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女子圍在一起閑聊不停,若不是陳洛言在身側,蘇時錦總覺得這裡的女人一定會湧上來圍觀自己……
果然,八卦是人的天性。
特别是一大群女人圍在一起的時候……
終于來到了一間卧房門口,陳洛言沖着裡面說道:“将小夫人扶出來,讓這位……無雙姑娘,好好替她瞧瞧。
”
卧房昏暗。
兩個丫鬟一樣的女子,小心翼翼地從裡面扶出了一位少女……
少女低着頭,蓬頭垢面的模樣,瞧着要多虛弱,有多虛弱……
蘇時錦忙說:“不用扶出來了,就在裡面治吧。
”
陳洛言卻說:“那裡面有許多重症病患,你若進去,很有可能會被傳染,就在門口治療就好,我狼族的女子可沒有那麼嬌氣。
”
蘇時錦并沒有答話,而是主動上前扶住那位女子,接着直接将人扶回了房間裡面。
随後她又将房間的幾個窗戶全部打開,瞬間映的房間明亮極了!
門口的陳洛言怒道:“你這女人怎的如此不配合?
都說了,裡面全是……”
“忘了告訴你們了,這場瘟疫并沒有那麼容易傳染,傳播途徑除了親密接觸之外,唯有血肉互碰,也就是說,隻要不食生肉,飲鮮血,身上的傷口不觸碰到瘟疫病人的血,便可以徹底杜絕被傳染的可能性!
因此,隻是單純近距離接觸的話,我們都不會被傳染!
”
蘇時錦是真沒想到自己還要把這種話再說一遍,她實在是有些煩躁,卻還是耐心的将自己對瘟疫的所有理解都一一說出。
包括投毒之人,應該有在他們的水源裡做手腳雲雲,她都一并說了個清楚。
而聽完她的話後,陳洛言明顯有些難以置信,“你所說的……都是真的?
”
“信不信随你,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現在就派人到你們的水源,以及食物來源處,仔仔細細的查一遍,看看是不是有人故意投毒?
”
蘇時錦一邊說着,一邊已經來到了那位小夫人的床邊。
她拉起了床簾,第一時間就脫掉了小夫人的衣服,然後仔細為她針灸。
染上瘟疫,又身懷有孕,雖然肚子還不是很大,但病情已經十分嚴重,單純依靠藥物的話,已經無法将病徹底治好。
即便治好了,也很有可能失去孩子,如今隻有針灸才可保住兩條性命!
而就在蘇時錦專心緻志針灸之際,陳洛言已經第一時間派人前去調查水源。
結果也果真如蘇時錦所說,村莊裡的好幾口水井裡面,竟都打撈出了一點屍首殘骸……
那些殘骸都特别的小,防佛是被剁碎的肉,若不是仔細看,甚至都無法看出那是人肉……
難怪他們一直沒有察覺!
光是想想就十分可怖!
陳洛言憤怒到了極點,“到底是何人如此惡毒?
竟連投毒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是不是你們南國的人幹的?
”
他站在門口并沒有進去。
裡面卻傳來了蘇時錦冷冰冰的聲音,“我們還以為是你們的人幹的呢!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有人故意給我們雙方下毒,然後引導我們雙方去找對方麻煩,為的就是我們打個兩敗俱傷,好讓他們漁翁得利,若是少主有點腦子,就該去仔細想想,我們雙方兩敗俱傷之後,誰會成為最大的赢家。
”
“你能不能出來說話?
在裡面幹嘛呢?
”
陳洛言一臉無語的說道。
“當然是針灸救人了!
你想不想保住你媳婦與孩子了?
”
陳洛言的臉瞬間紅了,“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那不是我媳婦!
小爺我還沒媳婦!
”
蘇時錦一怔。
不是被稱為小夫人嗎?
除了少主的媳婦,誰的媳婦還能被稱為小夫人?
難不成是他家親戚?
想不通蘇時錦也就不想了,專心緻志的針灸結束之後,終于保住了那小夫人的一條小命。
她這才有時間去注意小夫人的模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己總覺得這個小夫人有點眼熟。
好像之前在哪見過……
可是想了半天,她卻沒想起來。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自己每天都會見到各種各樣的人。
實在記不住每一個人都是誰……
拉開床簾,她又掃視了一眼卧房。
才見房間裡面打了十幾個地鋪,至少十幾個奄奄一息的女子,正躺在地鋪上面休息着。
此時,所有人都迷迷糊糊的看着蘇時錦,眼神裡面充滿了好奇……
蘇時錦并沒有說什麼,而是擡步走了出去。
“不是已經将所有藥材準備好了嗎?
都拿過來吧,再架兩口大鍋,我現在就給大家熬藥。
”
盡管心中有着諸多疑惑與憤怒,但是陳洛言還是第一時間配合蘇時錦。
一直陪着她将藥給熬好,然後又找來下人,将藥一碗一碗的分發下去。
整個過程持續到了傍晚時分。
直到天都快要黑了,宅院裡的所有女子才全數将藥喝完。
藥剛喝完,也瞧不出病好沒好,陳洛言便還是将蘇時錦安排在了這個院子住下。
正巧就在那位小夫人的隔壁。
而忙碌了一整天,蘇時錦也終于有時間坐下吃飯。
正吃着,便聽隔壁傳來一陣歡呼。
“小夫人醒了,太好了!
”
“我忽然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回來了,身上一點都不疼了……”
“太神奇了吧,我身上的紅疹竟然全消下去了!
”
“是不是瘟疫真的被消滅了?
我突然就不咳嗽了……”
“不是吧,下午才喝的藥,晚上就痊愈了?
”
“咱們最早喝藥的一批人好像都痊愈了,天呐,那藥真的能治瘟疫!
”
“……”
相比于隔壁的歡呼雀躍,蘇時錦的房間裡就顯得有些冷清了。
陳洛言在聽完蘇時錦的話後,似乎變得特别忙碌。
分完了藥,立刻就派人去調查水源被投毒的事情了……
就連那位阿無也被叫了出去。
便就隻剩蘇時錦自顧自的吃着飯。
卻也隻是小吃了幾口,她便放下了碗筷……
實在是這裡的夥食太差勁了……
真的不是一般的難吃。
菜雖然熟了,卻沒有什麼油水。
肉不是半生不熟,就是帶着濃濃的腥臭味,真不像是人能吃的……
“小夫人,您的身體才剛好,要多躺躺才是,别出去亂走啦……”
一個小姑娘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接着便是一個熟悉的聲音,“沒事,聽說我們的救命恩人就在隔壁,我想去瞧瞧……”
說話間,兩個人影已經來到了房間門口。
其中一人打着燈籠,另一個,正是下午蘇時錦救下的那位。
不知怎麼的,見她站起來後,蘇時錦更加覺得她眼熟了……
忽聽小夫人道:“姑娘,是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