你還是給我幾口悶了算了吧,這樣一勺勺好像苦得更久。
”
然後她便看見蘇薄端起藥碗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後手扶着她的後腦,覆上唇來,一點點渡給她。
每次渡完以後,他都要狠狠糾纏她一番。
像是在宣示他的所有權一樣,蠻橫霸道地吻她。
藥喝完了,江意也被吻得氣喘籲籲,擡手勾着他的頭便主動回應他,咬他唇角,與他耳鬓厮磨、纏綿不休。
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了,才終于放開,江意呼吸淩亂,眼神濕潤地看着他亦氣息起伏。
兩相對視着,蘇薄目光牢牢鎖着她,江意有些心虛,道:“你生氣啊?
我不知道太子殿下今晚會來。
”
蘇薄道:“你不是說我愛吃醋麼,那我此刻應該是在吃醋。
”頓了頓又道,“但我也是個講理的人,他喜歡你那是他的事,我生你什麼氣。
”
江意抿着唇笑。
蘇薄看着她又問了一個從前問過的老問題:“你覺得他好看嗎?
”
江意歪頭看着他,回答:“沒你好看。
”
蘇薄眼神裡深得要将她溺進去。
她心口一緊,卻禁不住直了直身去親他的額頭和眉眼,喃喃又道:“不管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也好,還是站在正常的欣賞角度來看,我都喜歡你這樣的。
”
蘇薄把她放躺在榻上,就被她順勢拉住了袖角。
江意細細道:“你别走。
”
蘇薄應道:“不走。
”
他揮袖熄了燈,又解了外袍,便上了她的床榻。
被窩裡因着有他,很快便暖和了起來。
江意軟軟地任由他手臂将自己箍着,緊緊貼着他的身軀。
她這次是稍稍有些蘑菇湯中毒,但她控制着量,不至于對她身體造成很大的損傷,最多就是剛開始惡心犯嘔,現在已經沒事了,隻有些虛弱。
要之前兩晚,蘇薄這樣與她同床共枕,定是使勁與她歡好,但眼下沒鬧她,隻是抱住她。
江意頭枕着他的肩膀,暖烘烘之際,忽聽他在耳畔低低道:“你可以感激他,隻要不用感情的方式回應他。
”
他道:“你該借靠他就借靠他,不用想着怎麼還。
我自會謝他還他。
”
江意聽來,忽而鼻尖發酸。
她額頭蹭着他下巴,酸澀道:“我要你去還什麼啊。
”
蘇薄理所當然道:“我是你夫婿。
妻債夫償。
”
江意眼角發熱,卻是笑:“那以後我要是在外面欠了債,是不是都讓你還啊?
”
蘇薄低眸看她道:“你可以讓他們都來找我。
”
江意順口便玩笑道:“那要是桃花債可怎麼辦呢?
”
蘇薄神色幽邃,有些執拗道:“你跟我結了果,就不能再開花了。
”
江意心頭一動,摟着他的頭便蹭着身去親他,親他的下巴和唇角,反被他壓在身下輾轉反側地親吻。
她衣衫從肩頭滑落,露出一縷鎖骨下的肚兜兒帶子。
那衣襟下的一抹豔色肚兜兒惹人極了,膚色如瓷,幾縷發絲貼在鎖骨邊。
她躺在他身下,借着廊燈,依稀可見神色迷離,唇色嬌豔,随着呼吸而胸口起伏。
他幾乎是掐着她的腰段隐忍着沒将她拆了。
她勾下他的頭與他鼻尖相抵,反反複複輕啄着他的唇嬌聲軟顫道:“蘇薄,就隻跟你結果。
”
與他在一起後,别的男子她都隻想敬而遠之。
這世上再沒有誰能讓她如對眼前這個男人這般貪戀和執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