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8章:好公主,試試
國公府。
祁書羨一直心不在焉。
盡管他竭力掩飾,但拜堂時做錯三次動作,挑紅蓋頭時,喜秤差一點便戳到盛央眼睛内。
盛央微咬着唇,面色羞紅。
祁書羨看着她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驚豔之色。
甚至,他的目光有些恍惚。
此情此景,讓他無法克制想到兩年多前同樣的一幕。
那時,他滿心抱負以及激動,蓋頭掀起,一張絕豔無雙的臉。
他曾想過要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如今呢?
一想到,商行聿此時或許也挑起她的蓋頭,祁書羨心中便有種鈍鈍的疼與不甘。
喜房内歡喜的氣氛有些凝滞。
“世子可是看新娘子看傻了?
”喜嬷嬷連忙圓場,祁書羨卻依舊恍若未聞。
直到盛央伸手扯了扯他,他才勉強扯扯唇角,從喜嬷嬷手中接過合卺酒。
隻是待合卺酒喝完,立刻頭也不回地出去招待客人。
*
盛知婉本以為,自己需要等很久。
畢竟外頭賓客衆多,商行聿哪怕簡單敬酒,不多招待,也需得一段時間。
卻沒想到她這邊女眷還未接待完,前頭便有人來傳信,說驸馬爺不勝酒力,已經在回後院的路上。
他,不剩酒力?
盛知婉愣了一下,武藝高強之人都可以用内力将酒液逼出體外,即便不逼出去,商行聿這種混迹酒場的,怎麼可能不勝酒力?
盛知婉未反應過來。
她房内正招待的幾位婦人聞言卻是忍不住面面相觑,而後,笑出聲來。
“得啦,咱們這些人還是趕緊散去,好給驸馬爺騰地方!
”一位婦人起身。
盛知婉聞言明白過來,緊接着面色一紅。
想說什麼,衆人卻已經從喜嬷嬷那拿了喜銀,笑着走出門去。
房門關上,喜嬷嬷對盛知婉指指枕頭下頭。
盛知婉自然知道那處有什麼。
避火圖……
可這會外頭天色也才剛黑下來,現在……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但萬一呢?
雖說上輩子不是少女,可有許多事倒也是忘了的,盛知婉剛将手伸過去。
房門“吱呀”被推開。
一道身影走入。
盛知婉的手幾乎瞬間便從枕頭下抽回來,面上盡是平淡無波:“不是要敬酒嗎,怎麼這麼快結束了?
”
“有葉榮幾個幫忙。
”商行聿注意到她的動作,卻也沒多想。
從懷中取出一包還冒着熱氣的東西攤在桌上打開。
“公主,早上和晌午是不是都沒吃東西?
我讓人送了些好克化的食物,公主快來墊墊。
”
他說着,又從袖子裡取出被布帕包着的筷子,放好。
盛知婉錯愕望着桌上好幾樣點心和小食。
晟國女子出嫁當日,是沒有進食規矩的。
就連岸芷偷偷塞給她的一小塊點心,都要特意避開喜嬷嬷。
但商行聿,卻想着她還沒用飯。
盛知婉看了他一眼,商行聿連忙從椅子下抽出凳子。
盛知婉:“……”
盛知婉當真也有些餓了。
就着熱茶用了些飯食,待到肚子裡有些飽腹感,便沒有繼續再用。
聽到房内沒有動靜,守在外頭的岸芷道:“公主,可要奴婢為您拆卸梳洗?
”
盛知婉剛要應下。
商行聿道:“不必,我為公主拆卸。
”
盛知婉:“你們先去用膳吧。
”
岸芷汀蘭對視一眼,相視一笑,便也沒打擾公主,對着遠處的流觞招招手,幾人都各自回去。
男子的手落在雲鬓之上。
盛知婉又有些緊張,“你會嗎?
”
“會的。
”商行聿信心滿滿,這點小事他怎麼能不會?
為公主散發、梳妝、描眉,是他從進宮向陛下求娶公主時,便已在心底下定要做的事。
今日洞房花燭夜,定是要事事親力親為才好。
不就是區區鳳冠钗環?
商行聿全神貫注,然後,盛知婉蹙眉,蹙眉,再蹙眉。
在一盞茶時間,商行聿隻拆了小半頭發之後,盛知婉深深歎了口氣。
商行聿也沒想到,這看起來并不複雜的發髻居然如此難散。
可是自己大話都已經說出來了,公主也已經打發走了丫鬟……
“算了,本宮自己來。
”盛知婉撥開有些礙事的手,坐到妝鏡前去拆發。
前世她身邊無人,汀蘭一人又忙不來時,便是她自己拆發。
如今拆起來,居然依舊得心應手。
商行聿隻得坐在身後委委屈屈看着。
待到她拆完發,如綢緞般的發絲頓時散落下來。
商行聿立即拿過梳子,“這個我會!
”
盛知婉好笑,沒有阻止。
隻是商行聿這頭發梳着梳着,氣氛便有些古怪。
商行聿道:“公主今日也累了,可否要沐浴收拾,早些睡下?
”
“嗯?
”房内極靜,盛知婉聽到身後幾乎跳出來的心髒,有心要逗逗他。
“好啊,那驸馬便為本宮伺候?
”
商行聿愣住。
盛知婉輕笑,起身:“本宮是逗……啊!
”
一聲驚呼中,男人忽然将她攔腰抱起。
浴房内,水聲陣陣。
隻是沒過多久。
商行聿又黑着臉将埋在他頸間偷笑的女子抱回到榻上,盛知婉的頭發已被他用内力溫幹。
她半眯着眼安撫他:“沒關系,虞嬷嬷說了男子第一次都會如此,不是你不好……”
“唔!
”
己方失守,攻城略地。
盛知婉呼吸急促,腿根酸疼,渾身疲軟至極,雖方才……但她倒是極為歡愉了一次,所以,此時昏昏沉沉,隻想睡去。
可她剛掙脫,男子的目光便望到她手旁。
之前藏着的避火圖便那般大喇喇敞開。
商行聿隻瞧了一眼,便覺得身體的火要将自己燒開了。
方才的纾解簡直是飲鸩止渴,如今甘霖在前,他無論如何都不願輕易放過。
“公主,我們也試試?
”他随手翻開一頁。
沒想到居然還有這般好東西?
盛知婉瞪大眼,“不行不行……”她怎麼可能做到那般?
她拼了命往後縮。
他便幹脆跪在榻前,膝行逼近。
“好公主,試試……”
“就一次好不好?
”黝黑的目光似乎攜卷着熱意,盛知婉心頭像是有螞蟻在爬。
每拒絕一聲,便看他眼中委屈更勝一分。
盛知婉終是歎了口氣,無法,對着他微微颔了颔首,“你說的,就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