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藍光
有真武老人運用法力幫助那些海中妖獸前往漩渦區域,地面上的靈氣很快就穩定在一個固定值。
起碼漩渦不會再突然爆發吸力,将冰上的其他弟子給吸過去。
而此刻的林北,卻開始面臨第三次的傳承時刻。
在七本經書化作藍光朝體外飄出後,在林北識海內的最後一本經書《黃泉身》就像是突然被放開了禁锢,直接化作吞天大口直接将林北吞入。
林北視線內漆黑一片,在林北好不容易适應後,他緩緩聽到一些聲音。
“吾本頑石
因香火啓靈,受仙人點化,立于此世七千八百元會。
今随王母啓程,不知何時能歸。
後來者,願勿忘本,吾等受恩于昆侖,亦當為昆侖開路。
——陸吾”
這是誰的聲音?
林北想着,四周的黑暗突然開的褪色,有顔色的畫面一點點出現在林北視線中。
林北最先看到的,是一個小人,一個站在石碑前的小人。
一個指拇大小的小人站在石碑前,看着石碑前的字,慢慢學道:“吾本河流……不對,我不是河流,落花說我叫流水來着,可是流水這名字不是感覺不是我的啊?
”
指拇小人想了想,轉過頭,朝着一旁高聳入雲的古松問道:“落花,落花。
你說我到底應該怎麽說?
”
落花,是說我嗎?
林北看了看四周,沒有看到其他人,以為自己此刻占據的身體就是這個“落花”的身體,于是就準備開口敷衍幾句。
但林北還沒開口,就聽到另一個聲音從一旁的古松上傳來。
“唉。
”
林北聞聲連忙看去,就見一片樹葉從古松上緩緩飄落,在指拇小人旁變化成一樣大小的小人。
這個小人就是落花?
林北此刻突然發覺這次的世界,這次的時光片段,可能和之前兩個世界的都不同。
落花看着身旁的小人笑道:“你本名就是流水了,為何你卻不願承認。
”
面笑心未笑。
落花看着一旁的流水,心中百感交集。
同時林北耳旁突然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吓了林北一跳。
“落花本是古松上一片樹葉,掉落在石碑處,不知多少年月,竟因石碑生出了靈性。
流水則是古松下溪水中的一滴水珠,因一次突如其來的事故,也生了靈性。
”
這兩個竟然都是有靈性的精怪?
林北聽着這個聲音,不由驚了。
不過讓林北心裏更在意的,是這個突然出現的聲音,不過林北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到到底是誰在說話,聲音是從哪傳出來的。
而在林北左顧右盼時,林北耳旁的聲音卻并未停下訴說。
“落花和流水有靈性之後的年年歲歲裏,流水日出時便從溪水中上岸,在昆侖墟內盡情撒歡,日落時則回歸溪水,随溪水流動。
昆侖墟,是落花對這裏的稱呼。
石碑上稱這裏是昆侖,但除了古松與松溪溪水外,入眼皆是斷壁殘垣,落花遂稱昆侖墟。
”
這個聲音就像是一個幕後旁白,介紹着背景介紹。
而就在林北放棄,準備繼續聽這個背景介紹時,耳旁的聲音突然一停,因為遠處的流水開始開口說話了。
流水聽了落花的話語後搖了搖頭道:“這不是我的名字,很熟悉但不是我的名字。
”
落花聞言嘆了口氣,默默走到石碑處。
而在流水說完話後,之前響起的聲音,再次在林北耳旁響起。
“石碑是落花看到過的唯一完整的建築,他與流水的活動範圍就是古松到石碑間的距離。
落花誕生初期,就愛觀看石碑上的紋路,這些紋路讓人一看便知其意。
這些紋路,被人類稱為道文。
”
被人類?
聽到這三個字,林北心中頓時明白了。
這個聲音的主人肯定不是人類,因為人類絕對不會稱自己為人類。
而此刻不遠處落花看着身旁又開始爬樹的流水,感慨萬千。
以前的他和如今的流水沒什麽區別,日出降落在石碑處,沐浴日光,日落就回返樹上。
一年四季,年年歲歲,皆是如此。
可惜在某次日食時,一道虹光貫穿天際,隕落于此。
落花被虹光射中,腦海裏被擠入很多信息。
也是那時,流水或因被虹光擦過,從一滴水變成有了靈智的精怪。
應該是精怪吧?
反正信息裏面是這樣說的:人之假造為妖,物之性靈為精。
所以他們應該屬于精怪。
那時的落花還叫落葉,流水還沒有名字。
他們一個新生,一個慢慢接收腦海內的信息。
落葉不想嘗試信息裏面所講的孤獨的滋味,就開始與新生的精怪一起玩耍,并給精怪起了一個名字:流水。
可惜第二天,等流水從溪水中出來,卻未像約定那般,呼喚落葉一塊玩耍。
而像是不知道落葉存在一樣,在古松上上竄下跳。
古松上的落葉額外生氣,一天都未下去見流水,流水也似不知落葉的存在,自顧自的瘋了一天。
第三天,落葉本以為流水會來找他,可流水如同昨日,自顧自的瘋着,氣的落葉在古松上不停跺腳。
七日後,落葉發現了問題所在。
流水的記憶隻有一天。
他就像信息裏所說的蜉蝣一樣,朝生暮死。
但流水不會死亡,他隻會忘記自己經歷過什麽,永遠是初次降臨世間的新生兒,對一切充滿了好奇。
落葉也試過不讓流水日落後回歸溪水,可惜沒意義。
就算不回歸,流水依然會忘記一切,而且夜晚未回歸溪水的流水,過的很痛苦。
無法改變,就隻能習慣。
習慣着落葉改名落花,流水卻依然還是最初的那個流水。
不過一個月前,流水卻變了。
記憶還是會消失,但流水卻出現了一點狀況。
他可以反感流水這個名字,開始拒絕這個名字,但是記憶,依然會消失。
想到這裏,落花看着天真無邪的流水,眼裏充滿了無奈。
相伴了很久的同伴的突然改變,讓落花無從适應,但他想要發火,可面對流水這種情況,他又無法發火。