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545章 留條命
第1卷 第545章 留條命
黃總黏膩的舌尖舔舐黃牙,寧時鳶甚至都能聞到他嘴裏噴湧的臭氣。
眉尖緊蹙,寧時鳶被綁在椅子後的手不斷抽拉,指間出餐廳時趁亂摸到的一小塊酒瓶碎片排上了用場。
隻是麻繩太粗,她需要時間。
“你什麽意思?
”
寧時鳶冷然啓唇,聲聲威脅,“魚死網破?
你一無所得,我說到做到。
”
“誰說我一無所得?
”
宛如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黃總前仰後合,精蟲上腦之下渾濁的眼裏滿是情欲的紅。
“錢和人,都得是老子的!
”
猛地沖上前,黃總死死擡着寧時鳶的下巴,酒杯磕上。
“等你喝了藥就是蕩婦!
老子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拿着你的床照,老子訛你一輩子!
”
區區百分之二十的利益才有多少,他要寧時鳶的全部!
縱然閃躲,紅濁的液體也仍有将近一半滲入寧時鳶的唇瓣。
心下暗罵,寧時鳶借力向後仰了仰,随即借着慣性迅速向前使力。
力道甚大,黃總被撞得一個踉跄,酒杯也掉落在地。
好巧不巧,這股子撞擊力剛好讓寧時鳶手腕的繩結松了不少。
最後一使勁,麻繩窸窣窣掉下。
貝齒緊咬,水眸寒霜氤氲,寧時鳶在衆人怔愣之時迅速抓起碎了一半的酒杯,瘋狂的向外跑。
許是過于自信,黃總綁她的位置離大門很近,直到寧時鳶竄到門邊那黃總才哎呦呦的爬起身。
“該死的,都愣着幹什麽,給老子追啊!
”
保镖本在面面相觑,還當是黃總的私人情趣,聽他叫嚷才後知後覺的應聲。
“是!
”
保镖忙不疊圍攏沖向門口,但早已晚了。
寧時鳶跑出了倉庫。
“她中了藥,跑不了多遠,能把她抓回來的,老子獎勵他一道兒開葷!
”
話音剛落,保镖們宛如打了雞血,眼冒精光的沖向寧時鳶。
寧時鳶蒼白的指尖死死壓着牆壁,指甲幾乎嵌入。
貝齒緊咬唇瓣,唇瓣毫無血色。
費力的晃了晃腦袋,寧時鳶努力試圖看清眼前的路。
但藥物的作用過于強大。
她眼前就像是蒙了層薄紗,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更可怕的是.
寧時鳶呼吸愈發粗重,已覺理智在喪失。
她像是墜入岩漿,周身止不住的發燙。
這該死的混蛋從哪裏搞來的藥!
寧時鳶甚至想将這種狗喂下個十杯八杯藥酒然後關在倉庫裏自生自滅。
也算是抵了她如此受折磨的仇。
咬破舌尖,寧時鳶壓下亂七八糟的念頭,努力于混沌的燥熱中保持清醒。
擡手将領口扣的嚴嚴實實,強行忽略幾乎快将她熱化的情欲,寧時鳶搖晃着步子向外走。
堪堪把自己藏在了一處樓梯下。
樓梯下的三角區內堆滿了建築廢材,剛好有一個僅供一人蹲下的空當。
寧時鳶想的很清楚,她拖着這麽一副身子,被抓住隻是時間問題。
她不能硬碰硬。
外面的幾人轉了幾圈,愣是凍得渾身發抖,寧時鳶的人影未見半分。
啐了口血沫,黃總頂着張豬頭臉,也不知從何處掏了個擴音器。
“寧時鳶!
這地兒荒廢很久了,十天半個月也不會有人來,你別想着跑!
”
“我看見你了!
出來吧!
”
“你現在乖乖出來,我可以考慮放你回去,若是被我找到,我絕對會讓你後悔反抗我!
”
扯着嗓子叫了半晌,黃總粗粝陰冷的嗓音在靜谧中圈圈外擴,混雜着淅瀝風吹樹葉聲,陰森恐怖。
寧時鳶漠然冷哼,唇瓣無聲翕合。
簡簡單單,一個“滾”字。
等她出去,這混蛋就該死了。
聽着幾人腳步聲漸遠,寧時鳶秉持着最後幾分清明,彎腰鑽了出去。
因着四周毫無光線,寧時鳶隻能憑直覺下腳。
但她終是低估了藥勁,心口的灼熱感驟然加重,寧時鳶身子不受控的踉跄。
本已挪到走廊口的腳歪歪斜斜,不小心蹭到了一處鋼筋。
聲音在此極為明顯。
手電筒的光線也在瞬間打了過來。
懊惱的啧了兩聲,寧時鳶當機立斷,拔腿就跑。
“在那!
快給老子追!
”
不過一分鐘,寧時鳶已經能聽到近在咫尺的腳步聲。
攥緊掌心酒杯碎片,寧時鳶咬牙。
該死的,大不了玉石俱焚!
然而天公作美,寧時鳶突然聽到一道喊聲。
“寧時鳶!
”
眉間一挑,寧時鳶迅速回頭。
正是滿目擔憂心疼的宋思赭。
“救我!
”
宋思赭心口一疼,三步并兩步沖上前。
臂彎忙不疊将人扶穩,觸手冰冷卻又火熱的體溫惹得宋思赭驀然沉了眸。
這是
顧不上其他,宋思赭示意後趕到的人手上前,眉宇間罕見的染了戾氣,“留條命。
”
至于其他的,自是自由發揮。
“你怎麽了?
是不是中了藥?
我送你去.”
“不用,送我回去。
”
寧時鳶顫抖的指尖緊緊抓着送宋思赭的胳膊,縱然竭力但出口的聲音仍低若罔聞,“去壹號院。
”
手臂着實怔了怔,宋思赭眼神複雜的落下。
她開口的第一句,竟然是要回壹號院。
回她和薄宴禮的……家。
驟起煩躁,其下還壓着幾分不易察覺的苦澀。
宋思赭靜靜的鎖着寧時鳶蒼白的小臉兒,旋即落至她唇角那令人心驚的血痕上。
宋思赭心中的猶豫逐漸堅定,“不行,我帶你去醫院。
”
“我要回家。
”
權當沒聽見,宋思赭正要彎腰将人抱起強行帶走,拐角一道身影出現。
月色下,颀長身影萦繞生人勿近的薄冷,懾人眸光籠向宋思赭。
正是薄宴禮。
“把時鳶給我。
”
嗓音低沉,不帶一絲溫度的壓迫感湧上。
“薄總,你來遲了,我要帶時鳶去醫院。
”
宋思赭刻意放平臂彎,好似寧時鳶躺在他懷裏一般。
着重重音的時鳶也如導火索,無形無息的寒霜驟起。
眸子越來越冷,薄宴禮步步逼近,“我說,把人”
“時鳶身體不舒服,我已經聯系了醫生,薄總既然忙,就不勞薄總費心了。
”
兩道視線交織,看不見的火花四濺。
夾在兩塊冰塊之間的寧時鳶着實不太舒服,本就昏昏漲漲的腦袋沒甚思緒,全憑本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