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踹破了玻璃。

　　四周的人躲開，等後面追的人也過去，然後又各自忙自己的事情，似乎對這一切已經見怪不怪了。

　　跑了幾個來回。

　　身影閃到一個小屋子裡，緊貼着牆，屏住呼吸，等後面追的人跑了，男人才松了一口氣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把衣服翻了個面，上樓去。

　　一個房間住許多人，不少人在看電視，瞧見他來了：“野哥，回來啦？
”

　　“新年快樂，有收獲沒？
”

　　程野把身上的衣服脫了，洗個手，洗把臉，坐下來自己包餃子。

　　胳膊上還不斷的滲血。

　　港城過年也沒多少人吃餃子，但相處久了，也知道這人從内地來的，倒是還有那好吃的要嘗一嘗。

　　程野煮好餃子，一碗放在靠着他床供着的一個桌子上，拜了拜，黑白的照片上是個合照，一家四口。

　　一碗自己随便扒拉一下吃了，吃飽很快出去。

　　外面熱鬧的很，還有人在放煙花，不過他沒時間也沒心情去看，徑直去了碼頭。

　　*

　　今天不僅是新年，陸玄還要給她慶生，要好好伺候她。

　　沈妩踹他一腳：“你伺候你自己都實話說，别打着伺候我的名義，我不需要你伺候。
”

　　陸玄握着她的腳，手指摩擦着往上。

　　一會手指微微摩擦一下，一雙眸子緊緊盯着身前的人：“是嗎？
”

　　沈妩看他的手，臉色爆紅。

　　整個人埋進被子裡：“你無恥。
”

　　陸玄不覺得夫妻之間的時候有什麼無恥的，這就叫無恥了，那他還證明了，他還能更無恥一些。

　　大年初一的。

　　沈妩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

　　許茵倒是已經帶着滿滿鍛煉半天了，陸烨也是剛起來，倆人迷迷糊糊的在客廳打個照面，又互相切了一聲扭頭。

　　今天雖然不用拜年。

　　但是沈妩和許茵還準備去看下褚老師，褚老師幫了她們不少，這買房子的事情，還有滿滿上學的事情，這些都是大事，外地人又是這個年代在這這兩件事都挺難解決的。

　　提了準備好的吃的，還有趙嬸子寄過來的山珍也一同打包一些。

　　一家人朝着褚老師家出發，褚瑛平日住在學校分配的家屬院裡。

　　她能返城，其實之前的家産是退回了一些的，不過她的家人也都陸續去世了，回來後，把房子捐給國家了，自己就留了一套靠近學校的祖宅。

　　沈妩過去的時候，院子裡清清靜靜的，大過年的，褚老師還在看外國的文獻。

　　對于沈妩和許茵上門，她驚訝了一瞬間：“你們怎麼來了？
”

　　沈妩沒說話。

　　滿滿道：“來拜年，祝奶奶吃得好睡得香，身體健健康康。
”

　　小家夥的聲音甜甜的，大過年的穿的也喜慶。

　　褚瑛平時在學校是個溫和又嚴厲的人，聽着滿滿的話，笑的可慈祥了，摸摸她的頭：“奶奶沒準備利是怎麼辦？
”

　　滿滿仰頭疑問道：“什麼是利是？
”

　　褚瑛笑道：“就是紅包。
”

　　“那沒關系的。
”滿滿擺擺手：“我是真心祝福您的，我爸爸媽媽，幹媽叔叔今早都給過我紅包了，幹媽和叔叔給了我五塊，一共十塊。
”

　　“我爸爸媽媽給了一塊。
”滿滿說着還看看沈妩和陸玄：“不過爸爸幹活太辛苦了，一塊錢我也很開心。
”

　　沈妩原本是想給五塊的，被陸玄制止了。

　　沈妩懷疑他還是擔心自己閨女攢夠了養男人的錢。

　　有滿滿熱鬧的很，一老一小，倆人有說不完的話，中午都是留在這吃飯的，沈妩的大廚。

　　褚瑛往年都是一個人過年的，也沒覺得有什麼，這會看着好幾個人在廚房忙，心裡有一瞬間的安甯，像是回到了小時候過年的時候…

　　不過那會是爹娘在忙，她在玩。

　　沈妩一家人到下午才走，走的時候和許茵道：“我瞧着過年，褚老師都沒怎麼動碗筷的，離得也不遠，這幾天咱們做了飯給送過來一些吧。
”

　　“好呀，好呀，褚奶奶講課可有意思了，比我們的老師講的還有意思，我今天記住了好幾個單詞呢。
”

　　沈妩道：“什麼單詞？
”

　　“hellO！
H…H…”

　　“hellO！
漢堡！
”

　　沈妩笑了：“HambUrg。
”

　　滿滿點頭：“就是這個，媽媽，什麼是漢堡啊？
褚奶奶說，她去過M國，吃過漢堡。
”

　　“M國是哪裡？
是咱們這的嗎？
”

　　……

　　小孩子有無數個為什麼，沈妩一一解答，滿滿又鬧着想吃漢堡，沈妩心想，現在漢堡還沒傳過來呢。

　　倒是可以給她做個肉夾馍。

　　不過她吵着要吃，沈妩還是想辦法複刻一下中式的漢堡，做一個劃不着，做了好幾個，剛開始的失敗品，都給陸玄吃了。

　　最後做的成品，味道還真的不錯。

　　就是沒有可樂，沈妩吃飽往許茵身上一倒：“想喝可樂了。
”

　　許茵也吃的津津有味，好久沒吃過這一口了，想念的很。

　　被她這一聲想喝可樂勾出了饞蟲：“年底簽了不少的投資合同，都是官方的，可樂估計也快有了。
”

　　沈妩越想越饞，出來買了瓶其他的飲料。

　　*

　　過了年沒多久就開學了，沈妩算了一下，年前留在自己手裡的純利潤，有将近兩千塊錢，數錢數的她激情澎湃的，還是得做生意。

　　不僅她是這樣想的。

　　老崖村的陸濤也算了賬，他最近也沒少掙錢，不僅如此，也沒什麼事情。

　　想了想，還是給陸玄寫了信。

　　一個人富不是富，得把其他人也帶富裕了…

　　年後生意就一般了，沈妩和許茵準備全心投入到學習裡，沒想到這會倒是有事了——

　　隔壁老太把她給舉報了。

　　信誓旦旦的說她投機倒把——

　　“年前她們一家都早出晚歸的，我瞧着就沒辦好事！
”

　　帶着好幾個工作人員呢，沈妩一口否認。

　　冒頭是對準沈妩的，許茵見狀幹脆偷偷出來了。

　　沈妩當然矢口否認了：“這老太就是想搶占我家房子，才來污蔑我的。
”

　　“這事左鄰右舍都知道的，不信你們去打聽打聽。
”

　　工作人員微微皺眉：“我們來是調查你投機倒把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