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侵略的目光讓蘇時錦十分不适,而面對如此冷漠的族長,蘇時錦倒也隻是輕聲說道:“可以。
”
“可以你個頭啊!
這也太突然了!
我還有很多話沒有同你說呢!
”
一旁的陳洛言神情緊張,伸手就想去拉蘇時錦。
蘇時錦卻側身躲過,然後毫不猶豫的坐上了馬車,難得這個族長願意送她回去,她還樂的自在呢!
不然就憑陳洛言那拖拖拉拉的性子,指不定明日還沒法起程。
卻見陳洛言眉頭緊鎖,“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嗎?
”
蘇時錦神情平淡,“既然族長大人都已經将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想,立即回去才是最正确的。
”
陳洛言大步流星的走到了車前,“我不許!
”
“陳洛言!
”
陳虎平充滿怒氣的喊了他一聲!
他一怔,這才看向陳虎平說:“父親,她救了我們好些弟兄,不僅是兒子的救命恩人,還是将士們的救命恩人,即便要送她回去,也應該……”
“如你所說,我們難道還要大擺宴席,感謝于她?
”陳虎平的聲音更加冷漠了些。
陳洛言卻說:“感謝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要她休息好,何況她兩手空空,什麼也沒收拾……”
“還說你沒有被她引誘!
我看你是徹底着了迷了!
再讓她待下去,還能得了?
之後她三言兩語,是不是都能讓你出賣為父?
”
陳虎平氣的胸口不停起伏。
陳洛言卻說:“父親的話太嚴重了,兒子隻是……”
“你再多說一句,信不信為父從此将她扣下?
反正南國之人陰險狡詐,何長老落到他們手中,早就已經兇多吉少!
”
“父親……”
“你若是真的那麼想要她留下,也行!
今晚為父就能将她綁到你房裡,但是!
”
說着,他翻身下馬,一步一步靠近馬車,“為父都已調查過了,她是楚君徹身邊的人!
如此絕色,你覺得楚君徹會忍得住嗎?
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她早就不是黃花大閨女了,你若真的那麼喜歡,為父可以留她給你當個通房!
”
陳虎平的雙眼直勾勾的盯着陳洛言,似乎想要将他看穿。
他卻憋的通紅了臉,“父親不要将她當成其他女子!
她不是您眼中的那種女人!
她也不是男子的玩物!
楚君徹很尊敬她!
兒子對她,也僅僅是感謝與尊敬……”
“男人對女人能有狗屁的尊敬?
為父活了這麼多年,那點破事還能看不明白?
但凡這個女的是個醜八怪,你現在都不至于頂我的嘴!
”
陳虎平毫不客氣地指着馬車裡的蘇時錦,又說:“為父也年輕過,同樣也喜歡美人,但再喜歡,也得分清孰輕孰重!
那可是敵國送來的美人,她單槍匹馬就敢獨自來咱們這當人質,明顯不是省油的燈!
因此,她,絕對不行!
”
現場安安靜靜,誰也不敢插嘴一句。
卻是蘇時錦再也忍不住冷笑了一聲,“打擾一下,族長大人,請問你們可以等我走了之後再吵嗎?
天就快黑了,我還急着回去呢。
”
陳虎平眸光一沉。
急着回去?
這女的還真是懂得欲擒故縱!
明明知道他兒子現在舍不得她走,她還故意說要走,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但是,自己可不是乳臭未幹的小屁孩!
更不可能着了她的道!
不管她是不是真心想走,今日都必須得走!
想着,他冷聲道:“都愣着幹嘛?
還不出發?
”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蘇時錦的馬車便被掉了個頭。
車夫“駕”了一聲,駕駛着馬車揚長而去。
馬車後頭,僅僅隻跟着十來個将士。
眼看馬車真的起程,陳洛言的心中不由更煩躁了,“父親,您今日究竟是怎麼了?
我都說了,我沒有被她引誘!
”
“你看看你着急的樣子,像沒有嗎?
”
陳虎平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女人而已,她們腦袋裡裝了什麼東西,為父随随便便就能猜出來!
那個女的一看就心思不純,為父不能讓你被她……”
“她不是那樣的人!
”
陳洛言似乎想要跟上去。
卻被陳虎平輕而易舉按在了原地,“她就是!
什麼樣的女人我沒玩過?
她那樣的,一看就是想勾引你!
我都聽手下的人說了!
她故意穿的美麗動人,還在将士們的面前賣弄風騷,如她那樣的女子,即便醫術高超,你也絕對不能動心!
”
眼看着馬車漸漸遠去,陳洛言終于伸手推開了他。
“父親,我知道女人對你而言就是玩物,但她是大家的救命恩人,你怎麼可以如此說她?
還有,為什麼送她回去的人隻有那麼幾個?
區區十幾個人,能夠将她平安送回去嗎?
”
陳虎平被推的後退了一步,怒道:“你竟為了一個女人,反抗為父?
”
“我要去送她!
”
陳洛言神情嚴肅,朝着前方就要沖去。
陳虎平卻直接抓住了他的胳膊,“南國之人陰險狡詐,倘若我們派出軍隊送她回去,指不定會陷入埋伏,犧牲無數!
給她一輛馬車,十位将士,已經足矣!
你給我老老實實站住!
”
“父親難道忘了,長老還在南國嗎?
就派出十來個人,如何把人平安接回來?
”
陳虎平冷聲,“倘若南國言而有信,即便咱們隻派出了十個人,也能将人平安接回!
但若他們言而無信,即便咱們派出了千軍萬馬,也很難将人平安帶回!
”
說着,他死死掐住了陳洛言的胳膊,“你将人留在那裡當人質的時候就要想到,人有可能接不回來了!
”
陳洛言疼的推開了他的手。
他卻眯起眼眸,陰森森道:“要不是那個女人言而有信,解決了瘟疫,要不是你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憑她那樣的姿色,你以為為父會放她回去?
”
或許是看出了陳虎平眼中的認真,陳洛言也清楚,今日是不可能留下蘇時錦了。
當然,即便能夠将人留下,他也不太敢留了……
畢竟如她那樣的姿色,真的留在這裡,面對一群如狼似虎的糙漢子,他不敢想……
“我必須去送她。
”
忽然,陳洛言說了這麼一句,接着迅速騎上了陳虎平的馬,“駕”了一聲,朝着馬車離去的方向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