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妩也心裡癢癢，自從有了滿滿之後，兩個人相比之前都克制了許多。

　　偏偏小家夥今天精神好，一直到快十點才睡。

　　沈妩原本自己心癢癢，隻是深夜的時候，指甲陷進男人的肉裡：“你今天瘋了？
”

　　“不是你不滿意我以往的表現？
”

　　沈妩深深的覺得自己被冤枉了，額上沁着汗，一雙水霧朦胧的眼睛裡劃過一絲茫然：“我什麼時候不滿意了？
”

　　這人也不知道怎麼精力那麼好。

　　她怎麼不滿意，她滿意的不得了。

　　陸玄在她耳邊低聲道：“那茶，是…補腎的。
”

　　補腎…的…補腎的……

　　沈妩腦子裡不斷的循環這幾個字，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你怎麼不早說？
”

　　“我說了。
”

　　“你什麼時候說了？
”

　　沈妩說話之間，想到一個風和日麗的中午，太陽正大，陸玄正在給滿滿洗尿布，自己拿着那藥草就過去了……

　　當時他是怎麼說的？

　　那玩意有個土名……

　　沈妩最後疲憊睡着的時候，身體力行的體會到了那土名的意思。

　　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小名。

　　*

　　年前，陸玄和陸烨又去鑿冰弄了魚，山上找了些林蛙，“野雞”，一部分給陸晴送過去。

　　一部分送去縣城蘇六指那。

　　這會大冬天東西不容易壞，倆人都是偷偷摸摸的過去，給了蘇六指後騎車立馬回來。

　　不過這天倒是有點不同。

　　陸烨臉遮的隻剩下一雙眼，瞧見一個佝偻的身子的時候，那雙眼睛都睜大了，瞧着陸玄：“哥，那是不是爹啊？
”

　　他說話的時候，發現他三哥正盯着那個方向呢。

　　陸玄微微點頭：“是他。
”

　　陸烨不明白他爹來這幹啥的，一會就瞧明白了，見老頭子從背後的包裹裡拿出來一個花瓶。

　　隻不過來黑市的人多數是來買吃的用的，這種花瓶也不是吃喝，也不是肉，更不是手表這些工業品，即使有人看了也沒多少人買。

　　要是個祖傳的碗估計都比這花瓶的實用性強一些。

　　這大半夜的凍得顫抖，陸老頭心裡咒罵，那死太監給他東西也不知道給他好的，這要是些金子，他哪裡還用發愁。

　　這花瓶他自己都覺得不當吃不當喝的。

　　最後實在沒辦法，再凍下去，老命都交代在這了，老頭子拿着瓶子就找蘇六指了。

　　“這東西不值錢。
”

　　“從宮裡出來的？
”

　　蘇六指拿着把玩一下：“從哪裡出來的都不成，再說誰知道你這是真的假的，你要想出呢，八塊錢，出的話我給錢，不出那就算了。
”

　　那死太監說什麼價值千金，才八塊錢，這不是耍他玩嘛。

　　陸老頭道：“不成，得三十塊。
”

　　倆人拉拉扯扯，最後定在了十五塊錢，陸老頭覺得少，但不賣那也不行了，老大老大家裡天天纏着他們要把給出去的錢拿回去。

　　老五呢，天天拿着為了陸家傳宗接代了，想從他們老兩口這掏錢。

　　還有四張哇哇叫的嘴……

　　陸老頭拿着錢走的時候垂頭耷腦的，要是老三老四在就好了，老三老四的日子眼瞧着好過……

　　等陸老頭走遠了。

　　陸玄出來朝着蘇六指走過去：“剛那老頭賣了什麼？
”

　　蘇六指也清楚他是熟客，不僅買的東西多，賣的東西也多，有時候還能弄來工業品，對陸玄倆人的态度自然好一些，拿着那瓶子道：“諾，這瓶子。
”

　　“瞧着是老東西。
”

　　陸玄拿着看了看。

　　蘇六指笑着他感興趣：“你想要啊，我剛收的十五，咱倆關系好，你給我二十五。
”

　　“這東西普通人家可見不着，九成還真是從宮裡出來的，這價格不高，有專門收這老東西的，我一轉頭的話，那少不得五十塊錢。
”

　　陸烨忍不住道：“我倆剛聽到了，你說這東西你說從宮裡出來就是從宮裡出來的啊？
不值錢的，給十五是你仁義…這玩意不當吃也不當喝的……”

　　陸烨把他剛和陸老頭拉扯的話跟倒豆子一樣的說了。

　　那蘇六指聽着陸烨的話，讪讪笑了，倒是也不怎麼尴尬，能在這混的時間長的都是有點能力和不要臉的人：“那兄弟，你們想出什麼價格。
”

　　陸玄道：“十六，也就是我媳婦喜歡這種，我買回來給她插野花。
”

　　倆人拉扯後十八塊錢拿下。

　　走的時候，陸烨道：“這東西該不會是那死太監的吧，那死太監出事後，爹怕被牽連，不是說把東西都還過去了嘛？
”

　　陸玄冷笑：“你也信？
”

　　陸烨：“信了啊。
”

　　陸玄沉默。

　　腦子真燒壞了。

　　陸玄進門的時候帶着一股冷氣，沈妩恰好起來給滿滿喂奶，也沒睡着，一見陸玄就好奇：“賣了多少錢？
”

　　“還賠了。
”

　　沈妩吃驚，陸玄可是不做賠本買賣的，她好奇：“怎麼還賠了？
”

　　“賠了就賠了吧，做生意也沒穩賺不賠的，咱們家裡的錢還夠花着呢。
”

　　陸玄拿出來哪個瓶子。

　　沈妩眼睛刷的瞪大，霁紅釉的長頸瓶。

　　她為什麼能說出這名字，因為許茵曾經帶她去過拍賣會，見到過一模一樣的瓶子，不知道是不是同款，那個瓶子拍出了天價。

　　“這就是你說的還賠錢了？
”

　　沈妩道。

　　陸玄道：“放在這會不就是虧了，不當吃喝，長得好看，我猜你會喜歡。
”

　　“原本那老頭那，瓶瓶罐罐的有好多個，隻不過前些年都被砸了，我拿那些雖然沒被砸，但沒啥這種大件的瓶子，都是金玉類的。
”

　　……

　　沈妩打量着那瓶子，陸玄說的沒錯，她确實喜歡，不知道真假她也喜歡，當擺件都好看，明天等拿給許茵瞧一瞧。

　　反觀另一邊。

　　陸老頭凍得發抖鑽進被窩裡，躺床上也不忘抽兩口煙，發愁的很。

　　直接把孩子嗆哭了。

　　大孫子二孫子出生就跟着陸老太老頭睡，一聽哭了，陸老太起身道：“你大半夜的抽什麼呢？
沒換成錢啊？
”

　　陸老頭拿出來十塊錢。

　　陸老太瞧見欣喜：“拿到錢你還喪着臉做什麼？
”說着低頭喜滋滋的數錢。

　　這東西是白得的一下子出了，陸老頭心裡也不舒服的很，他總覺得他不至于活到這個地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