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27章 渾渾噩噩
第1卷 第227章 渾渾噩噩
“大哥,我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在那裏待很長的時間。
”
寧栀柔緊咬着下唇,眼裏噙着淚水,“我隻是想看他們一眼就回來。
”
看着她眼睛裏面的懇求,龍嘉譽卻依舊強硬。
此刻他身上穿着的黑色西裝,好像更是在無形之中給了寧栀柔極大的壓抑感。
寧栀柔放在背後的手握緊了拳頭,也情不自禁的深呼吸了一口氣,強行逼着自己擠出了一滴眼淚。
下一秒,她控制着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
“大哥,算我求你了,從我回來之後,我還一次都沒有這樣求過你,你就答應我這一次吧?
”
說完這句話之後,寧栀柔往前走了一步,想要伸出手去拉龍嘉譽的袖子,隻不過被他躲了過去。
“我真的隻是想要單純的去回報一下這些年的養育之恩,沒有其他的意思。
”
“你所說的這件事情,我會慎重的考慮,況且那些所謂的養育之恩,龍家早就已經幫你報答完了,以後別再說這些。
”
龍嘉譽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已經帶上了威脅的語氣。
寧栀柔心知肚明,這件事情應該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轉圜餘地。
她的心裏一陣不甘心,但也就隻能看着龍嘉譽離開。
明明已經用盡了渾身解數,最後卻還是兜兜轉轉留在了原地。
思及此處,寧栀柔心裏面的擔心更加濃烈了起來,眼裏劃過了一絲不甘。
墓園內,兩抹身影在雨中交織。
一場漫長時間的宣洩,寧時鳶幾乎要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悲傷全部都傾訴出來。
她原本以為如此孤獨的時刻,她大概不會想着讓一個人成為她的陪伴。
也在某種程度上來講,算是另外一種救贖。
可看到薄宴禮在她身旁,心裏面的那些悲傷,好像在被慢慢的治愈。
薄宴禮看着她,眼睛裏面幾乎是毫不掩飾的心疼。
因為愛她,所以他才會一直陪伴在她的身旁,傾聽着她所有負面情緒。
“好些了嗎?
”
他擔心的開口詢問,眼睛裏面滿滿的都是她。
那個曾經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薄宴禮,終究是為愛徹底低了頭。
寧時鳶的情緒已經平複的差不多,她點了點頭。
千言萬語,到最後卻隻是化成了一句。
“謝謝。
”
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向薄宴禮表達這份感恩,因為好像說多了,有些感情就變了。
“你不用和我說聲謝謝,隻需要知道我一直都會陪在你身旁。
”
無論什麽時候,隻要她需要,他就會毫不顧忌地留在她的身旁。
哪怕必須去放棄一些事情,他也不在意。
“如果沒事的話,我扶你起來。
”
他想要朝寧時鳶伸出手,但是卻被寧時鳶給拒絕了。
“我自己可以的。
”
然而,話音剛落寧時鳶眼前突然一黑,緊接着,迅速的朝身後再倒了下去。
所幸薄宴禮一直站在她的身旁,第一時間便扶住了她。
“寧時鳶!
”
他焦急的開口,眼裏滿是擔憂。
隻是此刻的寧時鳶已經徹底陷入了昏迷,根本聽不到他的呼喚聲。
薄宴禮也顧不上其他,直接叫寧時鳶打橫抱了起來。
一路上,薄宴禮都緊緊的抱着寧時鳶。
他十分的用力,好像生怕下一秒寧時鳶會從他的面前消失似的。
“寧時鳶,你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
他不停的重複着,可這句話一說出口,好像更加像是在安慰他自己似的。
到達薄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
薄宴禮一路将她抱進客房,剛将她放在床上,忽然間好像發現了什麽,連忙伸出手去探她的額頭。
果然,寧時鳶發燒了。
而且體溫異常的高!
來不及考慮其他,薄宴禮連忙叫來了家庭醫生。
家庭醫生匆忙趕過來時,就瞧見薄宴禮守在寧時鳶的身旁。
家庭醫生走到了薄宴禮的身旁,還沒開口詢問,隻聽薄宴禮開口道:“她是突然暈倒的,但是在暈倒之前,她哭了很長的時間,情緒很崩潰。
”
“她還淋了很長時間的雨。
”
非常完整的敘述讓家庭醫生在第一時間便了解完寧時鳶的身體情況。
“那麽不排除重感冒的幾率。
”
薄宴禮輕輕的“嗯”了一聲,“你先給她仔細的檢查一下,所有的用藥和東西都安排到最好,我隻要她安全。
”
家庭醫生從他的這番話當中,自然了解到了寧時鳶的重要之處。
他一刻也不敢耽擱,連忙為寧時鳶開始檢查起身。
一番檢查下來,他最終确定寧時鳶就是單純的因為淋雨而引起的重感冒發燒。
當家庭醫生将自己所得知的這個情況告訴給薄宴禮的時候,卻瞧見薄宴禮緊皺着眉頭開口問了他一句。
“其他沒事嗎?
”
“這個……”
家庭醫生似乎是覺得有些難以啓齒,但又實在是不敢不去回薄宴禮的話,“目前來看的話,并不會對身體産生太大的影響。
”
簡而言之就是……
死不了,因為壓根沒有危險。
或許在家庭醫生的眼睛裏面,他并不明白薄宴禮為何如此擔心。
可對于薄宴禮而言,他已經見慣了那個堅強獨立的寧時鳶,所以實在是不希望看到她的身體有任何的損傷,隻希望她可以一直好好的。
“好,既然有用藥的地方,那就去準備吧。
”
家庭醫生聞言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薄宴禮很快就将視線收了回來,全神貫注的看着寧時鳶,好像怎麽也看不夠似的。
“我絕對不會讓你出事。
”
一晚上,薄宴禮也确實履行了他的承諾,一直守在寧時鳶的病床旁。
最開始的時候,寧時鳶發燒很嚴重,睡得非常不踏實,眉更是緊緊的皺着。
終于在打完一整瓶點滴之後,寧時鳶的面色好了很多。
也是在這個時候,一直緊繃着的薄宴禮,終于緩緩的放松了下來。
随着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他竟然就這樣躺在寧時鳶的病床旁睡着了。
午夜時分,寧時鳶從渾渾噩噩的噩夢當中掙紮着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