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4章:金國聖女
“不管是什麼辦法,隻要能讓陛下龍體安康的,奴才,都覺得是好法子!”蘇德運額頭觸地。
崇晟帝抿唇不語。
隻是目光落在他頭頂,片刻,揮揮手:“行了,知道你跟着朕多年,去吧,先去宣宋鶴年入宮。”
至于方士……
崇晟帝的确動心了,但盛芫莙和盛芫皓的背叛,讓他生出警惕。
等到蘇德運離去,崇晟帝一招手,黑暗中一道身影出現在面前,“陛下。”
“去查查,方才他說的傳聞可是真的。”
“是。”黑影離去,崇晟帝目光掃過一寸寸金碧輝煌的大殿。
他絕不能死!
至少,在重新培養出下一個能堪大用的繼任者、以及……将盛知婉帶走前,他得好好的活着。
那日老三造*反,其中必有盛知婉的手筆,否則她和商行聿不該來的那麼快。
可她明知自己會懷疑,還是來了,那便是不怕自己的懷疑。
仗着民心,如此肆無忌憚……
崇晟帝甚至忍不住去想,盛知婉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自己讓她失父失母,所以她這般,是在報複自己?
很顯然,她的确做到了。
空寂的大殿内,崇晟帝發出一聲冷笑,那又如何?如今自己依舊是晟國之主,依舊是她的“父皇”。
盛知婉心中再恨,也得乖乖跪在面前!
而現在他要做的,便是養好龍體,盡快挑選培養出合适的繼任者,以及……找到理由,處置她!
崇晟帝這邊想着如何算計盛知婉,盛知婉自然有所預料。
不過這本來就是她的目的。
崇晟帝的怪症就是她弄出來的。
自從聽了盛央口中的火藥,她便極感興趣,但以她如今的身份、和崇晟帝對她的警惕,若是她去網羅天下方士,一定會引起崇晟帝注意。
既然注定引起注意,還不如幹脆便借他的手。
而且……前世他便是利用所謂的丹藥害死了祖母。
如今自己不過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這一筆不對,”盛知婉點了點,商行聿這才發現自己方才又走神了。
不怪他,誰讓身旁站的人是自家媳婦兒呢?
手太軟,腰太細。
身上香香的……
若是……
“想什麼呢?”一隻手捏住耳朵,盛知婉冷笑着。
商行聿這才發現自己筆下不知何時勾勒出有些惹火的印記:“那個……”他毫不在意耳朵尖那點子疼,一反身,摟住盛知婉,“我想公主了,公主……不想我嗎?已經……”
商行聿掰着指頭。
“已經第八日了,我算着日子,可以開葷了。”
盛知婉臉頰微熱,欲拒還迎。
直到商行聿又勾勾纏纏說了好些句央求,她才勉強輕哼一聲,應了下來。
于是今日便換了場地,商行聿像是貪食的饕餮,一遍一遍又一遍,直恨不得拆骨入腹,才稍微感覺餍足。
盛知婉被他裹着送回卧房洗漱。
躺在浴池内,渾身酸軟。
盛知婉半享受半昏睡地想,她絕不承認,今日自己也是有意的,教畫畫而已,何必非要靠的這樣近?
都怪夫君太勾人,功夫又太好……
嗯,絕對、絕對不是自己定力不夠、受不住誘惑。
翌日,盛知婉難得醒來晚一些,用完早膳,便聽聞有從西南送來的信件。
西南……
是祁書羨有動靜了?
盛知婉眼眸微動,打開信件快速掃過,果真如她所料。
隻是,這信中所寫的事,卻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崔氏死了,祁書羨把祁榮推下開荒的陡坡,利用這個機會,将祁非蕊引到了一個姓陳的駐軍都尉面前。
再利用這個姓陳的都尉,為自己辦事。
尋找一主一仆兩個女子……神秘,帶着面紗?
盛知婉忍不住擰眉。
前世,有這樣一個人存在嗎?即便是有,自己也是不知道的,後來的多年,自己都是被困在後院裡。
可祁書羨卻顯然是有目的的尋找……
“公主。”
盛知婉正在沉思,商行聿快步進來。
見她也在看信,商行聿便将手中的信推到她面前:“西南送來的,這祁書羨果真不是個東西,公主看看吧。”
盛知婉将手中的信也遞給他,拿起商行聿的那封,掃了一眼,更詫異了。
上面内容跟自己那封差不多,隻是多了一件,崔氏居然是被人活生生捂死的,至于是誰……
推斷前後,盛知婉忍不住冷笑。
原以為祁書羨無情無義,至少一個“孝”字應該能占得住,畢竟曾經在國公府,他可是要求自己事事以他的母親為先。
可如今呢?
連對崔氏都能下得去手,更不必說祁榮和祁非蕊了……
祁書羨此人,還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自私自利,是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真小人!
“也不知道他要找的人是誰。”商行聿提來凳子在盛知婉身旁坐下,他不喜歡隔着桌子同公主說話,他更喜歡貼着公主。
“應該不是晟國人。”盛知婉任他攥住手,想了片刻,“以他如今的身份,晟國應沒有誰有這樣大的能耐去幫他,可能讓他下定決心對崔氏下手,利用祁榮和祁非蕊的……必然是能讓他擺脫當前困境之人。西南,金國……金國……女子?”
盛知婉手下猛然一緊,擡眸對上商行聿的眼神:“金國聖女,沈明妧!祁書羨,想要投靠金國?!”
“可他有什麼籌碼?”盛知婉腦中飛快思索。
金國曆代聖女皆出自沈家,傳聞沈家女護衛着金國的福運。
可這輩子祁書羨最高不過五品,即便在軍中,也很難接觸機要。
他有什麼籌碼,讓對方願意費心費力帶他離開晟國?不止是離開,祁書羨的目的一定不止于此!
盛知婉将自己的猜測告知商行聿,不管怎樣,當下是要先讓人将祁書羨盯緊。
商行聿即刻寫信加急送去西南。
盛知婉等他将信送出去,看着他收到的那封信,還是有些忍不住:“你這探子,到底是什麼人?”
“公主一定想不到。”商行聿在盛知婉耳邊說了幾個字。
“他?”祁書羨身邊的那個暗衛無塵。
可他不是最效忠于祁書羨嗎?
“公主可能不知道,當初吩咐将他從人牙子手中買下的雖是祁書羨,可真正照顧他幾個月讓他恢複的,卻是林弈。”
所以,是因為林弈?
當初借用漠北寒災斂财,祁書羨将林弈推出去為自己送死,如今……
盛知婉沉默片刻,忍不住笑了一下。
背叛之人,終會被背叛所刺,世間事總是這樣兜兜轉轉,各有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