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303章 調虎離山
第1卷 第303章 調虎離山
薄英範眸色陰晦,率先開了一輛車追出去。
原本他還想留給薄宴禮一個求饒的機會,可惜,薄宴禮并不珍惜。
附近能通車的公路都被薄英範派人堵上,寧時鳶帶着受傷的薄宴禮跑不了多遠。
今天就算是拖,他也要把這兩個人拖死!
寧時鳶抱着薄宴禮,隻能先用樹枝做了個簡單的托架。
薄宴禮的情況并不好,雖然身上沒有緻命傷,但身上那些抓痕若是處理不好,很可能會感染。
她之前特意從鬼醫那裏要了些藥,正好能用上。
寧時鳶動作麻利,把藥粉灑在傷口上,又給他喂了顆藥。
薄宴禮意識模糊,但聞到寧時鳶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心卻奇跡般安定下來。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寧時鳶那張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時鳶……你來了。
”
寧時鳶蹙眉,聲音冷沉,“嗯,先把藥吃了。
”
薄宴禮依言,乖巧吞下她喂的藥。
寧時鳶動作不停,繼續給他處理傷口。
她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清楚,薄宴禮這次能活着回來,已經是萬幸。
她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晚來一步,會是什麽樣的後果。
薄宴禮看着她認真專注的模樣,心裏暖洋洋的。
他忽然覺得,自己這些年受的苦,都是值得的。
隻要寧時鳶在他身邊,他就什麽都不怕。
夜色如墨,星光點點。
寧時鳶和薄宴禮好不容易藏好蹤跡,找到了個隐蔽的山洞,可薄宴禮身上的傷還沒止血,那危險的氣息難保不會吸引狼群再次前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寧時鳶眸色微寒,能把她和薄宴禮逼到這個地步,薄英範也算有些本事。
但坐以待斃不是她的性格。
“等我。
”
寧時鳶看了眼月光辨清方向,才勉強掙開了薄宴禮的手。
她要去開車,隻要能找回車子,就算是薄英範找過來,靠車強闖也是可以的。
月色昏暗,隐約可聽見幾隻落單野獸的喘息聲掠過。
寧時鳶咬牙,随手用匕首在左手上劃了道血痕,鮮血淋漓,可她卻難得松了口氣。
有她身上的血腥味掩蓋,才不至于讓這些野獸圍着圈打薄宴禮的主意。
但這樣一來,她無疑是更把自己帶入了險境。
有好幾次,寧時鳶都要和那幾隻狼正面對上,好在她運氣不錯,在最後關頭上了車。
薄英範的人緊随其後,寧時鳶自己穿行時還好隐藏行蹤,可開上車就不一樣了,薄英範這邊的人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異樣。
“快跟上,他們在南邊!
”
薄英範被溜了這麽久,早就不耐煩,現在聽到手下人的聲音,立馬就帶着人朝南邊追了過去。
隻是他們怎麽也沒想到,七八輛車就這樣追過去,竟然連寧時鳶和薄宴禮的影子都沒看到。
“人呢?
”
薄英範暴怒,揮拳重重地打在了方向盤上。
手下戰戰兢兢,心虛地指了下前方大樹的方向。
隻見那棵粗壯的大樹周圍,被人用藤條死死地捆了三隻野狼,剛才吸引薄英範和手下的動靜就是它們鬧出來的。
調虎離山,好一手調虎離山。
薄英範冷笑,卻是連路都不拐了,直直地撞開周邊的樹朝着北邊追了過去。
“薄宴禮,你今天別想逃!
”
寧時鳶知道薄英範的人不會善罷甘休,特意繞了個大圈,才慢慢悠悠地回到了山洞。
薄宴禮傷勢嚴重,隻是剛剛離開那一會,傷口又隐約滲出了血跡來。
寧時鳶也不敢大意,隻能先給他處理傷口。
她動作麻利,藥粉灑在傷口上,薄宴禮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還不如寧時鳶剛才自己離開時要着急。
寧時鳶強撐着左手,免得被薄宴禮看出她弄傷了自己,故意轉移起話題瞥了他眼,輕哼了聲。
“你倒是能忍。
”
薄宴禮扯了扯嘴角,聲音虛弱,“習慣了。
”
寧時鳶沒再說什麽,繼續給他處理傷口,幾番掙紮,薄宴禮總算恢複了些體力,兩人一道上了車。
已經快要天亮了。
他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否則等薄英範的人追過來,就麻煩了。
“還能忍嗎?
”寧時鳶關心的詢問道。
薄宴禮點點頭,雖然身體虛弱,但還能勉強支撐。
寧時鳶知道薄宴禮現在虛弱,她不再開口,迅速伸手拉過安全帶,略顯粗暴地把他固定在座位上。
“坐好了。
”
天色漸漸亮起來,外面茂密的樹林也不像之前那麽難辨認,寧時鳶憑借着記憶,成功找到了一條通往山下的路。
山路崎岖,但寧時鳶卻開得十分穩當。
她知道,現在不能有任何閃失。
前方有人攔路,寧時鳶幾乎是一下就認出了領頭的那個黑衣人,是薄英範的手下。
他們還帶了幾個路障,見寧時鳶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已經開始在路面上架起來了。
“滾開!
”
寧時鳶卻沒那麽好的耐性,她按了三下喇叭,算是對這些人最後的警告。
今天但凡他們被攔下,落到薄英範手裏絕不會有機會見到第二天的太陽,寧時鳶會對這些人心慈手軟才怪。
黑衣人也沒想到寧時鳶不僅沒減速,反而把速度提到了最快。
車燈照在身上的瞬間,到底還是求生的欲望占了上風,幾人狼狽的躲到了路邊的野地裏。
幾乎是同時,寧時鳶的車“嘭”的一聲,蠻橫地撞開路障沖了出去。
黑衣人臉色煞白,撿回一條小命,總比為了薄英範的任務被寧時鳶撞死要好。
寧時鳶和薄宴禮的狀況比他們好不了多少。
隻是計劃失敗,薄英範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想到薄英範的懲罰,黑衣人身體抖了抖。
剛才的撞擊讓車子的前半部分嚴重變形,要不是寧時鳶及時側開角度,以這樣的力道,車上的安全氣囊非得彈出來不可。
“時鳶,你怎麽樣?
”
薄宴禮意識昏沉,但還是察覺到寧時鳶臉色不對。
見她臉色蒼白如紙,身上透着一股壓不住的血腥味,薄宴禮心頓時一緊。
“時鳶,你受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